明显可以看出,蜘蛛和红衣女的力量处于下风。
倒也不一定是眼睛太强。
本来在我刻意的引导下,蜘蛛和红衣女的力量被强行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全新的怪物蜘蛛女,但她俩的力量原本是水火不容的,在被融合后,更是直接爆发出激烈的冲突。
王海的纸也被用作砝码,强行保证双方的力量大致平衡,这让两个诡异之间的用尽全力对抗,分不出一丝精力祸祸我。
这也是我能活下来的原因。
如今“眼睛”作为突然入场的第三者,等于在原本平衡的天平上再次放下一枚砝码,让力量平衡彻底失衡。
如今红衣女和蜘蛛的力量不但要彼此对抗,还得分出来一部分对抗眼睛,难免顾此失彼。
我也刚看出这其中的门道。
红衣女的力量占据了蜘蛛女的身体,蜘蛛的力量则占据着蜘蛛女的脑袋,很明显,力量占优的身体部分上,长着更多眼睛,而代表力量稍弱的蜘蛛的脑袋上,则长着的眼睛要少一点。
这个“眼睛”似乎是想通吃,并且吃完之后,彻底杀死我的概率肯定是十成甚至九成。
我此时已经打开扇子,这扇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下雨天,雨水滴落在遮雨棚上的细密声音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说明那眼睛正在频繁地攻击我!
我抬头看向眼睛,它高高在上,就像太阳一样悬挂在这个封闭空间中。
我抡起锤子,重重向它砸去!
轻飘飘的锤子看似只是在空挥,但每挥下一次,那双一直释放着恶毒视线的眼睛里,血丝就会多出不少。
在挥下三锤之后,挂在天花板上的眼睛已经变得完全血红!
妖异的血瞳此时散发着最恶毒的恶意,我甚至已经不敢和它对视,仅仅是用余光瞥见几眼,我已经心惊胆颤,心脏不争气的疯狂跳动。
这是人在极度恐惧时,肾上腺素狂飙的表现。
我已经能明显感到,手中的锤子已经逼近极限,锤柄的裂痕已经大到我必须用手紧紧握住才不会散架的程度。
或许一锤,最多两锤,这把锤子就得彻底坏掉。
我咬牙再次挥出一锤子!
甚至来不及看天花板上眼睛的反应,趁着锤子还没完全碎裂,我连忙挥出最后一锤!
这一锤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锤中,因为锤子在我挥舞到中间时已经彻底裂开。
成功了吗?
我鼓起勇气,再次抬头迎上那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恶意,却惊愕的发现,天花板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裂痕。
两颗巨大的眼珠直直向下坠来,那眼睛也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两颗玻璃珠大小的眼球,一颗掉在我脚边,另一颗落在蜘蛛女脚边。
我连忙捡起,正准备去捡另一颗时,却发现蜘蛛女已经趴到地上,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它便直接将眼珠吸入自己嘴里,咀嚼起来!
这家伙,想要反向吞噬眼睛!
我刚意识到情况不太妙,那由蜘蛛力量控制的头颅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人头眼睛的位置上长得都是昆虫复眼,可在吞噬完那颗眼珠后,这人没有瞳仁的复眼,居然开始变得浑浊起来,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密密麻麻的昆虫复眼,就变成了人类的眼睛。
就像一堆挤在一起的石榴籽一样,这些眼睛中的每一颗里都蕴含着恶意与怨毒。
“我日!”
蜘蛛虽然控制的人体比例小,但因为控制着嘴,它直接就把吞噬到的力量全部加强到自己身上!
我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红衣女焦躁、疯狂的情绪,这种情绪甚至比蜘蛛第一次吞噬那个病号服老人来的还强烈。
蜘蛛的力量已经完全压过红衣女!
平衡打破了!
此时此刻,我也知道自己再无其他选择,直接冲到蜘蛛女身前,将最后那颗眼珠塞进由红衣女控制的身体上。
必须重新让双方的力量再次平衡!
否则我必死无疑。
此时它的身体上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坑,都是正好可以塞进去一颗眼珠的尺寸。
可就在我刚把眼珠塞进坑里一瞬间,蜘蛛女却突然给了我一巴掌!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我掀翻在地,那颗眼珠也从小坑里掉了出来。
我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原本颜色还是大红色的折扇,此时已经成了粉色!
kiki告诉我,一旦折扇颜色变成白色,便会完全失去保护作用。
刚才抵挡了眼睛那么高频率的攻击,这把折扇的颜色也没有变浅多少,可如今是被蜘蛛女随手扇了一巴掌,折扇的颜色却已经消耗大半!
这尼玛太强了!
而且胳膊可是身体的部分,原本应该是红衣女的地盘,甚至刚才蜘蛛想要吃那颗眼珠,都必须爬下来吸进嘴里。
可如今,蜘蛛却能控制着胳膊直接攻击我。
红衣女的力量在快速败退!
没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
我再次冲向蜘蛛女,但它已经弯腰捡起第二颗眼珠。
没时间了吗?
我心中万分焦急,脚下的速度却不肯减弱半分。
下一秒,蜘蛛女的另一条胳膊却突然打了一下捡起眼珠的胳膊,那颗眼珠也被打落在地。
这是红衣女!
我不知道它是在故意配合我,还是单纯的拼尽一切力量也要阻挡眼珠再次被蜘蛛吞噬。
但这个行为给了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眼珠,不管不顾的塞进蜘蛛女身体上的小坑里。
嗯?
为什么红衣女的情绪更加绝望和狂暴?
为什么没效果?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两只手的打架也终于结束。
显然,又是蜘蛛赢了,现在两只手的控制权都归了它。
对了,血!
他妈的,红衣女要融合力量,需要我的血肉!
可我身上哪里来的血?
扇子保护的效果太好了,我除了灰头土脸外,并没有受伤。
现在再用什么把自己割伤吗?
艹,根本来不及!
此时,那双手已经搭在我肩膀上,蜘蛛似乎要把我这个碍事的人给除掉。
“啪~”
折扇的颜色彻底变白,它也替我挡下了最后一次攻击。
而我,则趁着这个转眼即逝的空档,咬破自己的舌尖,将一口鲜血和半个舌头同时吐进那个小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