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声音,我连忙转身,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位穿着华丽衣服的小姑娘。
那是一身色彩绚烂,引人注目的华丽和服。
那衣服的款式我有印象,曾经在幸职的通识课上见过,好像叫十二单,是东瀛贵族女子旧时会穿的衣服。
我记得那玩意儿又重又厚,布条缠布条的,穿完跟套了身布面甲似的。
然而这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姑娘,此时正穿着一套重量可能和她差不多重的衣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我后退几步,仔细观察起这个女孩。
她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那头发极长,从头顶一直披散到脚跟,被地上散开的华丽和服给接住。
女孩的皮肤白皙,就像刚抛光过的象牙。她的五官秀美,表情看起来天真无邪,就像晶莹剔透的水晶。
特别是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就像镶嵌在白玉上的两颗黑宝石。
“小妹妹,你刚才说什么呀?”看着这个如同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我笑着问道。
“欧尼酱,你能……”
还没等她说完,我抽出随身佩戴的手枪就塞进她的嘴里,并用最快的速度清空弹匣。
深更半夜,在一个刚闹过诡异的楼梯间里,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华丽和服的可爱小女孩,问我要手里的诡异稻草娃娃。
如果有人告诉我这很正常,那我真建议他去看看医生。
“大哥哥好凶…”等我抽出手枪换子弹的功夫,小女孩瘪着嘴委屈地说道。
“啧!”果然,手枪没什么用。
我往后再退两步,原本楼梯过道就很狭窄,这次直接让我顶住墙。
虽然,顶住墙也行,至少不担心背后被偷袭。
我迅速把手枪插回枪套,又拿出铜镜,在确定小女孩的看着我之后,果断把镜子对着她点燃油灯。
昏黄的灯光瞬间亮起,小女孩用一脸天真烂漫的表情歪头看向我,可随即,她的表情就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你…在…干什么?”小女孩的原本可爱的五官此时已经完全错位,脸部的皮肉就像被十几个鱼钩拉扯着,变形扭曲的滑稽又可怖。
女孩的身体突然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就像木头断裂前发出地悲鸣。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并没有说一句话。
小女孩想要走向我,可刚刚向前踏出一步,就听到咔嚓一声,然后便直直倒在地上。
正当我准备检查一下这个女孩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楼下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熄灭油灯,把稻草娃娃塞进怀里,左手拿着铜镜,右手重新掏出手枪对准楼梯口。
“队长,别开枪,是我!”跑在最前面的是肖丽欣,她见我举着枪对准她,连忙双手高举着喊道。
队友吗?
肖丽欣身后,分别是田默、林琳和钱慕寒。
“就你们几个?”我注意到就来了四个人,还有一个瘦起来好像营养不良的王梓鑫没来。
“他在后面呢。”肖丽欣说着,还往后看了一眼。
后面吗?王梓鑫那排骨一样的身材,看起来也确实不像运动能力很出色的样子。
“你们先别过来!”我把枪口往下压了压,对着趴在地上的小女孩。
她的头发和华丽的和服平铺到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幅色彩绚丽的抽象画,但我总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不像要结束的样子。
“需要我们干什么?”田默冷冷地问道。
这家伙一直想装高冷,可惜如果他的声音不是那么颤,这冷酷男的形象就立住了。
“呼叫支援吧,有变数了!”我牢牢盯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女孩,继续吩咐道:“暂时别让永春花园的居民出门,现在的人手根本控制不住这么多人!一旦场面乱起来,我害怕有人躲在暗处趁机搞事。”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给我找根棍子,要长一点的!”
“哎呦,干嘛呢诸位?”我话音刚落,楼下却又传来一个声音。
随即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田行健带着三个小跟班从楼下上来。
他嚣张地推开众人,一脸轻蔑地看着靠墙的我,揶揄道:“陈队长,你怎么偷我东西啊?”
“这也是你找来的?”我抬头瞥了他一眼,用枪指着一直趴在地上的小女孩问道。
田行健冷哼一声,抬脚就向我走来,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滥杀无辜,别把我带上!赶紧把引祸人偶还给我!”
“这叫引祸人偶?”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稻草娃娃的真正名字,继续问道:“你怎么弄到的?”
“你管得着吗?”田行健不屑地说道。
我抬手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不想说算了,先退回去!这个引祸人偶差点闯出大祸,这事儿今天完不了。”我冷眼看向田行健,不想继续让事情复杂下去。
来现场的几人要么是菜鸟,要么是唱反调的,我胸口里揣着两个诡异的稻草娃娃,地上还趴在一个神秘出现的小女孩,现在还在一个闹诡异的小区,这场面都快比晋西北都乱了,我实在不想再多添变数。
“呵?敢开枪,挺牛逼的啊,来!再开一枪我看看!”
田行健却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被这一枪给吓退,反而一脸挑衅地往前继续走着。
“你脑子有坑吗?”我叹了口气,搞不懂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争强好胜也得有个限度啊,现在这么危险的环境,就为了争那口气?
我挠挠头,实在理解不了这种人,于是果断对着他肩膀开了一枪。
田行健看起来也没想到我真的说开枪就开枪,他表情惊恐地看着枪口还在冒烟的手枪,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被击中的肩膀。
就当我以为他已经知难而退时,田行健却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
他大步冲过来,用一种大到不讲道理的力道打翻我手中的手枪,然后一把手把我揣进怀里的稻草娃娃给扯了出来。
一阵剧痛袭来,我看着已经变形的右手,好像脱臼了。
紧接着他就把那两个稻草娃娃给按到自己肩膀的伤口上,被田行健称为引祸人偶的稻草娃娃随即开始发生某种奇特的改变。
只见原本枯黄的稻草开始变得鲜红,一股甜腻的血腥味的弥散在空气之中,那两个稻草娃娃的材质开始从稻草变成某种血肉。
等田行健松开娃娃时,原本是用粗糙手艺扎出来的稻草娃娃,此时却已经变成两坨血淋淋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