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昨天怎么打你跟妍姐的电话打不通呀?我当时还想在电话里恭喜你们呢!”我旁敲侧击的问道。
婶婶的表情依旧如常:“哦,可能是山里信号不好吧,你妍姐的手机我不太清楚,这几天事太多,你联系你叔叔就好了。”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又聊了几句,婶婶便去到一户人家里,不知道干什么。
我目前搜集到的信息很少,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妍姐到底要和谁结婚,以及新郎到底长什么样。
还有婶婶,她为什么要撒谎?
或者说,她撒谎是因为被灵异控制,还是有其他目的?
奇怪,完全没有头绪,还得继续调查。
我的目光落到那棵槐树上,在这个小村庄里,任何人都很难不注意到这棵大树。
我沿着蜿蜒曲折的村路慢慢走向槐树,中间遇见了好几个村民,他们都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哎呀,这是晓飞吧!哈哈哈,城里孩子看着就是俊啊!”
“晓飞,村里的饭还吃得惯不?没你们城里人吃的精致,不过肯定管饱!”
“小伙子你咋来的呀?俺们村可不好走,下次记得来跟你叔打个电话,俺们给你安排专车!哈哈哈哈哈!”
我笑呵呵的应付着,心中却十分疑惑——我来的路上明明一个人都没碰到,怎么来了之后跟全村人都认识我一样?
是照片吗?难道婶婶叔叔提前把要来的宾客的照片都让村里人看过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
好在村子不大,没一会儿我就走到槐树这,虽然刚才远远看见就能察觉出这棵槐树十分巨大,但走到跟前才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这棵大树带来的压迫感。
槐树粗大的树干直插天际,巨大的树冠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站在树下,仿佛面前不是一棵老树,而是一根支撑起天地的巨大支柱。
大槐树下有一个青石制成的台子,台子大约一张单人床大小,上面摆着贡果和香炉。
那青石看起来极为古老,台面上已经盘出一种玉石的通透质感。石台两侧有着明显的凿痕,只是这凿痕早就被岁月给磨得光滑圆润。
大槐树下的土地湿润肥沃,但青石台子脚下却没有长出青苔,看来村民们对这里的保养打理都极为重视,或许有人专门负责这里的卫生也说不定。
我惊叹于大自然的伟大,这种冲击力远非市区里那种高楼大厦可以比拟。
大槐树下面被一圈又一圈的红绳给缠绕着,红绳上又挂着红布打成的结,轻盈的红布随风摇摆,有一种独属于自然的静谧和神圣。
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市区里那种人造景点的姻缘树,但这是毫无疑问的真货,带给我的震撼也远超那种批量生产的人造景点。
石台上还有正在燃烧的香,上面摆放的贡品看起来也很新鲜,似乎每天都有人来烧香上供。
倒像个没有屋顶寺庙,只是那神像成了大树而已。
我绕着这棵大树转了几圈,除了树身粗大的跟个房子一样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奇异的地方。
我环顾四周,思索着或许应该找村民们问问。
四五月的天气,在市区就已经热的不像话,但大槐树村在山里,倒也可以说温度刚刚好。
大树四周坐着不少乘凉的老年人,槐树的树冠大,树荫下坐了许多人也不显得拥挤。
我走向一个老婆婆,友好的问道:“奶奶,我是…”
“哎,你就是晓飞吧!中午饭吃了没?没吃去我家坐坐!”
“啊,啊,谢谢奶奶!”我被这热情的老人稍稍吓了一下,城市里可不会见到见面就请人吃饭的老太太。
“我是想问问我【姐夫】家在哪?我还没见过他呢!”我把姐夫两个字加重,毕竟这次叔叔失踪的原因就是这个所谓的结婚。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男方,或许会有线索存在。
那老奶奶听完后,露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啥?你婶子没给你说?哎呀,小萍这事弄的可不美!”
小萍是我婶婶的名字,她叫魏萍,我在初中填写监护人资料时才知道的。
旁边的大爷接了话茬,指着不远处另一栋房子说:“你姐夫家在那边。”
我看了一眼那间房子,虽然没我住的那间好,但整体结构上依然是砖石水泥的,只是门窗都是那种掉了漆的老旧货色,窗户上的玻璃也并不都是完好的,但在整个大槐树村里,依然算是第一梯队的房子了。
话是这么说,但那也只是跟村里比,我很难相信妍姐那种打扮时尚的女孩儿会真心愿意嫁到这里。
“哦,那不知道姐夫他叫什么呀?要不见面叫人家名字都叫不出来。”我继续虚心提问。
老奶奶又把话头接了回去:“那是村长他妹夫家,你姐夫也姓魏,叫魏建平,你们平辈的见他,叫声平哥就行!”
老奶奶把话说完,突然做了一个让我上前的手势,我稍微往上凑了凑,她才小声说道:“建平这孩子不赖,俺们从小看着他长大,你姐跟他,不算吃亏!就是他爹…”
老奶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才继续小声说道:“他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建平是个好孩子,他妈人也可好,孩子,他爹人也不赖,就是前些年不知道咋回事,变成憨子了!你见了别往心里去啊!”
“好,那肯定,我婶婶怎么也不会坑自家闺女的,奶奶你放心,我就问问!”我笑呵呵的说道,随后继续问道:“就是不知道我姐夫他是干啥的呀?”
老奶奶见我这么“懂事”,也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她继续说道:“你平哥在外面跑生意,具体做啥的我也不知道,这也是刚开始做!你放宽心,建平他脑子活,干啥都能挣到钱!”
又询问几句,我挥手告别。
根据刚才谈话的信息,我得知男方叫魏建平,年龄比妍姐稍大,二十四五岁,高中学历,职业是个体户,具体业务不明。
母亲是本村村长的妹妹,父亲是外来户,身份不明,这几年脑袋出了问题,主要工作就是务农。
这种家庭条件,说是条件一般都算恭维。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尊敬长辈,但婶婶她是绝对看不上这种人家的。
她若真的是那种没什么心思的女人,当年也不会抓住机会,非得嫁给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叔叔
鬼迷心窍,我突然想到这个成语。
谁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