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雪衣便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告诉两人。
丹恒听完整个过程,思索道:
“有一名曜青使者逃脱,另外一人被挟持向上逃去……”
“正是如此。”
雪衣继续阐述。
“除步离人外…还有别的入侵者,吾看不见他们的形体。”
“看不见的入侵者?”寒鸦秀眉微蹙。
“幽囚狱竟混乱至此了吗。”
“姐姐,劫狱者们切断了幽囚狱对内与外的一切联系,眼下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丹恒沉声道:
“既然雪衣小姐没事,不妨我们兵分两路。”
“我独自一人前去追击呼雷,营救被俘的曜青使节。”
“两位利用换境画屏前往上层,向外界求援。”
“不。”寒鸦很是认真。
“向外界求援一事,姐姐去就好,我与你一同去搜寻曜青使者。”
“作为幽囚狱的判官,我岂能让客人以身犯险。”
“不,吾同行,小妹留下。”
雪衣盯着两人,冷静分析。
“吾乃偃偶之身,就算遇险也不会有大碍,危难时刻,吾可独自留下断后,为丹恒先生争取逃脱的时间。”
“可是姐姐,你才刚与呼雷正面交锋,再继续战斗我怕你……”寒鸦很是不忍。
丹恒站在一旁,不由开口:
“两位,时间紧迫,再拖延下去,曜青使节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不如这样,我依旧一人前去追赶步离狼群,寒鸦小姐前去上层求援。”
“而雪衣小姐,不妨在附近搜寻一下颜欢的踪迹,他自上层失足落下,很有可能直接掉到了这里。”
“若有他的帮助,我相信幽囚狱内的混乱可以很快平息。”
寒鸦和雪衣两人想了想,都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好。”雪衣将手放在胸前,神色认真,“那就由吾来搜寻颜欢先生。”
“吾有种预感,他刚刚确实出现在了幽狱之底。”
丹恒微微点头,想了想,又对寒鸦说:
“寒鸦小姐,你前往上层后,请务必第一时间恢复通讯。”
“明白。”寒鸦点头。
三人至此分散开。
寒鸦随着原本的路线,通过换境画屏前往上层。
而丹恒则是通过阶梯,加快脚步,追赶着狼群的踪迹。
至于雪衣,则依旧留在这底层。
“……”
她看了眼地上这些步离狼群的尸体,便不再逗留,向着另一条路跑去。
尽管幽囚狱的狱卒饱经训练,但在步离人的恐怖袭击下,仍然死伤惨重。
雪衣路过她们的尸体时,心情更加沉重。
她发誓,若是有机会,定要为这些同僚……
“啊!”一位幽府武弁猛地从雪衣前方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汝……怎会。”
雪衣停下脚步,很是惊奇的望着她。
“啊,雪衣大人。”
那位武弁看到雪衣,迅速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站的笔直。
“汝的伤势如何了?”雪衣问道。
“伤……?”武弁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怎么的,就连坏掉的衣服都奇迹般修复完毕。
“诶,我好像没事。”
“奇怪了……我记得我的身体被步离人撕碎了来着。”
“怎么连衣服都是好的,莫不是我做了噩梦。”
“……”
雪衣沉默片刻,迅速弯腰,查看起一旁其他武弁的躯体。
她依稀记得,自己先前从狼群中逃出来路过之时,这些武弁已全部遇难。
可如今一看,竟奇迹般的被治好了。
“不论如何,没事便好。”
雪衣站起身来,对醒来的幽府武弁吩咐道:
“你留在这叫醒其它人,结队镇压幽狱内被放出来的囚犯。”
“绝不能让他们逃离幽狱。”
“是!”
……
另一边。
丹恒正在狭长的阶梯上奋力奔跑,一路上,到处都是狼群的特殊味道。
根根毛发掉落在地,很难想象他们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幽狱。
前方,一道人影靠在墙边,似乎是等待着丹恒的到来。
见状,丹恒放慢脚步。
“你是……那位逃脱的曜青使者?”
“是战略性撤退的曜青使者。”貊泽纠正。
他双手怀抱,缓缓走到丹恒面前。
“至少有两拨来历不同的劫狱者闯进了这里,狼崽子们,还有这些魔阴身士卒。”
闻言,丹恒看向前方的地面。
大量魔阴身士卒的尸身倒在那里,似乎都是这位曜青使者所杀。
“此地不宜久留,这些魔阴身士卒恢复力惊人,若没有武弁及时镇压,恐怕会再度站起来。”
“这些家伙藏匿行踪的技法,和曜青[天风军]坐下持明掌握的[风幔]颇为相似。”
“你有眉目吗?”
“……”丹恒陷入了沉默。
听描述,这种隐匿的技法,他先前与白露前往鳞渊境时就曾遇到过。
这是持明云吟术的一种。
见丹恒不说话,貊泽也懒得浪费时间。
“不知道就算了,眼下也不是交流杀手技巧的时候。”
“你可以叫我貊泽,我的朋友落在了头狼的手里。”
“我本打算离开这里向冥差报信求援,但看到你竟孤身前来……”
见貊泽看自己的目光变得失望,丹恒淡然解释:
“是我要独自一人行动的,其余判官和冥差正在镇压出逃的囚犯。”
“是么,我还以为幽囚狱已经没人了。”
貊泽淡淡的看向丹恒。
“增援还有多久到?”
“算了,没时间了。”
他叹了一声,转身,朝前方走去。
“我要去救我的同伴,既然增援还没来,那就不等了。”
“我随你一起去。”丹恒迅速跟上。
“你?”貊泽回头,打量了丹恒一眼。
“我见过那头巨狼战斗,此去大概九死一生,没有比狼群更庞大的军队,想要战胜他们很难。”
“若是我引起混乱,兴许还能将椒丘拉走,但要是加个你……”
“放心,我不会拖后腿。”丹恒沉声道。
……
另一边。
呼雷带领着狼群,已经来到了幽囚狱中层。
细细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狼首胸膛微动,目光愈发狂热。
“如此……如此熟悉的回忆!那些追逐、啃噬、撕扯的回忆……!”
“回来了,都回来了!它们统统都回来了!!”
“哈哈哈哈!老板说的是!都回来啦!!”呼雷身边的灰狼也高举双爪,一同癫笑。
“?”呼雷转头,看向正在发笑的步离狼卒。
只见这狼脸上有道疤痕,还斜戴着一顶橘黄色的贝雷帽,此刻正笑的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