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听今天的匹诺康尼新闻播报~我是你们的老朋友……”
“有目击者证言,今日,海边地区出现大规模奇特物质从天而降。”
“根据家族调查,确认为某种极端情绪者所携带的特殊忆质聚合物,相关人员已被我方暂时拘禁……”
……
朝露的时刻。
宽阔的会议内,三月七、大副罗莎,以及其余侍从,都被带来了这里。
而晖长石号,也被暂时禁飞了。
前来管理这件事的,似乎是一位幕僚。
这位幕僚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黑西装,此时坐在会议桌旁,看上去很是困扰。
“你们的意思是,那些从天而降的粪便,与你们无关?都是假面愚者做的。”
“对。”三月七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
幕僚推了推眼镜,质问:
“你们既然知道那些按钮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将它们丢下晖长石号。”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假面愚者的帮凶?”
“怎么可能啊!”三月七大喊:
“我就是去接管飞空艇的,谁知道那假面愚者还想着搞事呢。”
幕僚强调:“但那按钮被你们倒下了高空,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罗莎上前两步,解释道:
“那是有缘由的,我们怕那些按钮威胁到飞空艇的安全,上面还有很多参观的宾客……”
“那就可以威胁飞空艇下面宾客的安全了?”
幕僚沉声道:
“你们知道这一系列行为,造成了多恶劣的影响吗?”
“如果当时那些按钮还在飞船上,还是你们以已经收集起来的状态,就算爆炸也仅仅只是污染一个甲板。”
“试问,当时在甲板上的宾客,又能有多少呢?会比海岸边度假的宾客们还多吗?”
幕僚双手交叉于桌上,眯起眼睛:“明明只要在飞空艇上爆炸,家族就只用花点小钱,堵住特定宾客的嘴。”
“而现在,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匹诺康尼的天上下了一场粪雨。”
“三月七小姐,作为船长,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呃……”三月七挠了挠头:
“这就是船长应该考虑的烦恼吗?”
“是的。”幕僚表情严肃:
“权利与责任对等。”
“作为梦想之地的高层,你的一言一行都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
“如果因为今天这件事,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大肆炒作该怎么办?”
“例如‘什么梦想之地,我看是拉翔之地~!’”幕僚贱兮兮的演绎了一下,神情又恢复严肃:
“在如今的星河寰宇,一点小小的过错就可能被放大无数倍。”
“特别是某些竞争对手,更甚至于抓着这一点不放,使劲挖掘,加工……”幕僚双手惟妙惟肖的比划,目光凝重:
“再挖掘,再加工……”
“等等。”罗莎不好意思的说:
“将那些按钮倒下飞空艇,是我的决定,与三月船长无关。”
“如果家族要问责的话,就冲我来吧。”
“你?”幕僚皱眉:
“你只是她的手下,你有什么承担责任的资格。”
“如果以后哪里出了事,都由手下来承担,那上司岂不是可以稳稳的做幕后黑手了?”
“那样的世界,该有多么混乱?”
“你们真的有作为高层的觉悟吗?”
面对这位幕僚的一番灵魂拷问,罗莎和三月七感到羞愧不已。
这,就是真正的政治大佬吗?
“?”
“你在干什么?”
忽的,几人后方传来声音。
一位短发女人走了进来,很是诧异的看向坐在会议桌旁的幕僚。
“外包工怎么能进这里,还坐在会议桌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位幕僚连忙站了起来,默默戴上了鸭舌帽。
“???”
盯着眼前的鸭舌帽男,三月七有些懵逼:
“你不是家族内部的工作人员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了。”
鸭舌帽男鄙夷道:
“我就是干活累了,进来歇一下,顺便跟你们聊聊天。”
“诶嘿~”
“行了行了,快出去。”短发女人呵斥道:
“做好自己的事,朝露公馆可不欢迎到处乱跑的兼职工。”
“是是是~我这就滚。”
鸭舌帽一边谄笑,一边贱兮兮的走出去。
只留下凌乱的三月七和罗莎等人。
“……”
她们好像是被耍了。
“咦,两位贵客怎么还坐着?”短发女人很是诧异:
“难道是觉得这朝露公馆的茶水不合胃口,想要喝什么,可以提。”
“不用不用。”三月七连忙摆手。
“我就是想问问,我们的飞空艇什么时候才能再度启航?”
“空投答辩什么的……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罗莎也开口:
“如果真的要追责,那就找我吧,是我让侍从们这么干的。”
“呃……”
见三月七和罗莎两人如此紧张,短发女人连忙安抚道:
“两位不必如此。”
“这次让晖长石号暂停巡航,也仅仅只是为了检查飞船上还有没有假面愚者遗留的危险品而已。”
短发女人笑道:
“我们当然明白,两位没有做破坏性活动的理由。”
“让各位来会议室,也不过是想了解一下案发经过而已,做个笔录就好了。”
“呼~原来是这样。”三月七暗自松了口气。
现在另外两个畜生都有正事干,她这边可不能掉链子。
短发女人示意罗莎和三月七坐下。
两人也放下了心,坐在短发女人对面。
“好了,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短发女人微微一笑,取出纸笔,开始记录起来:
“第一个问题……”
这场问话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
短发女人在纸上不断写写画画,对罗莎与三月七的陈述连连点头,听的很是认真。
最后,她整理了一下稿子,向两人微笑道:“好了,感谢各位的配合。”
“不客气不客气,只要别甩锅给我们就行。”三月七不好意思挠头一笑。
在这轻松惬意的氛围当中,几人身后会议室的大门又被忽的打开。
来者是一位穿着西装的智械。
“嗯?记者,你为什么还没走?”智械男子盯着会议桌最上面的短发女人,质问道:
“我说过了,访客是不能随意进入朝露公馆的会客室的。”
“?”三月七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