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对方了。”
星期日叹息:
“命运注定我们厮杀,还是让你我用各自的命途为宇宙昭示一条正路吧。”
“不过,在未来的序曲正式奏响前,还烦请各位再花些时间思考我提出的问题——”
整片大剧院灯光熄灭,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
唯有舞台中央打着一束白光。
大量人偶如同悬丝傀儡,从剧院上空倒挂而下,密密麻麻一片,好似千军万马。
在那束光芒当中,星期日背负双手,看向天空:
“白昼与黑夜相等吗?”
“义人与罪人相等吗?”
“倘若人生来软弱,弱者们又该从哪位神明处寻得安宁!”
一具具人偶从天而降,抽出武器,如潮水般向颜欢和瓦尔特涌来。
其中三名在幕前剧中出现过的人偶,作为首领对其他人偶进行指挥。
他们在恢弘谐乐的声音下,朗诵道:
“伤哉!有大伟力的星神……”
“你以秩序为天地万物万民定义——”
“却令我等晓得自己不过是你的傀儡!”
“——普世同谐,群星共熠!”
见星期日缓缓飞向空中,颜欢也同时拔身而起,向星期日冲去。
而下面的那些人偶,则全都交给了瓦尔特来解决。
望着巨型舞台上的战斗,三月七在观众席上慌张的左顾右盼:
“那什么……咱们不用去帮帮杨叔吗?”
“那些人偶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下掉,感觉用不完似得,杨叔不会有危险吧。”
景元又喝了一大口可乐,淡然道:
“请各位放心,若是事态当真超出了控制,景元定会出手。”
“我不要你出手,你让神君上就行。”三月七很是悲观。
“……?”
闻言,景元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不满的看向她:
“……三月小姐,你未免也太不信任本将军的实力了。”
“根本信不了一点啊。”三月七坐在位子上,嘟囔道:
“你哪次耍帅不得靠神君……”
……
舞台中央上空。
星期日见颜欢追上来,早有所料:
“颜欢先生,你的实力我自当认可,但别忘了这里是何处。”
“纵使你此刻有防备,但早在你们踏入阿斯德纳星系的时候,就被种下了[秩序]的种子……”
“沉眠在[太一之梦]当中吧!”
下一刻,颜欢的意识就开始恍惚。
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星期日的星核,匹诺康尼的底蕴,阿斯德纳的忆质,亦或是[秩序]的威能……
但这并不能让他心里产生丝毫波澜。
“我就知道……”
颜欢眯起眼睛:
“看我也睡了你!”
粉白色的羽毛从颜欢手中宛若利剑飞出,正中星期日眉心。
“???”
顷刻间,两人就同时晕了过去。
舞台中央后方的帷幕也缓缓拉开,那是一个巨大的投屏幕布。
“嗯?啊?”看到这一幕,三月七一脸懵逼:
“谁把后面的幕布拉开了?那是什么……一块超大的投影白布吗?”
“我拉的,怎么样?嘿嘿!”
一声轻笑从三月七身后响起。
景元、姬子、三月七不约而同的向身后望去,只见一位双马尾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那里。
“你是……那个假面愚者?!”
三月七盯着她的样貌,马上就认了出来:
“好啊,乐子人也来了,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花火看向前方的大荧幕:
“就是想看看他们梦到什么了。”
……
随着眼前景色的变化。
颜欢目光涣散。
一支粉笔头‘嗖’的飞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啪叽——
“哎哟!”
颜欢揉着自己的额头,看向前方。
这里似乎是一座教室,讲台上,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颜欢,你站起来。”
老者皱眉道:
“你来说说,鸟为什么会飞!”
“鸟,为什么会飞?”颜欢缓缓起身,有些懵逼。
好熟悉的问题。
“我让你回答,不是让你复读!”老者愠怒。
一旁作为同桌的桑博拍了拍颜欢的衣服,催促道:
“快回答他呀!根据老师的脾气,只要你答出来了,他就不再过问你上课睡觉的事了!”
“……”
颜欢看向桑博,不由乐了:
“哈,你居然是我同桌?肯定经常作弊吧?”
刹那间,又一道粉笔砸在了颜欢额头上。
老者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对颜欢说教:
“不许平白污蔑班长。”
“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颜欢瞪大眼睛:
“班长?”
闻言,桑博乐呵的翘起二郎腿,牛逼哄哄的从课桌里拿出自己的卷子,展示着上面红色的“97”字样。
“看来你又在质疑我了啊。”桑博浅笑道:
“要本学霸怎么说你才会信我没有作弊?”
“擦。”
当即颜欢就弯腰,将桑博的书包提起,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书本、钢笔、橡皮、斐济杯、试卷……以及大量的小型且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
颜欢将那些小纸张捡起,对桑博鄙夷道:
“我就说嘛,就你这鸟样还能好好学习?”
桑博连忙将小抄夺回,塞入书包当中:
“你个混蛋……老师问你问题呢,别转移话题!”
“小心、小心今晚我不去你房间了!”
“?”颜欢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余光瞥到讲台上的老者又要拿粉笔,颜欢没管桑博,先抬头回答道:
“因为鸟生来就有翅膀,所以就会飞啊。”
老者皱眉,再次追问:
“鸡也有翅膀,为什么没见它们在天空中翱翔?”
“因为它们不是鸟,基因品种问题。”颜欢摊手。
老者皱眉:
“我是哲学老师,不是生物老师!请你更深度的回答这个问题!”
“……”
颜欢沉声道:
“因为他们必须要飞上天际。”
一时间,教室里唯有颜欢的声音响起。
“当终焉的陨星在银河中降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逃出既定的灭亡。”
“适者生存之道,自当如此。”
“而有的鸟儿飞翔,则是为了有一天重回大地。”
“它的旅途在此终结,而新生的羽毛,会掠过它的身体,再次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