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兄长:]
[近来可好?]
[我本想一回来就去朝露公馆看你,可谐乐大典在即,见你忙前忙后,怎么也不好意思过来给你添麻烦,只能作罢。]
[但现在情况紧急,有些事必须马上告诉你。]
[自从回到匹诺康尼,我的声音就开始出现异常。]
[原以为是过度劳累或疾病的影响,但问诊后医生们却说我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异常。]
[这否定了我的猜想,但随着时间推移,嗓音的问题变得愈发严重,乃至不时陷入失声的状态。]
[为此,我私自开展了许多调查(当然,是在排练之外的时间)。]
[终于,我意识到一件事:匹诺康尼的‘同谐’并不存粹。]
[其中掺杂的一丝杂音令我‘同谐’的歌声也受到影响——这就是我失声的根本原因。]
[我立刻意识到,要想产生这种程度的干扰,异物要么来自外界且极其强大,要么就得在家族中身居高位。]
[遗憾的是,根据我进一步调查,结论是后者。]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匹诺康尼分家出现了叛徒,且此人极有可能是四大家主之一(我无条件信任你,哥哥,因为我们的约定)。]
[而眼下正值谐乐大典前夕,此人恐怕意图阻碍谐乐大典的推进,甚至利用谐乐大典本身做些什么。]
[无论如何,我会建议关注其他家主的近期动向,但也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另有一事值得重点关注。]
[我在调查中了解到忆域迷因‘死亡’一事,并在之后的调查中发现指引它引发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和家族的叛徒很可能是同一人。]
[我目前已经掌握了进一步线索,准备前去验证。]
[你安心准备好谐乐大典就好,不必挂心。]
[等我彻查‘死亡’一事就过来找你,应该不会花费太久时间。]
[你工作繁忙,闲暇之余务必注意身体。]
[别老待在梦里,多到现实走走。]
[以及,我给你带了些其他星系的特产:摩里伦斯的巨恐鸟布丁蛋挞、阿空亚科野草莓(这种草莓又大又甜,你一定喜欢),还有美第奇杏仁蛋白奶油脆饼。]
[一定要记得吃!]
[愿希佩与我们同在!]
[——你的妹妹,知更鸟]
看完这封信件,瓦尔特面色凝重。
“列车组刚抵达匹诺康尼不久,星期日先生就带着知更鸟小姐前来接待了我们。”
“那时我便觉得她的声音有一丝古怪…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黄泉微微点头:
“知更鸟小姐认为这是因为[同谐]受到了某种干扰。”
“但据我所知,能够干涉命途伟力的存在少之又少。”
瓦尔特抬头:
“黄泉小姐的意思是……?”
黄泉沉思道:
“如果家族中真的存在叛徒,那人必定身居高位,或拥有深不可测的实力。”
瓦尔特微微点头,同意了黄泉的说法:
“这也解释了星期日先生,迟迟没能抓住叛徒的原因。”
瓦尔特思索再三,暗自拍下这一封信件,发送到了列车组其余人那里。
……
克劳克影视乐园。
花坛长凳上。
颜欢盯着手机屏幕里,瓦尔特发来的那封信,思索道:
“所以,知更鸟早就在暗中调查那只忆域迷因的事情了。”
“那么弄死她的凶手,其实就是那只迷因?”
三月七赞同道:
“肯定是啊,不然在这梦境里,还有什么东西能随便杀人。”
“那只迷因太坏了,一定是那所谓的家族叛徒弄出来的!”
“对,解决了知更鸟后,没准那叛徒还想解决掉星期日,进一步掌控家族。”
颜欢皱起眉头,狐疑的看向三月七:
“怎能如此笃定?!没准这是知更鸟小姐的自导自演呢,她某种意义上,也是身居高位诶。”
“这封信完全摘出了知更鸟自己的,没准她就是想起到这样的作用。”
“我靠,你有毛病吧!老是怀疑最不可能的人干嘛啊!”
对于三月七的质疑,颜欢侃侃而谈:
“侦探小说里,最后的凶手往往都是最不可能的人。”
“就像除了我外,从来没人怀疑过知更鸟一样。”
“对了……还有星期日。”
“没准是这对兄妹自导自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月七指着手机屏幕里的内容,反驳道:
“如果知更鸟和星期日是一伙的,知更鸟小姐就不会写这封信了吧。”
颜欢躺在长椅上,胸有成竹道:
“没准这封信其实不是给星期日看的呢?”
“朝露公馆可是家族重地,怎么会随随便便让盟主和黄泉溜进去。”
“还让他们刚好能看到这封信?”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姬子看向颜欢,思索道:
“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是用来迷惑我们的?是些错误的信息?”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而已。”颜欢嘀咕道:
“匹诺康尼是家族的主场,但他们想弄死钟表匠是事实。”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外人,鬼知道这两边想让我们干点啥?”
“只有谨慎、谨慎、更谨慎,才能避免落入坏人的圈套!”
“说到底,咱们一开始来的目的不就只有度假,外加找找那三位无名客么?”
颜欢看向两人,淡然道:
“不论家族想干什么,或者公司想干什么,他们都是为了利益。”
“咱们列车组又不是为了利益来的,在这里不管做什么最后都会便宜别人。”
“只要这些家伙不干出点害人的事,怎么样都行。”
三月七鄙夷道:
“这不是已经死人了嘛?!”
“知更鸟,还有你那个什么小粉丝,这都是血淋淋的例子。”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揪出幕后主使,还天下一个公道啊。”
颜欢微微点头,皱眉道:
“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只[迷因],以及家族的叛徒。”
“家族的叛徒身份不知道,但迷因是已知的。”
“不如这样,我们谁去挨那迷因一刀试试水?”
姬子看向颜欢,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颜欢,你的意思是……被迷因袭击的两人可能没有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