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花谷宫殿内,魔渊心月正坐着让奴隶给她梳洗装扮。
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堆的木盒,里面装着的都是她父亲让人给她送来的香料,都是不可多得的上好货色。放几勺在玉石香炉中点燃,一缕缕烟雾升起,轻盈飘荡,香味袅袅,沾染在身上,可以保持香味几日不绝。
身侧还站着一排排雌性兽仆,个个手中捧着木匣。
待梳洗装扮好之后,魔渊心月便起身走向她们,抬手拂过一个个木匣,里面装得都是下面部落近期贡上来的各色珍贵宝石,个头都不小,色彩瑰丽,璀璨闪耀。
她捡起几颗蓝色绿色的宝石,打量几眼,又失了兴趣,“咚”一声,随意扔进了匣子里。
“没意思,来来回回都是这些货色,早就看腻了。听说那鲛人一族的鲛珠入手如寒冰,光滑圆润,色泽如月华一般璀璨耀眼,除了做饰物,亦可磨碎成粉来充当美颜之物,为何就没有一人为本大人上贡宝珠?尽是这些看腻了的玩意儿!”
兽仆闻声连忙道:“大人息怒。那鲛人族一向少于陆地兽人们打交道,鲛珠更是从不外传的宝物,底下那些小部落怎有资格拿到这种宝物?咱们魔渊帝国内,恐怕也只有尊上才拥有一颗鲛珠。”
魔渊心月冷哼道:“用得着你来多嘴?”
兽仆惊得连忙跪了下来:“小奴错了,大人饶命!”
“呵……起来吧!你这条贱命,还没有资格让本大人脏了手!”
“待我成为帝后,只要我提出,尊上定会将宝珠赐给我,别说是一颗鲛珠,即便是尊上的魔龙,本大人也能任意差遣。”她高傲地扬着下巴。
殿外突然有人跑进来:“尊上……尊上……”
魔渊心月眼睛一亮:“是尊上来了?”
“看来你对成为本尊的帝后很有把握嘛!”
没等奴隶回应,雄性低沉冷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魔渊心月见到从殿外大步跨进来的那道高大的黑色身影,立刻笑颜如花,迎了上去,根本没注意到进来通报的奴隶满脸惨白,额头满是冷汗。
“尊上,您终于来看月儿了?月儿好久都没见到您了……”
她娇笑着凑近魔渊昊泽,想要靠在他身上。
魔渊昊泽面无表情,眸色深沉地看着眼前这雌性。
脑海中回荡着手下向他汇报的声音,那些话不住地在他耳边回响,心底的怒意如同火山般叫嚣着喷薄爆发,一刻都压抑不住。
他抬起手,那双手泛着冷白色,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魔渊心月以为他要牵她的手,面上带着羞涩伸出自己的手。
“啊……”她轻呼一声,整个人向前倾去。
是魔渊昊泽伸手拽了她一把,就在魔渊心月心中甜蜜羞怯,以为自己要倒向他怀中时,被攥着的手腕处却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啊——好痛……”
痛楚让她不由喊出了声,脸色霎时白唰唰的一片。
“尊上……”她声音发抖。
纤细的脖颈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力道之大让她毫不怀疑对方想折断她的脖子。
右手手腕疼痛难忍,已经使不上劲,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她的手腕竟然被直接折断了。
魔渊心月眼泪直流,身体吓得抖如筛糠:“尊上……饶命啊……不知月儿哪里做错了……”
魔渊昊泽黑色的瞳眸中满是戾气,他不顾对方的求饶,攥着她的脖子一路拖拽,而后提起她将人直接摔在了石桌之上。
“啊……”魔渊心月痛苦地嚎出声。
沉闷的声音响起,桌上的盒子被全部扫落在地,香料挥洒一地,空气中突然充斥着浓郁过头的香味,宝石骨碌碌滚了一地。
“啊——”
周围的奴隶们吓得尖叫出声,下一秒又将声音死死压制在喉咙中,趴伏杂地上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完了,看来今天就是她们的死期!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奴隶瞬间心如死灰,不约而同想到。
魔渊昊泽大手钳住她的下颌,冷声道:“本尊有没有和你说过,要想活命,做的事、说的话最好都过过脑子!”
魔渊心月手腕背部疼痛难忍,但她只是一开始又惊又怕,反应过来之后倒是疑惑大于害怕。
她父亲可是大祭司,她更是未来的魔渊帝后,尊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伤她的!
“尊上,您说的话,月儿听不懂,月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好……听不懂,是吧?”魔渊昊泽挑了挑俊眉,另一手从后腰处拔出骨刀。
“本尊问你,今日上午,你在后山花海,有没有提起过前帝后江溶月?”
魔渊心月心中一惊,视线不由躲闪几下。
“说话!!!”
一声爆喝,殿内众人吓得一抖,战战兢兢。
魔渊心月被他一吓,本来停下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我……我……是说了,可我只是提了下她的名字而已……”
“啊——尊上,尊上!您要做什么?”
没有骨折的左手被强硬拽了过去,待看到魔渊昊泽手中拿着的东西,魔渊心月顿时吓得目眦欲裂。
在魔渊昊泽恐怖的气压之下,她甚至都没有丝毫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尖锐的骨刀落下来。
“啊——尊上——饶了我吧……呜呜呜……”
左手传来的疼痛让她几欲晕过去,整只手掌被骨刀穿过,牢牢钉在石桌上。
魔渊昊泽力气巨大,那骨刀甚至穿过她的手掌,扎进石桌两寸有余。
她不敢动一下,只要一动,掌心便传来让她几欲死掉的疼痛,冷汗从身上不断渗出,而后又变冷,冷到骨子里。
但是看到魔渊昊泽的脸色,她才知道,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个开始。
她现在才是真正地开始害怕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暴怒的魔渊昊泽。
往日即便魔渊昊泽发怒,也只是派遣手下去惩治惹怒他的人,然而今天他却亲自来了……
“尊上,尊上,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父亲是大祭司啊……老帝尊也说过,我是您日后的帝后,您不能这么对我……”
魔渊昊泽直起身,冷冷地注视着她。
“还在说谎!你父亲身为大祭司,也不敢提江溶月的事情一个字!你一个仗势欺人、草包脑袋的蠢货,也敢私下编排?”
“今日,即便是你父亲来也保不了你!这张嘴巴编排不该说的话,眼睛又总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既然如此,以后都不必再用了!”
“你们两个,过来!”
被点到的两个奴隶瑟瑟发抖,大着胆子站起来。
“将她的眼睛剜了,舌头割了!要是下不了手,本尊就拿你们的来抵!”
“不……尊上!”
“尊上,不要,不要啊!月儿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魔渊心月摇着头,惊恐地望着两个奴隶。
两个奴隶虽然也害怕事后大祭司找她们算账,但若不听从,那么她们现在就会没命。
“唔……”
“放开窝……”魔渊心月挣扎。
几息过后,魔渊心月瘫倒在石桌上,眼睛,嘴巴满是鲜血,发出无声的哀嚎。
魔渊昊泽瞥了眼两人端过来的东西:“肮脏玩意儿,拿去丢了!”
“听着!今日这事,即便是你父亲知道了也没有理由怪本尊。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本尊今日且留着你性命。日后要是嫌命长,就继续闹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