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的邓肯街霍迪豪格公寓。
卢塞恩队长从警车里杀气腾腾地下来，掏出手枪，利索地上膛。
“汪汪汪……”
一只泰迪犬在一个老太太的身边不停地叫着。
卢塞恩瞅了它一眼，眼中的杀气不加掩饰。
“嗷呜——”
小狗马上颓了，缩到老太太后边，老实地闭嘴。
“里希斯在上面吗？”卢塞恩盯着这个胖的跟白面包一样的老太太。
“在，”老太太带着恐惧回答，“今天早上回来的。”
卢塞恩朝后面一挥手。
黑色特勤车上跳下10个特勤队员，穿着黑色连体作训服，朝着公寓门狂冲而去。
黑色的作战靴踩在地上，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三楼靠楼梯第二个房间前，卢塞恩站在楼梯最后一节，看着已经在门两侧就位的特勤队员，重重地点头。
两个人拿着撞门器，朝着那扇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木门用力撞去。
“哐——”
不用第二下，撞门器直接被扔进了屋里。
木门四分五裂。
左右两边的人一闪而入。
“举起手来！”
“把手举起来！”
“别动！”
“别动！”
“砰——”
“哒哒哒……”
屋里突然响起的枪声让卢塞恩突然一愣，然后——
“嗵……”
从门里突然飞出来一个黑衣人，他连枪带人摔在走廊里。
还没等卢塞恩反应过来，另外两个人撞破墙壁，摔飞出来。
“哐——哐……”
三个黑衣人像被甩在锅边的玉米饼一样，贴在走廊边上，手里的冲锋枪都弯了。
卢塞恩想都没想，就窜上楼梯，朝着房间冲去。
“哒哒哒……”
天棚上尘土簌簌往下掉。
“啪……”
窗户碎掉，一个黑衣人被甩下楼。
卢塞恩刚出现在门口就看到一幕让他惊讶的事情。
里希斯，那个在罗科看来微不足道的混混，赤*裸着身体，身材跟一楼那个老太太差不多，可是——
“呵——”
他正一把抓住面前的黑衣人，拦腰高高举起，像举起一个空麻袋一样轻松。
“把他放下来，里希斯！”卢塞恩举起手枪，厉声喝道。
里希斯露出一点儿诡秘的笑声，突然朝着他把黑衣人扔过来。
“该死！”
卢塞恩暗自咒骂一声，闪过黑衣人，手指扣动扳机。
“砰砰——”
两发子弹准确击中里希斯的胸口。
里希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让卢塞恩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事情发生了，子弹正从胸口一点儿一点儿被挤出来，伤口居然愈合了。
“咔答……”
子弹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大，可是那清晰的声音让卢塞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他马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里希斯从沙发上抓起一件外套，朝着窗外跳去。
“啪啦——”
玻璃碴子纷飞之中，里希斯跳下三楼。
卢塞恩赶到窗口，就看到里希斯落地以后，打了个滚儿，一边穿起外套，一边赤着脚就那么跑走了。
“马的！”卢塞恩恨恨地拍了一下窗台。
但是就在他以为这次行动将以失败告终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
里希斯正要穿过一片草坪的时候，一头栽倒在草坪上。
“搞什么？”
卢塞恩觉得今天什么事儿都不对，好像活在奇幻电影里一样。
守在车边的司机打开车门，先是朝着跑走的那个人看了一眼，然后扭回头看窗口的卢塞恩。
“看着他！”卢塞恩指着里希斯倒在草坪上的身体喊道，“叫法医来！”
“呜……”
救护车闪着灯来到公寓楼下。
虽然这里的人没那么好事，也没有谁想围观，可是还是有不少的窗户边露出了好奇的脑袋。
10个特勤警察，进门五个，现在都倒在地上，走廊里的三个不知是死是活，摔出窗下的倒霉蛋儿正好摔在一辆车的顶上，还在起劲儿的哼嘅，大概是没事。
刚才差点儿跟卢塞恩摔在一起的黑衣人自己爬起来，除了吓的够呛，倒是没受伤。
“见鬼了！”这个唯一幸存的黑衣人揉着脸，“他怎么这么大劲儿？四个人压着他，都被他挣脱了。”
卢塞恩收起枪，有点儿发傻地看着有两个人形大洞的墙，虽然主材料是由木板和砂土构成，但是一下了打穿——
这可不是一般的力气做得到。
走廊里已经开始有人忙碌，把伤员都抬出公寓。
卢塞恩有点儿失魂落魄地从公寓里走出来，来到外面草坪上，看着那具尸体。
里希斯的眼睛大张着，左边的脸贴在地上，嘴大张着。
卢塞恩蹲下来，看着这双早已失去生命色彩的眼睛。
他见过很多的死人，不同的死法，这种并不出奇。
眼底充血，瞳孔放大，嘴唇青紫。
“心脏病？”卢塞恩得出了结论，随即便觉得不可思议。
刚才他还把人像扔垃圾一样扔来扔去，转眼就死于心脏病？
德国。
海德堡。
斯腾博格实验室。
计算机中心。
邵乐默默地听着小铃介绍着情况，不发一言，心中却有惊涛骇浪。
一直以来，他都在发愁该怎样对自己的对手进行致命的打击，至少让他们分身乏术，但是现在——
智脑之间的联系不只是单纯的交流，还可以进行定位。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良机吗？
找到他们，就不再是梦了。
小铃一边介绍，一边不断把收集到的资料和图片放在屏幕上。
“停！”邵乐突然叫道。
画面停下。
25张照片一起打在大屏幕上，小铃和4号智脑都看着他。
“把第三排第二张放大。”邵乐说。
一张照片被放大，充斥整个屏幕。
这是一张脸书上的照片，一个熊孩子搂着一条不比他小的狗，正在自拍。
当然，邵乐不是觉得一条圣伯纳犬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是狗边上的黑人。
利瓦博！
这就是在刚果的那个利瓦博提过的原版吗？
那个人一定是还在刚果。
这个呢？
瑞士，这次必须要去一趟了。
“你们要负责支援我，”邵乐说，“我可以去一趟，但是远程支援，你们负责，我不能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