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的日子，就在两人婚后不久。
这一次，苏衡是下场了的。
大家都知道苏衡的实力，所以也不担心，反而害怕给苏衡压力，让他发挥不好。
苏衡自己状态很稳，一点都不担心，每日该干嘛干嘛。
九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衡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的都挺好。
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和泄气。
果然，放榜那日，苏衡榜上有名，还是第二名榜样。
尽管是个第二名，但十一岁的榜眼，这风头，直接盖过了状元。
一时之间，忠勇侯府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大家纷纷都来学习育儿之道。
明眼人都知道，学习经验是假，攀关系倒是真的。
他们不敢去摄政王府，就都堵在秦方这里了。
秦琼处事圆滑，上门是客，随着招待的人越来越多，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么小看这个小外甥。
苏衡自己不愿意整这些没用的社交，跑到摄政王府躲清闲了。
一家人此刻正围着桌子吃烤肉。
本来是说去望春楼吃的，奈何苏衡现在名气大了，去哪都有人搭讪。
干脆，几人请了沈傲来家里吃。
沈傲没有参加考试。
比起科举的路子，他更喜欢走武将的路子，就像他哥哥一样。
他现在最崇拜的人，除了哥哥之外，就是苏衡的姐夫，萧云霁。
听说，是萧云霁为自己哥哥正名之后，他对这位传说中的新萧王更是崇敬。
得知他是苏衡的姐夫后，那时天天跟在苏衡屁股后面，就希望能多和自己的榜样见面。
沈长兵知道儿子是同苏衡交好后，很是赞同他们多待在一处，总希望苏衡的沉稳学识能影响影响自己儿子。
让他不要整日只想着从军。
谁想到，沈傲实际是为了追着萧云霁跑，还更加坚定了要从军的想法。
将士为保家卫国捐躯，是荣誉。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
这是萧云霁和沈傲说的，本意是劝解，希望他不要因为沈娇的事情，一直困在原地。
哪里知道，沈傲是听进去了。
但选了跟他哥一样的路。
***
“阿衡，你马上就要去金銮殿见到圣上了，紧不紧张？”
沈傲夹起一块肉，学着苏衡的样子，拿了片青菜包住肉，一口送入嘴里。
也没等嘴里吃完，就含糊的问他。
说实话，苏衡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要见的人是掌握生杀予夺的皇上。
所以他诚实的点头。
只有萧云霁，一脸高深莫测，等着看热闹。
“听说这位新帝，是从民间回来的，应该会更加平易近人些，你不需要紧张。”沈傲拍拍苏衡的肩膀，继续说道。
相处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苏衡的性子，是啥就是啥，完全没有那些酸腐的高傲和自以为是。
苏衡也很配合的点头。尽管这安慰的作用也不大。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今日话倒是少。
“对了姐夫，听说你正在重新组建萧家军，我想去参军，到时候在哪报名呀？”
沈傲简直是个话唠，跟苏衡说完，转头又缠着萧云霁。
他见苏衡一口一个姐夫叫的亲切，也不要脸的硬是要认苏灵玉为姐姐，然后也厚着脸皮叫萧云霁姐夫。
好在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认萧云霁做哥哥。
苏衡一开始很抗拒，也不知道两人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最后居然同意了。
萧云霁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到时候我安排人在南城外放征兵点，大概十日后，你去那里看看，应该差不多了。”
萧云霁解释的还很耐心。
“姐夫，凭咱的关系，我能不能直接……”
“不能。”
沈傲话还没说完，就被萧云霁打断了。
萧云霁的语气还是那么清淡，但沈傲就是听出一股子不容徇私。
他本来也就是开玩笑问问，没想真的这样。
但见萧云霁如此，整个人还是立马绷直了解释。
生怕晚了，就在对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萧云霁无所谓的点头。
几人跳过这个话题，聊了些很没营养的话。
没两日，便到了面圣的日子。
苏衡一大早便起来，做好了去皇宫的准备。
他是坐姐夫的马车，一起去的皇宫。
苏灵玉对着萧云霁叮嘱又叮嘱，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苏衡。
萧云霁眼神奇怪，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只好不停的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弟弟。
苏衡在一旁只撇嘴。
他现在是有出息的大人了，不需要姐夫照顾！
只是这话他没说出口，免得被唠叨。
两人很快出发，朝着皇宫而去。
路上，萧云霁还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苏衡，让苏衡总觉得这几日姐夫都怪怪的。
直到金銮殿上，皇帝让苏衡抬起头，他看到龙椅宝座上的那个人，才顿悟了姐夫这几日的眼神，以及对姐姐欲言又止的话。
合着这皇上，还是自己认识的！
难怪那日姐姐大婚时，他问齐宗这些时去哪了，对方也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付。
他原以为是不好说。
嗯，实际上，也确实不好说。
总不能说，自己当皇帝去了吧。
面对一起生活了五六年的小伙伴是皇帝这件事，苏衡有些恍惚，以至于对方问的问题，他都是凭着直觉机械回答的。
虽然不应该，但此刻，他更想问一问齐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姐夫是摄政王。
苏衡看向坐在齐宗旁边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姐夫。
他怎么这么笨，姐夫是摄政王，齐宗的身份昭然若揭呀，是他自己没往那里想。
萧云琮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便宣布退朝了。
他没有特意留下苏衡。
但萧云霁会意，散朝后，带着苏衡去了御书房。
私下见面，又是这么个情形。
苏衡和萧云琮两人见都陷入沉默。
苏衡更是，都忘记作为臣子应该行李了。
萧云霁悄悄退了出去。
关门的吱呀声将两人的神识唤回。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突然就笑了起来。
可笑完后，苏衡第一时间准备行李，被萧云琮伸手阻止了。
“阿衡，无人时，你还当我是齐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