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漆黑的墨色笼罩天地,呜呜的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透彻心脾,只有教堂中三堆炭火能带来些许的光亮和温暖。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到那名全身裹着黑袍的女子正剧烈地咳嗽。
身旁的男人立即捧起脚边的牛角壶喂水,但是那名女子却根本喝不下去,一味地压抑自己的声音,似乎痛苦异常。
“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轻拍女子的背部,男子一边回头,略带歉意地解释道:
“我师妹身上有旧疾,受不得寒气,抱歉,抱歉!。”
“师兄,我想出去上个厕所。。。”
说着,那名黑衣女子拉了拉男子的衣角,男子犹豫了一下,扶着她站了起来,走向屋外。
在场人中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去,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当中。
很快,昏暗的大厅再次归于寂静,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身心疲惫,很快入睡,轻微的鼾声连成一片。
白墨和艾丽丝等人则牢记崔司特的叮嘱,没有选择直接入睡,而是闭目假寐,修养心神。
。。。。。。
此时。
一片封闭、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女人喘着粗气,男子轻抚她的后背,疼惜道:
“师妹,你觉得怎么样?”
“一伙人是光明教会的走狗,那个领头的男子身上有很强烈的光元素波动,另一伙应该是商队雇佣的巫师,不足为惧。”
“的确,那人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威胁感!”
“可惜了,要是其他时候,我们倒是可以避免与他们交锋,光明教会那群家伙不是吃素的,但是眼下组织里下了死命令,我们。。。。。。”
“咳~咳咳!”
女子话未说完,咳嗽陡然猛烈起来。
“师妹,你体内的寄生兽越来越活跃了,不能再拖了。你的抑制剂已经注射了两轮,等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就能和上级达成交易,完成第三针的注射,彻底掌控你体内的寄生兽。”
“师兄,即使商队那群人只是绣花枕头,但光明教会的人可有七八个,会不会托大了?”
“放心吧。荒野试炼过去几天了,这个地方偏僻,高手都往中域赶,不会遇到硬茬子的。”
男子沙哑地开口:
“先让那些虫子试试他们的成色如何。。。”
。。。
光明教会那边。
“唔~~~”
轻微的响动传来,让白墨不由得微微睁眼,看到地上裹着兽皮的一位牧师正挪动着身子,一边咕哝着爬起来。
“做什么?”守夜的络腮胡男子开口询问。
那名起身的男子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点,小声道:
“我水喝多了,想上个厕所”
“叫上艾泽陪你一起去。”络腮胡男子淡淡道:“不要单独行动!”
那名起夜的男子犹豫地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艾泽,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地推了推身旁的兄弟:
“艾兄~艾兄。”
“你干嘛?”被叫醒的艾泽一脸不悦地问道。
“陪我上个厕所”
“你tm。。。”艾泽正欲开口破骂,但是看到络腮胡汉子正看着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懒人屎尿多!”
叫做艾泽的汉子睁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抱怨了一句,抓身边的术杖,打了个呵欠,和那名男子一起出去。
脚步渐行渐远,教堂再度归于寂静,微微的夜风吹了进来,带来逼人的寒气。
半炷香后。
“坏了!”
迟迟没有见到出去的两人回来,络腮胡汉子睁开假寐的双眼,脸色微沉,站起身子,走到门口,面向整个漆黑的庄园,呵斥道:
“你们两人搞什么?快回来!”
声音低沉中带着惊疑,远远的在黑夜当扩散开来,教堂中所有睡着的人,都骤然惊醒。
然而黑暗中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夜里的庄园仿佛变成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怪兽,埋藏着大恐怖,吞没着周边的一切事物。
被惊醒的圣女一个激灵,神色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络腮胡男子脸色一沉:“这地方有古怪,刚才艾泽他们两人出去解手,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这边也有两个人不见了。”
一旁的隆多同样脸色阴沉地说道:
“还有那对男女!”
经话一出,双方的人都是眉头紧皱,毕竟那对男女是最早出去的,他们最为可疑!
“啊!”
突然之间,一声猛烈喊叫在众人之间炸响。
光明教会的圣女正一脸惊恐地指着门口位置。
众人顺着圣女的手指看去,然后赫然就看到,原本失踪的艾泽两人,正以古怪的姿势往门口方向缓缓靠近。只是此时他们脸泛黑气,面目狰狞而疯狂,嘴唇向后深深咧开,一直蔓延到耳根位置,露出里面细密的利齿,上面还挂着些许肉沫,不停地淌着口水。
“什么东西!”
白墨眼皮狂跳。
唰!
那两道诡异的身影随风而动,竟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飞快地往门口位置的两名牧师靠近。
丝~丝~
两道猩红的口器从他们二人口中钻出,如同毒蛇一般咬住他们身前的两名牧师的脖子,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踏!踏!踏!
商队这边的人皆是下意识地后退数步,拉开距离,一脸戒备地看着那两道诡异的身影,而络腮胡大汉则是暴怒向前,压着火气,吟唱咒语,顿时一股浓郁的圣洁能量从他身体内部涌现,化成一道炙热光柱,狠狠地撞向那两道已经诡化的身影。
直接贯穿!光芒照亮了整座教堂,宛若白昼。
滋滋滋~~
面对着瞬息而至的炙热光柱,那两道身影只来得及发出两声闷哼,然后胸口便出现了巨大的血洞,上面还呲呲冒着白烟,轰然倒下。
不过还是慢了一步,那两个遭到袭击的牧师正死死捂着自己的脖颈,跪倒在地,不断抽搐挣扎,指缝之间血水狂喷,最后痛苦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