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七嘴八舌,相互推搡的众人,白墨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将礼物一一收了下来,这是底层的生存逻辑。只有收下了礼物,才代表了白墨愿意按照既定的规则,管理自身的属地,这些人才会安心。
拜访的客人见白墨收下礼物,纷纷露出喜色,也就没有过多纠缠,恭贺一会便都自行离去,过道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白墨长松口气,将五花八门的礼物放在桌子上,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休息。
今天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温暖的午后,夏蝉从泥土钻出,大声鸣唱,觅食的麻雀,戏水的灵鱼,还有酣睡在树阴下的慵懒老牛,构成了一幅恬静的夏日画卷。
呼~~呼~
嗡!
一只无头苍蝇准确地落入白墨门户大开的嘴巴当中。
咳~~咳咳!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白墨从美梦中醒来,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他头脑一阵清凉,睡意全无。不用为生计担忧之后,他每天的时间变得尤为漫长。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先去自己的属地看看。
第三流域,位于一片山峦之间,但是由于山峰的高度较平,因此江面阳光充足,水草丰润,鱼类品种极其丰富,比起白巫湖的阴湿寒冷,这里的温度更加舒适。
第三流域的面积在众多支流中虽然不算大,但白墨在这里面,可以随心所欲地,肆无忌惮地进行改造。
看着不时蹦出江面的欢快灵鱼,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极其美好!
嘿嘿嘿!
江面上回荡着白墨猥琐的怪笑声。
没有凡俗生计的困扰后,他这些天可是过得极其逍遥,白天泛舟巫江,下午和晚上就在新住处修炼【精神流系带】,偶尔去下【白巫湖】看下老师的灵蟹。如果不是已经选了黑摩格大巫师为导师,他其实连这份工作都不想干,每天随处逛逛,修炼修炼,多惬意啊!
闲暇时,白墨也会研究黑摩格留给自己的关于饲养方面的手札,毕竟他现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大片流域,如果闲置不管,不搞些来钱的产业,总觉得有些浪费。更何况正式巫师对于资源的需求更加迫切,流域租金只能用于维持生计,修炼所需的资源还要自己想办法获取。
那么眼下如何赚取灵晶,便是他所要考虑的?
思来想去,白墨决定到【东临岛】看看,那里是东南域最大的消费市场之一,产业链远比白巫塔丰富,兴许能在那边找到灵感。
乘坐着船帮送给他的三级灵船,白墨悠闲地躺在藤椅之上,甲板上堆放着此前拜访之人送的大大小小的礼物,当然,这些都是他看不上的。这次东临之行,一是找点赚钱的路子,而是将这些礼品全部换成灵币。
泛舟江上,白墨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东临,精神一振。
和以往一样,东临的人气如火如荼。白墨直奔下级坊市,找到钱龙。
钱龙百无聊赖地看着行色匆匆的过客,看到一名腰间挂着巫药师玉牌的男子停在他的面前,整个人顿时愣住。半晌后一个激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讨好地笑道:“恭喜墨儿哥!这么年轻就当上巫药师,以后可就是大人物了!”
白墨对钱龙的秉性早就了然于胸,也不客套,直接将身上的大包小包扔到他面前:“看下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吧?”
“什么东西?”钱龙嘴上询问,手脚却麻利地解开绳结,扫了一眼。眼中的激动慢慢消退,白墨也不意外,里面东西虽然看上去不少,但其实都不值钱,毕竟都是底层穷苦人家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贵重之物。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给出了一个高于市场的价格:“10颗灵晶,怎么样?”
白墨也是知道行情,这多出来的溢价,想必是钱龙对他的示好。他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话应下:“就这么办吧!。”
“行。”钱龙爽快地给了灵晶,把东西收了下来,笑道:“以后还要仰仗墨儿哥多多帮衬!”
两人又聊了一会,白墨甚至花了200灵币向他咨询一些最近的消息。像钱龙这样的市井小贩,什么都能卖,上到巫术药剂,下到花柳轶闻,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言谈间,钱龙也向白墨说出自己的猜测,新界的战火大概率不会很快平息,反而可能越演越烈,最近灵植、药物的货源奇缺,价格也涨得离谱。市场对于战争的敏锐性特别高,这些变化并非空穴来风,因此他也十分担忧。
难道异域要开始反攻了吗?
钱龙的话,让白墨心里咯噔一下,开始警惕起来。对于底层来说,最怕的便是动荡,一旦战争爆发,巫师不过是强壮一点的炮灰,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呦呦哟~~瞧瞧我们遇上了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白墨的思索。
他抬起头,眉头紧皱。
眼前两人,其中一人正是上次被自己用一阶灵火烧伤的【热炎塔】弟子。另外一人白墨不曾见过,从服饰上来看,应该也是【热炎塔】的弟子,但是气势明显更胜一筹。
钱龙观察了一下局势,顿时暗暗叫苦。两边都是爷,他谁都得罪不起,只能强行上前充当和事佬:“大伙消消气,我这有刚泡开的灵茶,大家喝口茶。。。。。。”
啪!
话音嘎然而止,钱龙右手出现一道红痕,茶杯摔落在地,碎成渣滓。
“你是什么档次?也配和我说话”那人收回自己的手,冷声道。
白墨看着钱龙手臂上那道已经渗出鲜血的红痕,脸色一沉,示意钱龙往后面退去。
“哪里来的野狗?这么没教养!”
动手的家伙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面目狰狞:“你找死。。。。。。”
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炙热的火焰从他面门陡然出现,刘海位置传来一股烧焦的气味。。
【热炎塔】的两名弟子显然没有想到白墨竟敢主动动手!特别是白墨的老冤家,在他看来,上次的比斗顶多算是势均力敌,自己虽然烧伤,但是白墨也昏倒在地,严格来说,其实是自己赢了!
况且这次,有师兄在一侧帮忙,这家伙竟然主动挑衅。刚才的那缕火焰几乎快击中他的面门,要不是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及时闪躲,自己就要毁容了,可即便如此,自己的流海还是被烧到了一小撮。
这家伙!
竟敢让自己这般狼狈!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所剩的流海,搓了搓手指上的灰烬,戾气浮起,怒声咆哮道:“大胆,你这家伙!今天我要让你躺着出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