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开玩笑了。”“胡闹。”“走开!”三人闹得满身大汗,更对李克邦的袖手旁观气愤不已。
半晌后,眼见三人确实难以挣脱,闹得手忙脚乱,李克邦也不好再取笑了,于是张开双手大喊一声道:“别吵了,都听我说!”声音确实够大,一下把所有人都震住。
“我跟你们说,你们追星是因为喜欢他们是吗?”“追星?”众女一时不解瞪目而视,但皆已停手。“就……就是穷追不舍之意。”“不错!那又怎样。”众女理直气壮,尤其三个较为抢眼的排众而出,走到了李克邦跟前。
“当……当然可以啊,但是,有话好好说,别这样,有失淑女形象嘛!”李克邦笑道:“淑女?哼,谁说我们是淑女?”“就是,我们才不是什么淑女,是豪女!”“嘻嘻,你是谁?要帮他们是吧,那容易,只要答应了我们一个条件就可以了。”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李克邦与三兄弟不解。“哈哈,那就是……必须接受我们咸阳之花的礼物!”三女答道。“咸阳之花,你们就咸阳之花?”或许李信有耳闻,不由奇道。
“不错,正是!”三人挺胸道,同时各自腰际取下一小什物,分别上前递给蒙恬、李信、王贲道:“这是我们三人亲手做的香囊,送给你们!”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原来是这些小玩意,哈哈,笑死我了。”李信接过后不由笑破肚子,“大哥……二哥,你们愿意要吗?我们这些大丈夫,未来的大英雄需要这些东西吗?哈哈……”
“这个……”蒙恬、王贲虽不置破口大笑,但也觉得此种香艳之物确与自己这般粗莽汉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颇为不符,于是神色怪怪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什么……把我们精心制作的东西当成废物,哼……你们。”“看不起我们是吗?”“可不要把我们看扁了,我们咸阳之花可不是弱女子。”“走,别送了,日后才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厉害。”“姐妹们走!”在首领三女喝令下一群“豪女”立时转身走了下去。
“哇,好险!险些衣物也给她们扯烂。”王贲嘘声拍拍胸口。“三哥,你也太不仗义了,为何这么久才帮忙?”李信却是指责李克邦。
“呀,刚才那个仗势,我早帮也没有用,谁叫你们魅力大,她们就不缠我?”李克邦双手一摊。“不找你,那是因为目前你还不太为人熟悉,否则仅凭你的外形就足够绕三圈。”李信道。
“真的,那……那以后也别太出名的好,否则我也受不了呀!”李克邦笑道。“对了,今日的香囊让我想起一事。”蒙恬抬头道。“什么事?大哥。”
“便是每年春天祀社的春祭就要到了。”“不错,到时可热闹了,好过像现在般老喝酒消遣。”李信一听鹊跃。“也好,到时我们也参加,去游玩一下。”王贲也道。“春祭,这是什么节日?很好玩的吗?”李克邦不解。“别问了,到时你去了便知道了。”“哦!”……
“尉大人,大王认同了你的军事谋略及政治方案,其中有没有提到灭六国的步骤呀?”李克邦与尉缭一坐下谈不了多久就又扯到军国大事。
“唉,我正为此事苦恼呢,本来秦军训练已是日趋完善,战斗力更为加强,但在出兵战略上却遇害到了麻烦。”尉缭叹气道。
“是吗?什么麻烦,遇到什么难题?”“麻烦就以鹿国公为主的王族派力挺统一步骤要先灭赵国,这……根本行不通也不是好策略嘛!”尉缭皱眉。
“当然不好,赵国是块硬骨头,鹿国公是谁?他们的势力很大吗?”“鹿国公;就是先王时的三公之一,乃为皇公贵臣,他的话完全会影响到大王的决策,而且……而且大王似乎也有此意。”
“那就麻烦了,先战赵国必吃苦头。”李克邦也不安道。“什么,你也认同本人之虑?嗯,可惜你不是大王。”尉缭更是叹了口气。“好了,尉大人也不用太过担心,秦王最终会醒悟过来的。还有,请问一事,春祭是什么,好不好玩的。”李克邦冒出一句。
“那也是,算了先不管那些事了,对了李兄弟,你长这么大不会连春祭也不知吧,你真的好奇怪,有时是先知,有时却连孩子都知道的事你却不知。唉,告诉你吧,春祭,这就是各国立春后极为重要的一个节气节日,一到那时就由我刚才提到的三公携大臣百姓共同祭祀,祈愿上天保我大秦一年风调雨顺,大获丰收呀!”
此时的李克邦唯有苦笑,挠首道:“那大王到时参不参加?”“很难说,有时会去,有时会只命三公前往主持就行了。”“是吗?那好玩吧?”“当然好玩,哈哈,你怎么想到玩上面去?不过热闹是很热闹的了,地点就在城东之郊。对了,六日后便是春祭了。”“哦,我明白了。”……
六日后,秦国大祭之一“春祭”
一早,李克邦便穿戴好整齐,同时相邀尉兰同往,平日尉兰不喜出门,不过今日却应承。这也使得一同往的兄弟们暗笑。李克邦这小子该不是怕重复那天无女追逐之憾吧,带上个妞以防丢脸。
当然这只是他们想法,李克邦此举不过是想让尉兰出去散散心,总觉她就像现代女白领一样,运动太少了,再这样下去,年纪大些又不与人交往,岂非可能成“剩女”?
“你们刚才一路上在笑什么?”尉兰不知他们兄弟各有所思,“啊,没什么,对了,每年的春祭都这么多人的吗?”面对前面树起的三根大柱子下面那人山人海的情景李克邦不由讶道,想来这秦国就是强大,搞什么活动都人多势众。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是每年都来。”腼腆的尉兰出了深闰更如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旁人决计想不到她竟是个武器专家。“那也是,我怎么忘了这点,你根本就不常出门。”李克邦一笑。
“喂,我说三哥,这是未来的三嫂吗?好羡慕呀,郎情妾意的,都不理睬我们了。”李信转首过来笑道。“去、去,你爱坐哪坐哪,呆会别又向我求救好了。”李克邦与之相互打趣。
事实上,皇室在这种场合早有安排,以三公为首的大臣坐于最前排,而后是蒙恬他们这些将相之后及秦兵,再四周便是相随百姓。不过三根纽纹巨柱却是位于平野前方。顶端还各有一盆,柱中间披了红布。
“时辰就快到了,不知今年是哪些小伙子上去,谁又爬得最快。”王贲自言道。“什么,要人爬上去的?还要比赛?”李克邦不由奇道。“不错,上去点香啊,至于比试快慢只是为了增加气氛,哈哈!你看,百姓都翘首以待了。”李克邦依言望去,果然四周百姓热烈非常,指点议论。
半响后,只见一秦宫吏指令摆放停当祭祀之后于三柱面前,再退下相请所谓的秦国重臣三公上前朝祭。
李克邦再望去,却见这三公皆六七十上下,须发俱张,颇为威严,当中之人更是喃喃不停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与另二公扬手撒了桌上放置物品,礼毕再退回,端坐后静观点香之子上柱,燃火。
“怎么还不来,要选拔吗?”不耐烦的李克邦又问尉兰。“这……这也不清楚。”尉兰又一笑,“喔……我又忘了。”李克邦只好望向李信他们。
“现在不是出来了吗?不过……怎么都蒙了红巾,不让人看脸吗?”发言的李信也不由惊讶不已。“不错,今年的点香之子有创新。”蒙恬与王贲也应道。“或许他们上去后再露出真面目吧。”尉兰道。“不错!”……
却在此时,一声令下,三个点香之子已捷如猿猴般各自而上。“加油!加油!”“快点!”“好样的!”“快点呀!”刹那围观众人发出了阵阵呼喊声,三人于是爬得更快,不用多久已各自接近顶端,再一个转身,右柱之人率先站立了上去,夺得第一。
等其余两人也上去后,三人各自取上背囊之物,长形香棍,然后再齐三鞠躬,点燃后安插上那原先放置的青铜盆中去。“哗,好!”“今年好运!”“大获丰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大秦万岁”……一片祈盼祝福声响起。
“看,看,三个小伙子揭面巾了。”“他们是谁,我们村的吗?”“才不是,应该是我们村的。”“瞧了就知道。”
然而,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尤其是蒙恬兄弟更是张大嘴合不拢,为什么呢?原来这三个点香之子竟然是女的,且恰恰就是那日被气走的三朵咸阳之花。很明显今日她们如此弄险无疑是为了出一口气,以让他们不再单把她们看作“花瓶”。
“哗,够勇气,好身手!”这次轮到李克邦朝三人一眨眼。“她们……她们这是……胡闹!”不想目睹此景的三公却不惊喜,反生起气来。立起朝她三人道:“快、快下来,时辰不早了。”
“也难怪他们担心,原来是三公之孙女。”一旁的尉兰点头道,“什么?这几位咸阳豪女就是三公的孙女?”李克邦讶道。“是呀,采儿的姐姐还与我……唉,不说了。”
“不下来,我们偏不下来,而且我们都没带绳子,下不来了。”柱上的三女俏皮一露舌,一付你能奈我何之状。“混帐!这等胡闹还不带绳子,找死吗?”三公怒不可遏。但偏无他法,这可不是说的。高达三丈的高柱,不循绳子而下,比上去时更危险,一步踩不稳就……
“我们就是故意不带安全绳的,如果要我们三人下来的话……”三女倒好,向三公谈起条件,“就要……要怎样?”三公又气又急。
左柱第一那采儿笑道:“就要咸阳三杰蒙恬、王贲、李信,分别骑马来接住我们,我们纵身往下跳……”“什么?下跳?”“跳马去接?”……
“你们疯了?”听毕这天开之言的三公胡须也欲扯断,但偏无计可施,只好把怒目移向蒙氏三人。
“我……我等……”蒙恬欲说什么,“什么也不用说了,上去吧,小心……”鹿国公一摆手,与其余两公重新坐下,故作镇定。
“啊,不自己下来,要跳做的?这……这也太冒险了吧?要是接不准呢?”“你以为她们是谁?她们就是最大胆刁蛮的咸阳之花,一向奇思异想,敢作敢为。”
“不过确也是胆大得惊人,让人不佩服都不行。”“看他们配合吧,一定精彩无比。”“我不敢看,跳完你再叫我……”群众一阵议论,大呼小叫,热闹非凡,但无不认为今年之春祭,最为奇特引人。
“二弟、四弟,走吧,我们惹麻烦了。”蒙恬带头领二弟走了出去,分别再选了自己坐骑。
“她们这样未免太过于……”尉兰也紧张起来,伸手抓拢了李克邦的手臂,“没事的,放心。要相信我们兄弟。”李克邦一笑,但安慰之余心中也不由暗跳。
“啊!”的三声高叫直刺入众人耳际,三条人影如落叶般从上飘下。“驾、驾、驾”三声呐喊过后三匹马如闪电般腾云驾起……
“啊”的又数声娇呼,众人心中一阵狂跳,三公更是蹦而立起。
注目望去,三女却不偏不倚刚好飘落于三人之手,被他们稳稳接住。“好……好!”“太妙了!”“好精彩!”“吓我一身冷汗!”“英雄配豪女呀!”“三杰三花,天造地设!”“好身手、好胆略!”……
殿议……
秦国每逢大事举行辩论商议的场合。今天的内容便是蓄谋已久也是悬而未决的统一大战略——剪灭六国的先后步骤。
秦王居中倾听,左右则为新老两派大臣,老者以鹿国公等赢氏贵戚皇族坐阵,新者当然就是李斯,尉缭等新兴势力了,虽然双方在主战这个大方向上一致,但具体作战的步骤则大为迥异。旧派主张蛇打七寸,最先拿下军事力量最为强硬突出的赵楚二国,其余五国则闻风而散,不攻自败。
以新派尉缭等则认为赵楚两国并非善与之辈,如此先难后易必出师不行,自讨苦吃,也易导致六国重新建立连横对抗,反而是远交近攻,先北后南,拿下最近的据点韩国,再地毯式进攻包围赵燕方为上策。
双方争论激烈,互不相让,殿议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午,仍不分高下,秦王顿觉烦燥难安,三日后再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