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域·怪物派对
“哼哼嗯,啦……”
疯帽子哼着小调,背着手步伐轻快地小跳进俱乐部大门。
“副席晚好啊。”
门口负责接待的前台看了眼疯帽子,笑着招呼。
“嗯哼,晚好。”疯帽子伸手打了个招呼。
“?!”
得到这么个回答的前台小妹直接傻眼,目瞪口呆地看疯帽子蹦跳着进入——
神情愉快,且正常。
“我靠,这不正常啊。”前台小妹愣愣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甩手,“嘶,不是做梦,那副席跑团出来不该满身伤,然后回答我「早早早」吗?怎么这次……”
这次看起来像是……san值稳定的模样了?
“哼哼哼……嘿,小窝瓜!”
疯帽子哼着歌,忽然看见前面刚从会议室出来的毛胡子矮人,眼前一亮:“好久不——”
尤兰德面色骤变,毫不犹豫地转身开门,迅速钻回会议室,异常熟练地关门!
“咔咔,咔哒!”反锁三层。
“??”疯帽子迷茫地歪头。
“你刚打完本,回你房间去发疯。”尤兰德冷静的声音从会议室里传来,示意其他首发等等再出去,“别来折腾我们,你发起疯能带人边域跑酷。”
顿了顿,尤兰德愤怒补充:“还是高空高难度版,我说过我恐高!”
“哦天,你这话不对!”疯帽子咚咚敲门,反驳,“我经常从十字锚上跳下去,那是自由腾飞的感觉!只有无限逼近死亡才能体会活着的意义!”
“*自由和山巅上的空气相似,对弱者都是吃不消的。”
尤兰德声音冷漠,卷起的长棕发遮住低敛的眉眼。他怀里抱着厚重的分析资料,对常人来说只是较大的书却占据了侏儒整个胸膛,要双手抱拢才能拿稳:
“我是个弱者,矮侏儒都是脱壳于肮脏土地里的蛆虫,我不配体验自由,你可以去寻找新世界的精灵们。他们天生高贵,自由腾跃在丛林间,能陪你高空跑酷。”
“不是啊,”疯帽子认真回想,“我上次听你的建议去找了,我把他们绑住胳膊绑住腿,然后从百米高的树上丢了下去,他们惨叫的声音比你们还大啊,还哭到流鼻涕了。”
会议室里的众人:“??”
尤兰德:“……”
很难想象那群自恃清高的精灵痛哭流涕的样子。
不对啊,高空抛人很好玩是吧?整个俱乐部的首发都快被你丢遍了啊喂!
“而且你别自卑啊,这个俱乐部的其他人都不自卑。明明这世界上比我们还糟糕的派对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唐纳派对。”
疯帽子耸肩,“而且人家吃的比我们还好。”
众人:“……”
唐纳派对?吃人派对啊!
咚咚咚!
疯帽子又敲了几下,催促道:“快点开门,你没有发觉我现在头脑很清醒吗?嘿,南瓜先生,茶叶蛋先生,以及两位美丽的女士,我现在是个精神正常的人。
“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地抹杀我想和大家搞好关系,带来热闹的心意!”
所有被点到名的首发:“。”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除了两位女士,其他都被你带去和死神跑酷了。
“疯子。”尤兰德骂了句,还是给他开了门。
“哦,谢谢。”
疯帽子推门而进,先抬了下帽子和两位女士打过招呼,然后看向会议桌尽头的新月神父,“原来老头儿你回来了,那为什么不替我说句话?”
“因为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san值正常,”新月神父打量了遍疯帽子,轻轻点头,“看来效果不错。”
他接着转头看向其余人:“尤兰德你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尤兰德坐回自己的专属座椅,略带迟疑地看向疯帽子,“你真的没事?”
“没事啊,不是你给老头子出的主意吗?”
疯帽子放松坐在座椅上,笑嘻嘻点破。
“疯子才能懂疯子,下一剂猛药给我看看效果。原来你们只从陛下那窥探到了她对权珩的特殊性,并不知道具体内容啊。难怪拿不准结果都要看我频道呢。”
「第一序列」开频道,那是有实时查看边域观众名单的特权的。
尤兰德和新月神父闻言都变了变脸色,偏转目光没有回应。
“不过没有关系了,大家都是为我好嘛,我懂的。”疯帽子主动递上台阶,反正都是为了全球赛着想。
毕竟大家「第一序列·俱乐部」的特权用了那么久,可是会上瘾的。
新月神父无声叹了口气,接着正色:“你对权珩怎么看?”
“背后议论女士是很不优雅的行为。”疯帽子托腮,轻声道,“不过权女士很特别,我很喜欢她,也只会赞美她——她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新月神父看向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疯帽子点了下自己右眼的Joker,小丑猩红的眼睛闪烁一瞬,“不过我所说的不是皮囊,皮囊只是欲望的象征,魅力是指灵魂的光辉。”
他向后随意一靠,饶有趣味地扫过面前两人的灵魂:
“皮囊只能征服欲望,魅力却能征服内心,她的魅力在于灵魂中从未熄灭的,如同星光的火,还有那种……”
疯帽子笑了声:“破坏沉垢秩序时的浪漫感。”
破坏秩序?也对,确实是够搅弄风云的,这进来才几天。
而且那枚烙印的能力……确实是能动摇秩序了。
“她的话题热度很大,现在有的是人盯上了权珩。”新月神父微微蹙眉,“暴露烙印并非明智之选。”
“不,首席,恰恰相反。”尤兰德摇头,“越无知的人,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他们总觉得自己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但去劫权珩并不现实,她并非是普通人。”
“是啊,都是去送人头,给权女士送热度而已。”
疯帽子猛地转了好几圈,举起胳膊玩得不亦乐乎,“要是权女士能给我发消息,让我去凑热闹就好了。”
“但是他们说的也对,”新月神父握住十字架,平静道,“这么危险的烙印掌控在一个这么危险的新人手里确实不合适,更何况你也说她会破坏我们好不容易维持的秩序。”
“确实对啊。”
疯帽子缓缓停下转椅,托腮笑眯眯道:
“毕竟对于未知的存在,人类向来都是恐惧和排斥的,对于别人能掌控自己却掌控不了的力量,人类向来是憎恨和嫉妒的。
“就算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替自己的害怕、懦弱、贪婪、无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的。
“——首席,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
新月神父静默几秒,缓缓点头:“你说得对,那今天就到这吧。”
他看向尤兰德:“既然疯帽子san盘稳定,那你就给他讲讲刚刚会议的内容。”
尤兰德点头:“好。”
神父吩咐完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你不该那样说。”
等新月神父离开,尤兰德垂眸翻了翻桌上的资料,平静道:
“边域本就是暴虐与掠夺的潜在地,要想维持第一序列的地位就必须学会掠夺,这没有什么不齿的。再者陛下那边首席原本不用去……”
尤兰德顿了下:“他就算是为了俱乐部的比赛,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你。”
“我知道立场,也知道掠夺的手段和首席的责任。”
疯帽子拿出纸,叠了只小乌鸦,借着灯光打量:“老头儿没有错,但我不喜欢他冠冕堂皇的腔调,掠夺不是伪善的借口。”
尤兰德也无声叹息,抬眸看到疯帽子手中的小乌鸦:“叠错了,你用了白纸。”
“白乌鸦啊。”疯帽子弯唇,“不好看吗?”
“我没见过白乌鸦。”
“我见过,刚刚就见过一只。”疯帽子别有意味地笑了笑,“现实又理想,格格不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