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方稗稗在无尘子喊出斩魂诀的一瞬间将方小草带进了空间里。
众江湖人见她突然出现,忍不住好奇:
“盟主,到了吗?”
方稗稗点头,“到了,但要等等再出去。”
“为何?”
“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出去捡漏。”
方小草不放心,“万一程冲死了怎么办?”
“别误会,我是担心小牛他们还在他肚子里。”
方稗稗道:“放心吧,身为大妖,没那么容易死。”
说完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独自闪身出了空间。
果然,打斗声已经停歇。
她走出屋子,在第二进院子中将所有人放了出来。
“现在,是时候展示你们的实力了。”
众人摩拳擦掌:“盟主,要开打吗?”
方稗稗把手往身后一背,高深莫测:
“上兵伐谋啊,同志们!”
“现在,都使出吃奶的劲来,跟着我大喊,杀、杀、杀!”
“冲啊!”
五百人齐声高吼:
“杀、杀、杀,冲啊!”
……
第五进院中,苗人瞬间脸色大变。
还有人啊?
剑宗弟子们则是松了口气:挨千刀的江湖草莽总算来了!
无尘子被喊声震醒。
他擦擦嘴角的血,看向不远处还是牛身的程冲:
“西方败,你的死期到了!”
嘎猛……
“西方败?”
老水牛程冲扭头看向无尘子,口吐人言,“你要杀的是西方败?”
无尘子恨恨道,“废话!”
“老夫千里赶来,就是要杀你,为我那比武台上被活活打死的徒儿报仇!”
程冲知道,自己又被坑了。
它勉强站起,牛嘴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可惜啊、可惜……”
无尘子:“不用可惜,我兄弟程狗冲已经来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刚爬起的嘎猛又跌坐回去。
他魂魄受损,头好痛,但好想笑怎么办?
同情地看了程冲一眼,内心哀叹:可怜的背锅侠!
程冲也不想解释了,反正栽都栽了,解释只能证明那人聪明、自己愚蠢。
它两条前腿微曲,做出攻击姿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
“你确定,你那狗冲兄弟只杀我吗?”
无尘子内心一咯噔,嘴上却犟:“那可是我……”
一根大鼻针扎进他喉咙,打断即将出口的谎言。
地上苟延残喘的剑宗弟子们,每人也都收获了一枚气流针。
喊杀声震天、却姗姗来迟的方教主决定不再给敌人喘息之机。
可怜无尘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任他老奸巨猾、武功盖世,最终还是抵不过江湖险恶、骗术高明啊!
方稗稗站在院子门口,络腮胡早在昨晚与方小草见面之前就取了下来。
程冲看向她,“你就是老匹夫口中的程狗冲吧?”
方稗稗笑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程冲:“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坑爹都不意外。”
他说着看向方小草,“倒是你,方小草,你让我很是惊讶呢!”
方小草浅浅一笑,“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又没中听话蛊。”
“再说,也没骗你啊,剑宗之人确实来偷袭了。”
程冲把目光再次投向方稗稗:“你让她这么做的?”
方稗稗竖起大拇指,“猜的不错,加十分。”
程冲摇了摇硕大的牛头:
“方小草的听话蛊是我亲自下的,不可能不中,除非……”
他缓缓扭头,看向嘎猛:“是你吧?”
嘎猛将手中剑杵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程冲,你杀我苗王,我苗人与你不共戴天!”
噶猛话音刚落,院中苗人们纷纷起身站到他身旁。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噶猛道:“从你一出关,血翼和各位长老莫名消失时我就猜到了。”
“支持你攻打大夏,不过是想与她联手除掉你而已。”
程冲牛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似笑似哭:
“你真以为,她能杀得了我吗?”
方稗稗勾勾手指,无尘子脖颈上的大鼻针嗖地飞回。
她道:“将死之人,大言不惭!”
“小的们,将它乱刀砍死、大卸八块,晚上咱吃牛肉汤锅,人人有份!”
众江湖好汉举双手赞成:“好、好、好!”
方小草抬手,“谁都别抢,这畜生与我有仇,第一刀我先上!”
众人:“凭什么你先上,我们跟它也有仇。”
方稗稗:“你们与它有什么仇都一一道来,今日,咱们先开个牛批大会、不是,批牛大会。”
江湖好汉们义愤填膺,开始七嘴八舌:
“他偷我家鸡、摸我家狗、牵我家羊!”
“他踹我的门、刨我的坟、还鞭我的……尸!”
“你这算什么,他强占我房、强操我娘、最后又强爬我奶奶的床!”
方小草……
方稗稗……
这群棒槌,叫他们给程冲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激怒他,一个个的,这安的什么罪名?
听不下去了,忙阻止道:
“你们这乱糟糟的像什么话,派个代表出来总结。”
一人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总结,程冲此人,偷鸡摸狗、顺手牵羊、踹寡妇门、刨绝户坟、鞭死人尸,奸淫搙掠、无恶不作。”
“最后总结,人人得而诛之,欧耶!”
方稗稗鼓掌:“总结到位,此处应有掌声!”
“啪啪啪!”
“掌声再热烈一些!”
“啪啪啪啪啪啪!”
程冲喷出一口老血:
“女人,如果你想激怒我的话,恭喜你,做到了!”
他说完发出“哞”的一声悲鸣,肚子突瘪下去,牛嘴张开……
方稗稗首当其冲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进牛嘴。
她一只手奋力攀住牛的后槽牙,一只手伸出,将被吸进来的、包括嘎猛等人全部收进空间。
之后,放开手,任凭自己掉入另一片天地。
皇宫,御花园。
刚处理完公务的夏侯让出来走走,却发现今天的气氛很是不同。
黎梦寸步不离跟在身边,那些平日里看守他的苗人侍卫们不知去向。
意识到不对,他看向黎梦问: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黎梦点头,“确实。”
“朕只给你一次机会,说!”
黎梦为难道:“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你既然问了,就勉强告诉你吧。”
“走过来一些,此事万分隐秘,不能让人知道。”
夏侯让皱眉靠近她。
“头低一些,悄悄话、得悄悄说。”
夏侯让:“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不然……”
话未说完,黎梦突地跳起按住他脑袋,一手刀砍下……
夏侯让缓缓抬头。
黎梦叹气:“唉,姿势不对,力气白费。”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