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夏侯瑛淑今日见方稗稗逃跑后,冷哼一声就要去御花园找老昏君赐婚。
只是还没赶到,便听宫人说起了国师要请神的事情。
她也不找爹了,转身就回长春宫将此事告知柳皇后。
柳皇后听了 ,手中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扔,“简直是胡闹,请什么神仙,这世上哪来的神仙?”
“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真以为那三十万两是好拿的?”
夏侯瑛淑瞟她一眼,小声道,“儿臣相信他,只要他说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你凭什么相信他,你对他了解多少?”
“儿臣、儿臣就是相信他。”
“行了,那就是个不知轻重的棒槌,你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宫里,不许去见他,免得平白遭了连累。”
“母后,您怎么能这样啊?”夏侯瑛淑跺脚。
“淑儿,母后这是为你好,他们这次救不活了、死定了!”
“万一他真请来神仙呢?”
柳皇后冷笑:“他若真能请来,本宫做主,为你们赐婚!”
“但前提是,你这个月不许见他。”
“母后......”
“听母后的,他若真能做成此事,母后不止给你们赐婚,也给你五皇兄赐婚。”
“真的?”
见柳皇后点头,夏侯瑛淑又问:“那母后打算……”
柳皇后摆摆手,“此事母后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
“是。”
夏侯瑛淑答应着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她知道,西方败只要说出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只要成了亲,她一定会让他知道:自己比五皇兄更适合他!
长春殿内落针可闻。
柳皇后是生气的。
她一气方稗稗不知轻重,二气他有事竟然不来禀报。
封国师是这样,说请神也是这样。
嘴上说甘愿为我差遣,实际上根本没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此人非我同类,其心必异啊!
她看向一旁的柳嬷嬷,“派人通知我大哥,该准备了。”
“是,娘娘。”
四皇子府。
夏侯俭在听说方稗稗要请神后,眼泪都笑了出来。
“哈哈哈,真是活久见了,本皇子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能请神下凡的。”
“贱种真会作死,都不用旁人动手的。”
他身边一门客道,“主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夏侯俭扭头看他:“有这万一吗?”
“他要真能把神仙请来,那还争个屁,直接出局。”
“属下的意思是,万一他能蒙混过关,且天衣无缝呢?”
夏侯俭想了想,“那你的意思呢?”
“依属下之见,咱们不如.......”
门客起身,在夏侯俭耳边低语了几句。
夏侯俭听了竖起大拇指:“够阴损!”
“只是,不会动静太大吧?”
“放心吧主子,城西那地方本就是个鬼都能打死人的,再大的动静,也惊动不了城中、更惊动不了宫里。”
“行,此事就交由你去做,务必干净利落,得手后立刻出城。”
侯府。
君无垢自国师府回去后,当晚就做了一整夜被鬼吃的梦,蒸煎煮炸,各种吃法。
他又病了。
今日一整天都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桌上那株没一点枯萎迹象的彼岸花:
真的是鬼吗?
是个什么鬼呢?
怪不得困扰多年的厌女症会被治愈,原来是鬼迷了心窍!
我是怎么被她迷上的呢?
......
正心绪翻涌,君喜一撩帘子走了进来。
“侯爷,大消息、大消息啊!”
君无垢瞥他一眼,“一惊一乍的,你是嫌本侯死得不够快吧?”
君喜道:“确实是天大的消息啊,国师要请神仙下凡了”
“什么?”
君无垢翻身坐起:“你说谁、谁要请神仙下凡?”
“是国师,国师要在下个月初十,请神仙下凡来给皇上祝寿呢!”
“你听谁说的?”
“现在全城都闹翻了,刚刚,御林军还护送了三十万两银子去国师府,说是用作建造请神台呢。”
君无垢突地掀开被子下床。
“君福,备车!”
“侯爷您是要去国师府吗?”君福上前问。
“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得去问问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何老太君走了进来。
“祖母,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又要去作死是不是?”
“祖母,瞧您说的,我就去看看热闹,怎么叫作死呢?”
“看什么看,还嫌自己被她害得不够惨吗?”
“十几年前,她害你不能人道、辜负韶华;如今更是直接把韶华都拐跑了!”
“祖母,那是韶华自己要走的,怎么能怪她呢?”
“你要还认我这个祖母,就听我的,别再跟那个女人往来。”
“她......克你!”
君无垢不知要怎么给祖母解释,如今的国师,早已不是曾经的方小稗。
她不是被鬼上身,她就是个鬼。
见他沉默下来,何老太君以为自己说服了他,叹道:
“无垢,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打击,你就安安生生的,等祖母安度完晚年,两脚一蹬,然后你要干嘛再去吧!”
君无垢不说话,半晌突然问,“可是,祖母,您还要多久才蹬脚呢?”
众人......
何老太君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孽障,你是希望我死吗?”
君无垢:“不是、您总得给我个期限吧,十年、二十年……”
何老太君:“老身要再活一百年。”
她说完转身看向屋内的君福、君喜等人:
“都给我看好了,要是他踏出这屋子半步,你们的脑袋就都别要了。”
君无垢忙道:“祖母,我还要上朝呢?”
“上什么朝,皇帝都不上朝你上什么朝,给我安生等到下个月初十再说。”
“祖母,你分明就是怕连累,说那么一大堆惨啊、克啊的干嘛?”
何老太君慢慢回转身,“我怕连累怎么了?”
“老君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我怕连累有错吗?”
“可是,咱们不是有那免.......”
“免死金牌留给子孙后代的,你就积点德吧,别给糟践了。”
何老太君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去,身后,传来君无垢要死不活的声音:
“祖母啊,我都这样了,您哪里来的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