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众人看戏,方稗稗一把抓住夏侯让,拉着他上了客栈二楼。
待她“哐当”一声将房门关上,夏侯让率先开口:“没想到,三年不见,你比我还猴急!”
方稗稗瞪他,恨恨道:“你这张破嘴,是被巫女吓了咒吗,一开口就要人死?”
夏侯让挠挠脑袋:“我也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好直接。”
说到这里他脸红了下,“还有就是,每到春季,就有种好想压倒夫子的冲动。”
方稗稗后退一步,气血翻涌:老天,来道雷劈死这画风突变的二货吧!
听到门外传来压制不住的笑声,考虑到这里并非说话之地,她意念微动,将夏侯让带进了空间。
再次回到黄泉道上,夏侯让兴奋地对着明月大喊:“夫子,我来娶你了!”
方稗稗皱眉,认真道:“夏侯让,我觉得你真的有点不对劲。”
夏侯让咧嘴一笑,“是龙魂放大了我内心的情感。”
“黎梦告诉你的?”
“她有次说我可能被兽性影响,于是我特意回想了下,发现自己确实跟过去不大一样。”
“感情更加直接,也更加善于表达。”
方稗稗嗤道:“你那是善于表达吗,你那是词不达意、胡言乱语。”
“我觉得,你体内那条龙魂有点二。”
夏侯让道:“二也没办法,取不出来了。不然,黎梦早就将它收回去了。”
“为何?”
“我不愿意跟她生小树苗,她后悔给我龙魂了。”
“那你为何不愿?”
“因为我想要跟夫子生猴子!”
方稗稗扶额,“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个二货说话。”
“那我们直接……”
“打住,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夏侯让,我觉得,你现在不一定是你,你受了那条龙的控制,所以……”
夏侯让瞬间变了脸色:“所以你想反悔?”
方稗稗问:“那你怎么确定,你现在的想法是你的,而不是那条龙的?”
夏侯让:“当然是我的,因为那条龙只想和黎梦生小树苗。”
“你怎么知道?”
夏侯让一下咔住。
方稗稗上前一步,紧盯着他:“你是不是有想过和她做那种事情?”
夏侯让急道:“不、不是我想的。”
“那你怎么知道?”
“那条龙总是试图左右我、挑拨我。不过夫子你放心,我守得住自己。”
方稗稗不说话了。
夏侯让挑起她下巴:“你生气了?”
方稗稗一把拍开他爪子,“万一哪天你裆门失守呢?”
夏侯让笑道:“那还不简单,我杀……”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并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方稗稗打量着他问,“它又在影响你?”
夏侯让点点头,一把抓过她的手,“夫子,要不杀死这头龙吧,用你的大鼻针?”
方稗稗摇头,“黎梦都取不走,它应该已经和你的灵魂融合了。”
“很可能你跟它……同生、共死。”
气氛一下凝重起来,但是很快夏侯让又笑了:
“没事,咱们就要回京了,今后与她们巫族老死不相往来,不会失守的。”
方稗稗道:“其实你不用这么难的,不如就跟她……”
夏侯让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半晌得不到回应,他缓缓放开: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谁,我有坚定的信念,别说是龙魂,就算是神灵也不能使我改变初衷。”
“只是偶尔的一丝悸动,但那是病,得治。”
“夫子,帮我治病!”
夏侯让说着呼吸急促起来,方稗稗用力将他推开:
“我怕我药力不够强,药效不够久。”
夏侯让死盯着她,用带着绝望的语气道,“那是因为你不够爱我。”
方稗稗不语,夏侯让上前将脑袋搭到她肩膀上。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爱上我、接纳我?”
方稗稗心很乱。
她道:“我也没有想好。”
夏侯让:“那就别想了。”
“巫族典籍上说,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就得到了她的心。”
“还说,想得多、不如做得多,你懂的……”
他说着双手开始游走起来。
方稗稗再次推开他,这次用上了花魂之力,一下将夏侯让推倒在彼岸花丛中。
“我懂个屁!”
“你那是什么狗屁典籍,小黄书吧?”
夏侯让......
他要怎么告诉她,巫典确实有点黄,大半都在教导如何双修。
这也是他为何会画风突变,骚天骚地的原因。
见夏侯让不说话,方稗稗确定了:
“不许再看那狗屁典籍了,烧掉。”
夏侯让嗫嗫道:“它说的得也很有道理啊!”
“它说,男欢女爱,人之根本。”
“它说,春潮来袭、万物生长,阴阳交合、形神相应、发生爱力、彼此相随,阳性动、阴性静,动静结合、欲仙欲……”
方稗稗忙捂住耳朵大喊:“闭嘴,你个死色胚,看的什么鬼东西还妄图给我洗脑,滚、滚、滚!”
夏侯让委屈巴巴道,“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方稗稗见他这样,不得不开启忽悠模式:
“夏侯让,你还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些吧。”
“夫子,不小了,不信你摸摸!”
方稗稗一声暴喝,“孽畜,我说的是你的年纪!”
夏侯让道:“我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岁,早就到了成婚年纪。”
方稗稗:“你是不小,可我还太大了。”
夏侯让瞄她胸口一眼:“大,也挺好的!”
方稗稗从一数到十,方克制住想杀人的心:“我说的是年纪、年纪!”
夏侯让嘴角上扬,“我说的也是年纪。”
方稗稗把话题拉回:“你今年二十,我二十五。”
“夏侯让,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越活越小。等再过三年,咱俩年纪一样了,你想怎么样,随你。”
夏侯让瞬间睁大眼睛,心思全部被那句“你想怎样、随你”吸引。
他猛地站起,“此话当真?”
方稗稗:“千真万确。”
“我想怎样都行?”
方稗稗哽着一口老血点头,“都行!”
“好,我就再等你三年。”
“那就说定了,这三年内,你不许再来骚扰我。”
“行、行吧!”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夏侯让内心雀跃不已,三年时间虽然很长,但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等待的喜悦。
到时候,我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见这货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方稗稗嘴角狠狠抽了抽:
“行了,回去吧。”
两人回到客栈屋里,方稗稗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众人见她出来,上下打量一番,颇为失望。
夏侯让走到桌边坐下,先倒了杯水压压火,然后开始计算起时间来:
“今年我二十,她二十五;再过两年我二十二,她二十三;再过一年我二十三,她二十二……”
“咦,不对,重新来。”
“今年我二十……”
算了十遍后,夏侯让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他和她,根本就不会有年纪一样的时候。
他起身一拍桌子,大吼道:“姓方的,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