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孩子的眉心,竟然流淌着金色的火纹,火纹时而跳跃,就像真正在眉心,燃烧的烈火。
这是只有火神血脉纯粹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有的外显神兆。那眉心的异象,不仅仅是一种象征,它更蕴藏着火神至强的神力,承载着部分源自火神的意志。
在火神未曾陨落之前,眉心有金色火纹,几乎就是一代神子的标配。
而如今,则只有将火神血脉提升到了接近半神地步的强大战士,才有这样的异象显露。
高大的巨人,将只有自己手指头大小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
随后将其高高的托起。
赤红的光,笼罩下来,奔腾的阳水,摇晃着金色的波涛。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煦’。”
“你将是朱炎部落的孩子,未来的南疆之主。”高大的巨人大声说道。
周围则是传来阵阵惊叹的声音。
从出生起就有名字···这是只有神之子才有的待遇。
不过却无人质疑。
毕竟在多数人眼中,刚刚出生的‘煦’就是阳水之神的子嗣,虽然并非真正的血脉孕生,却也某种意义上算得上嫡出。
以神之子的待遇,来进行照顾,也并无不妥。
更深邃的山林里,如焰如火的灌木丛中,十几个联合起来的修士,此刻眺望着发生在阳水之畔的事情,脸上都露出了愤恨的神情。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比逼迫这些火神残族走出南疆极地。”
“没想到,居然在最后时刻,让阳水之神的血脉降世成功,导致功亏一篑。我们的计划将大大延后,那名新的阳水之神的血脉之子,一定会被这些火神后裔好好的保护起来,想要偷袭···就绝非易事了。”一名修士咬牙切齿的说道。
另一名看起来显得格外有些消瘦的修士却道:“功亏一篑?你是这么想的?”
说罢竟也不再继续往后继续言语。
先说话的修士一愣,随后面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这当然不是巧合,天柱断裂,即便是火神残族用特殊的方法祭祀阳水之神,阳水之神每一次降下血脉,只怕都要消耗庞大的力量,我们不了解神···却并不妨碍我们进行一定的推论。”
“阳水之神这般帮助火神残族,如非是与火神有旧,那就一定是另有所图,且所图甚大。以你看来,是趋于前者,还是后者?”消瘦修士冷笑着说道。
“好了,这一次虽然失败了,却也毕竟损了这阳水之河的根基,往后至少十年,阳水的水流量都会降低,沿岸的各个部落之间,就要冲突不断了,诸位···把握好机会。”这次说话的,似乎是领头者。
所以当他说话之后,便无人再有任何的质疑,而是纷纷点头称是。
短暂的汇聚后,这些修士又各自散去。
他们有些来自南疆极地的各个部落,也有少部分···竟然来自于南疆极地之外。
南疆没有黑夜,也没有白天,只有永恒绯红的天空,与燃烧的世界。
自然···外界之人,如果能耐得住高温炎热,倒是可以长途跋涉,深入南疆极地之地。
等到人群散去的差不多了。
留下来的只有二人。
其中一者,便是之前怀疑阳水之神另有所图者,那名长相消瘦的男子。
“大哥!你方才是否看到,那个孩子···。”此人正要说出什么,却被直接打断。
“不要说!这里既然是一个神只显化的世界,那自然有些手段,是我们所不了解的。用凡人的思维去完全理解神只的想法,这是最致命的狂妄,你如果有了这样的念头,迟早会害死你自己。”
“这个世界是神只的,是荒人的,是荒兽的,是我们修士的,但是归根结底···它是属于那位不知名大能的。创世之景,你也看过。”
“那个孩子,可能真的很不一般。每个世界都有天定的主角,这个孩子···可能就是主角。”‘大哥’说道。
接着不等自家兄弟继续发问,他直接又道:“不要插手!不要干预,不要想着去试探或者窥视,如果可以···我只愿顺水推舟,也愿你同样是这样想。”
说完,便自行先转身离去。
几步之后,竟然化作了一片流火,消失在了同样遍布火炎的山林。
“顺水推舟···吗?”消瘦男子面露讥讽,随后也碎裂成火痕,消失在了绯红色的山林。
一切仿佛都回归了平静。
而一名叫做煦的孩子,开始在朱炎部落成长。
他要比一般的孩子长的慢得多。
一般的孩子,只要喝了荒兽血,吃了荒兽肉,身高就会嗖嗖嗖的猛窜。
但是煦不同,他吃的肉喝的血,不比正常身高五米的战士少,但是此时他却依旧是个看起来身高不足一米的奶娃娃。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具备特殊的功用,朱炎部落里的人,只怕已经开始排斥和针对他。
在蛮荒的部落里,人们不会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却不代表这是个伊甸园般的世界,恰恰是因为,没有严密的规则,没有成体系的制度,部落消减起他们认为的‘残枝’起来,才会直接、坦荡且毫不留情。
整个蛮荒世界,那些肌体衰老,再无战力的老人,那些身体残缺,失去战斗能力或者捕猎能力的年轻人,那些无法快速成长的孩子···都会被理所应当的放弃,没有任何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这就是蛮荒的生存法则。
如果仅仅因为其简单,就崇拜这样的野蛮文明,那只能证明崇拜者本身没什么脑子。
“世界之子诞生了!”
“但是···朱炎煦却并不是唯一的世界之子。”
“新的世界,这个庞大的,充满了我野心的世界,我当然要玩一些不一样的。”
“世界的眷顾分散散落,众多的世界之子,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里,宛如群星闪耀。那么最后的最后···究竟会是谁笑到最后?”柯孝良坐在湖畔,吹着习习凉风,看着湖面倒映的天光云影,如此惬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