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衔带着文晓棠外出游玩,这一程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
有繁华似锦、门庭若市的城邑,有中规中矩却欣欣向荣的的小乡镇,还有依山傍水、人杰地灵,飘着袅袅炊烟的小山村。
因为文晓棠怀着孩子的原因,又加上只是出来游山玩水,这一路上他们走的不急不缓,借宿在过路的小山村是常有的事。
有时连过路的小山村都没有遇到的情况也是有的,这种情况下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而文晓棠却恰恰喜欢这种露营的感觉,燕少衔仿佛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早已备好了一些露宿在外时需要用的帐篷、毯子等东西。
吃的喝的这些东西路过集镇时都会采购,虽说是露宿野外,舒适度却与平时都差不了多少。
这天,路上脚程慢了些,原本计划可以赶到下一个城镇的,才行到一半天就暗了下来,他们只好又再一次露宿在外。
如今文晓棠的身子已六月有余,肚子 也渐渐大了起来,燕少衔越来越紧张,也将她护的越发的紧了。
原本燕少衔不愿再带她继续游玩了,打定主意要带她回京了,看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他的神经也绷的越来越紧了。可文晓棠一路缠着他讲一些他以前在外游历时的所见所闻,在听到下一城是江湖中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最近又有一个什么武林大会,非要缠着他去看。
他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带她去。
木扬已经将火生了起来,燕少衔亲自搭建好了帐篷,又铺了几层厚厚的毯子,才走过去将文晓棠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他将人抱到火堆旁,小心的放到垫了垫子的石头上。看到他一脸愁容的样子,文晓棠伸手捏了捏他的侧脸,又在木扬和春儿没注意的情况下飞快的亲了他一下。
燕少衔微皱的眉眼肉眼可见的舒展开了些。
文晓棠软声软语的撒起了娇:“夫君!”
只一声夫君,燕少衔心里那点因担忧她产生的不愉悦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
其实文晓棠很少喊他夫君,平时要么直呼他名姓,要么喊他世子。只要喊他夫君他知道文晓棠心里肯定是打了什么小主意的,可他偏生很受用这一招。 文晓棠也知道一声夫君可比哭闹有用多了,她不仅知道还用的很好。
文晓棠抱起燕少衔的胳膊靠在了他肩膀上,燕少衔一只手搭在她后腰处半扶着她的腰身。
她一边把玩着他腰间的香囊一边开口:“夫君,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燕少衔应着她:“没有。”
文晓棠:“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和我们的宝宝,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我现在真的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我答应你等我们看了江梦城的武林大会后就乖乖回京好吗?我对那武林大会很好奇,就是想看一看嘛!你就别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行吗?”
她仰起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燕少衔发现他对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这是他的女人他也愿意宠着她。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的啃咬了一口,语气里尽是无奈的宠爱:“好!你想看那夫君便带你去看,可这是最后一回了,看完我们必须返京了,听见了吗?”
文晓棠将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听见了听见了。燕少衔你对我可真好!”
燕少衔的眉眼突然就染上了不高兴,悠悠开口道:“又变成燕少衔了?”
文晓棠反应过来立马改了口:“是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夫君,我饿了。”
燕少衔帮她调整了坐姿,随后就将火堆里的半闷半烤着的山鸡肉刨了出来。
等鸡肉冷却了一些后才拿给了文晓棠:“这荷叶不太新鲜了,你看看味道怎么样,要是不好吃,我再给你弄点别的。”
文晓棠尝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好吃!夫君的手艺好像越来越好了。”
说着还不忘喂燕少衔几口。
燕少衔递了水给她:“照顾好我的世子妃是我的责任,我每天都在想办法精进我的手艺,能等世子妃夸奖,让我做什么都值了。”
……
云梦城人来人往,带着各种佩剑、武器的人居多。
文晓棠他们到了云梦城后打听了一下,听说武林大会定在了两日后,他们便在云梦城住下了。
两日后,武林大会开始了,燕少衔也带着文晓棠去看热闹了。
武林大会开在了一个在江湖上名气还不算小的山庄上。朝堂上有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江湖也不例外,听说此次开展所谓的武林大会是为了重新排武林中各门派在江湖上的地位。
不过江湖比朝堂简单的多,就是以比武分出个高低,没有其他太多的弯弯绕绕。
他们到了那个山庄后,起初因为他们没有受邀的令牌进不去,后来不知道燕少衔说了些什么,山庄门口的侍从便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进去后比武已经开始了,燕少衔找了一个人少的位置,小心的将文晓棠护在怀里,他的兴趣不算高,文晓棠看起来倒真是兴趣高的很,感觉她比上台比试的人还要激动。
燕少衔问了一句:“真这么有兴趣啊?”
“嗯,以前看了许多武侠的话本子,现在有机会见识一下肯定激动啦!”
旁边喝彩的人往文晓棠的方向挤了过来,燕少衔不动声色的护住了她。她看着台上比试的人,而他则是一直关注着她。
台上有一个一身白衣手执长剑的年轻男子已经连胜了好几场,旁边有人感慨道:“万剑门的首席弟子果然不一般呢,我看这次的魁首八成就是那慕萧了。”
另一人也附和道:“这位兄台所言有理,我看啊别说比试的魁首了,就连各门派新的领袖也是他万剑门连任了。”
有一身着素衣的女子感慨道:“唉……本来以为我们素衣门的大师姐有一战之力,没想到还是败给了萧少侠。”
她说话间台上比试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女子刚好落败了。
文晓棠看着台上那位白衣少侠,又听见身旁的人议论声,与护着他的燕少衔感慨了一句:“那位持剑的少侠看起来身手确实不错,不过在我看来还是我夫君最厉害了,要是你们二人交手,我赌一定是你赢!”
她微微偏头一脸笃定的看着燕少衔,她也不是说大话,燕少衔的实力她清楚,要是二人交上手,燕少衔的赢面确实要大。
燕少衔痞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对你夫君这么有信心吗?”
“当然!”
他们的谈话被一旁的素衣女子听了去,那女子冷哼了一声:“哪里来的宵小,敢如此口出狂言。那慕少侠可是万剑门的首席弟子,江湖人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这位公子看起来虽然有点身手,但说出一定能赢慕少侠的话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旁边也有人补了一句:“对啊,听说那慕少侠连万剑门的副掌门都赢过了,你们竟敢说能随便赢过他,确实有些狂妄了。”
闻言燕手衔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头,可文晓棠却不乐意了,下意识就反驳道:“我说的是事实!我夫君就是能赢过那位少侠。怎么?不是说江湖中人坦坦荡荡吗?难道听不得实话吗?”
那素衣女子脸色再度沉了下去:“慕少侠的名声岂容你如此侮辱。”
文晓棠懵了:“我不过是说我夫君能赢过他,我哪里侮辱他了?”
素衣女子:“口出狂言就是侮辱?”
文晓棠:“我哪里口出狂言了?”
两个人争吵间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