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魏延看着眼睛就发直了,结果甘宁就是没有出现。
刘备走上城墙看着平静的江面和安然无恙的水寨很满意。
“魏文长辛苦了!”
刘备对着魏延开口说道。
“都是主公威严,甘宁这才不敢来袭!”
魏延对着刘备抱拳道。
“准备一下,出发前往白帝城!”
刘备见太阳已经升起来,也不愿意再等,对着魏延下令道。
“主公,这涪陵人口不少,船只恐怕不够!”
魏延指着水寨对刘备说道,想把涪陵的人口都迁徙走可不容易。
“没时间了,人口都放弃,只带粮食走!”
刘备摇了摇头,敌人已经追击过来,现在想掳掠人口已经不可能,只能带走粮草,如果能把半个巴郡的粮食洗劫走,那巴郡就会混乱不堪,这可以牵制住吕布。
很快大军上船,沿着长江继续向下游行去。
“主公,怎么没见甘宁追击?”
魏延很是奇怪,他昨夜守了一夜,今天又找了半天,根本没有甘宁的影子,他现在有些怀疑刘备是不是真的被甘宁追击。
“魏将军,昨日甘宁追击得真的很紧,从江州一路追到了涪陵,今日不知怎么的不追了,可能是觉得没什么希望取胜,回江州去了?”
孙乾猜测道。
“不,以吕布的习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那甘宁肯定隐蔽在附近,加强戒备!”
刘备却不相信什么敌人已经离开,依旧下令防备。
“主公,我曾经在襄阳听说过甘宁的一些事情,甘宁水上本领确实了得,但他是水匪出身,当年为贼经常召集游侠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
“当地民众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纷纷躲避。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
“甘宁平时极尽奢华,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占据水道劫掠,连侍从之人都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的时侯,也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时人以“锦帆贼”称呼他们。”
魏延昨夜回想了一夜,想起了不少关于甘宁的事迹。
“难怪那家伙总穿着锦衣,原来只是个贼!”
张飞听魏延说了一大通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甘宁最早是在哪做贼?刘备皱眉问道。
“就是在这巴郡啊,益州盛产锦缎,蜀锦之名天下皆知,甘宁之所以能极尽奢华,什么都用锦缎,靠的就是在巴郡为匪劫掠船只,益州的蜀锦想运到荆州和扬州就必须走这里!”
魏延指着船下的航道对刘备说道。
“就在这里?”
刘备听了一惊,这可不是个好消息,甘宁早年在巴郡为匪,对这巴郡的情况肯定了如指掌,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战,这一交手就处于劣势了。
“一路怕是不会太平了!”
刘备扶着船只的栏杆叹了口气道。
……
“阿姐!阿姐,开门啊!”
甘宁带着一队士兵来到临江边一个小村落,敲起了一座宅院的门。
“母亲!母亲!”
一个十四五岁女孩开门,一见门外都是身穿甲胄,手持兵刃的士兵,吓得连连后退,嘴里惊恐的呼喊着母亲。
“阿氏这才几年不见都变成大姑娘了,找到婆家没?怎么连舅舅都不认识了?”
甘宁笑着看着那女孩说道。
“舅舅?你甘宁舅舅!”
小女孩打量了一下甘宁,这才认出了甘宁,惊喜的拍着手跳着,甘宁在巴郡的名声不怎么好,当年就是以手段残忍心狠手辣闻名巴郡的,但这些只是对外人,凡事和甘宁关系不错的人,甘宁对他们那都是推心置腹。
“当然是甘宁舅舅!来,给你带的礼物!”
甘宁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玉佩递给女孩,没了平时的那威严凶狠的劲,完全一副慈爱舅舅的模样。
“弟弟,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五年,怎么也不让人带个信回来?”
就在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三十七八的妇人,一见甘宁就拉着他的关切的问起来。
“阿姐放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呢!”
甘宁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明晃晃的铠甲得意的说道,这衣锦还乡的感觉着实不错。徐氏其实不是甘宁的姐姐,当年甘宁在巴郡劫掠是来到这里,徐氏孤儿寡母的为了保命就假说自己是甘宁的姐姐,甘宁自小离家,根本不知真假,见徐氏说得情真意切,也就认下了这位姐姐。
“姐姐早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如今都是大将军了!”
看着甘宁一身将领装扮,没了以前锦衣盗匪的样子,心中大慰,她与甘宁虽不是亲姐弟,但多年相处,甘宁对她很是照顾,早就胜似姐弟。
“快进屋,快进屋!”
徐氏连忙招呼甘宁和士兵们进屋。
“这位是我阿姐,都进来吧,这不算骚扰平民。”
甘宁对亲兵们说道,大军虽然有借宿一说,但平时都是不许骚扰平民的,特别是这种孤儿寡母的人家。
“外出闯荡一番就是不一样!”
见甘宁发号施令的样子,徐氏倍感欣慰,甘宁终于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杀人的豪侠了。
“你们稍坐,我这就去做饭!”
徐氏拉着女儿就要去后厨做饭。
“阿姐,一千的婢女呢?”
甘宁疑惑的问道,以前做饭这种事可是婢女去做的。
“弟弟你刚回来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这些年巴郡不太平,郡里的赋税又重,田产我都卖了,婢女也都走了。”
徐氏摇了摇头道,以前她家还算富裕衣食无忧,后来和甘宁认了亲,也有了靠山,日子过得不错,可自从甘宁走了一切就都变了。
“还有这种事?阿姐放心,这次我回来了,我看看谁敢!”
甘宁一听姐姐被人欺负大怒。
“你这才当上将军,巴郡的事就别掺和了,田产卖了也好,家里就我和阿氏,拥有那么些田产是祸不是福!”
徐氏摇头劝着甘宁,现在巴郡很乱,来了不少陌生大军,甘宁的事业才刚刚有了气色,她不希望甘宁为这些小事葬送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