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又把那袋金饼子拿了回来。
“好的,回去我就让人将酒送过来。”吕布也没有推辞,赵叔伯做的是草原生意,常年和胡人打交道,在草原上美酒这种东西比黄金还要受欢迎,而杜康仙酒就是完美的硬通货。
吕布很乐意用酒代替金子,省的转几次手,怪麻烦的。
吃完了饭,谈完事情,也挑选完了牛,吕布就准备回去了,已经快到正午了,回去还要赶着买的三百头牛,行进速度肯定会慢很多,冬天天黑得很早,得早点出发才能在天黑前到家。
知道吕布的想法,赵叔伯也没有多做挽留,带着这么多牛走夜路确实不方便。
一出帐篷就看见一群人围着赤兔,不停地赞美它是一匹绝世宝马,看那群人的身上,都是吐沫,估计都是赤兔喷的。
这群人真的很烦,看着赤兔的那名部曲赶都赶不走他们,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也不好动粗。
赤兔估计也被这些人恶心到了,吐沫也不喷了,看着有些发干的马嘴,吕布只带这家伙肯定是喷累了。
“你们在干什么,成何体统!”看到自家仆人的行为,赵叔伯有些生气的喊道,真是太丢脸了。
看到吕布出来了,赤兔赶紧从人堆里跑出来,躲到吕布身后,把大脑袋藏到吕布身后,完全没有了刚才来报仇的兴奋劲,报仇把自己给报累了。
那群仆役见到家主发怒,都低着头站到一旁。
赵叔伯教训自家仆人吕布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爽快的赵叔伯发怒,身上隐隐还有一种冰凉的杀气散发出来,这常年和胡人打交道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摸了摸赤兔的大脑袋,就把它带到不远处的草棚子里,让刚才伺候吃饭的一个仆役去提了些温水过来。
马槽里本来就只有半槽水,在冬天已经冻成冰块。
拿过一旁的铁钎,就把那些冰块都给铲碎,倒掉里面的冰块,仆役也已经把温水给提了过来,这仆役很有眼色,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位公子不简单,也知道这水是要给宝马喝的,顺便还带了些粗盐过来给吕布。
对于这种有眼色的人不赏怎么行,拿出一把五铢钱就递给那个仆役。
仆役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看到温水,赤兔“啾啾”的叫唤着,催促着吕布,它要喝水,喷了半天的吐沫它是真的渴了,这报仇真是个累活。
把粗盐和温水都倒在马槽里。
赤兔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脑袋埋在了马槽里,欢快的喝着水。
喝完水,赤兔满意的打了个嗝。
等吕布带着赤兔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叔伯已经等在了马场门口。
“贤侄,这三百头牛可不好赶回去,我让这些不成器的家奴帮着你送回去,他们要是再有什么不规矩的,你尽管打骂,不用给我面子。”赵叔伯指着身后的一群家奴对吕布说。
吕布本来想婉拒,可是一看马场外密密麻麻的牛群,吕布还是没拒绝,他没想到三百头牛有这么多,自己来来的人有些少,还真不好赶回去。
“多谢赵叔伯。”吕布笑着和赵叔伯告别,牵着赤兔,就带着那些仆役出了马场。
有了十几个仆役的帮忙,高顺和部曲也少了不少事。
有了牛群开路这回去的路就好走多了,牛群就像是推土机,把一路上的积雪都给踩实了,再也没有马匹陷到雪坑的事。
牛群的缺点就是速度太慢,来时只用了两个时辰,回去用了三个多时辰,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到吕家镇。
镇子外母亲早就带着部曲等候着。
“你说你也不多派点人跟着布儿,三百头牛他一个孩子再加上那么几个人怎么牵得回来?还有,布儿也不懂这些事,你就不能陪他一块去?”
黄氏看着空荡荡的路不停地埋怨这吕良,这个无良父亲太不负责了,早上儿子离开时马匹在雪地上踩出来的蹄印还在,现在天都快黑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事布儿会处理好的,你就别在这担心了,把我也拉出来干什么,孩子大了就该让他去闯,再说了我都和老赵打过招呼了,让他照应一二,你还怕他坑布儿不成?等会布儿回来了,看见你我这么等着成什么样子。”
吕良是不情愿出来等儿子的,马场里九原不算远,儿子又带着还几名部曲,这一路也算太平,是不会有事的。
“我不管,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要是布儿还没回来,你就带着人去找,要是布儿有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黄氏在孩子安危这件事上是寸步不让的。
说话间只听旁边部曲喊道,“回来了!回来了!”
黄氏和吕良抬头看去,果然远远的就看见山岗上走下一大群牛,远远的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牛群的后方一匹火红高大的骏马,就显露出身影,那火红的颜色在雪地和牛群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是布儿回来了!”看见马背上的儿子,黄氏也欢喜的说道。
“你还站在这干嘛!快点回去,我在这等布儿就行了!”黄氏推了一把身边的吕良,他不是说了嘛,成什么样子!就让他快点躲回家去,好有个严父的样子。
吕良无奈的笑着,这时候怎么回去?身边不少部曲都看着呢!
远远的吕布就听到欢呼声,吕家镇外已经站满了人,都是家里的部曲和他们的家属。
看见了镇口站着的父母,吕布一拉赤兔的缰绳,赤兔就飞快的跑出了队伍,飞奔像它熟悉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到了镇门口,吕布翻身下马。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在这等着,这多冷呀。”吕布看着父母,冰天雪地的,站在外面肯定很冷。
年前打回来的两头大青狼已经做成了狼皮大衣,父母一人一件,听母亲说这狼皮大衣非常暖和,此时父母穿的正是狼皮大衣。
摸了摸儿子的头,黄氏慈爱的看着儿子着说,“母亲没事,这狼皮大衣暖和呢!到是你父亲怕冷,哆嗦了好久。”
“啊,父亲身体不适吗?我这就去请医师来。”吕布一脸紧张的看着父亲,父亲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在雪地里哆嗦呢?难道是染了风寒?
吕良知道这事妻子故意报复自己,自能清了清嗓子说,“为父没事,你出去了一天也应该累了,这就回了家去吧。”
说完就转身回家去了,儿子见到了,他也安心了,早早离开最好,再呆在这还不知道妻子会怎么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