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生的眼里吕布知道他想收自己为徒,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先生,要不我拜您为师随着您学医吧。”吕布对于医学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能学点也不错,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名医呢!
“公子想学医老朽自然会教的,只是万不可说什么拜师之事,公子是做大事之人,学医只会耽误了公子的前程。”
医师摇了摇头说,吕布是他这些年见过的最聪明最奇特的少年,也是最有仁心的人,这样一个少年自然是自己的最好的接班人,可是这样一个少年如果只当一个医师实在是太浪费了,他会帮助更多的人,也会有更多大事等着他去做。
耽误前程?吕布有些意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学医救不了中国?”难道医师还认识鲁迅?知道这句话?
铡刀不止一个,吕布又拿过一个小铡刀,取过和医师一样的药材,学着医师切着药。
高顺想过来帮忙,可是医师刚才直说让公子一个人跟他学习医道,他是没那个资格的。
直到天完全黑了,吕布这才牵着赤兔在部曲的护送下离开了营地。
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都在大厅里等着自己,火锅还在炉子上翻滚着。炉子边还温着一坛子醪糟。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没吃呢,不用等孩儿的。”一看桌子上的饭菜都没动过,吕布知道父母肯定没吃,一直都等着自己。
“快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见儿子回来了,黄氏拉过儿子就走到一旁的水盆边,水还是温的,拿过布巾子就准备帮吕布洗脸擦手。
吕布陪着医师铡了好一会药材,此时手上脸上全是药渣子,身上也沾了不少,干净华丽的蜀锦外袍是看不成了。
洗漱完毕,父亲已经喝着酒了。
今天的火锅是羊蝎子锅,冬日吃羊蝎子最温补了,这时代还不叫羊蝎子,叫羊大梁,或者羊龙骨,但吕布已经习惯叫它羊蝎子。
“快点吃吧,忙了一天,饿坏了吧。”黄氏倒了一碗温温的醪糟递过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儿子,小小年纪就要处理那么多事,真是难为他了。
“我没事的。”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口就把把那碗醪糟给喝了下去,醪糟一入口吕布就知道这肯定是母亲特意调的,甜甜的加了蜂蜜,还有些核桃杏仁之类的干果。
“母亲也快点吃呀。”帮着母亲夹了一大块羊蝎子,这是自家宰的羊,羊蝎子上肉很多。
看着碗里的羊蝎子,黄氏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也快点吃吧。”
儿子的孝顺吕良看在眼里,端起酒杯就喝了一杯酒。
吕布也夹出一大块羊蝎子吃了起来,肉香嫩而不腻,骨多髓而不滑,汤浓香而不膻,这就是羊蝎子的美味。
一块羊蝎子的肉很快就被吕布吃完了,炖够了火候的羊蝎子骨髓一吸就吸出来了。
把骨头扔在一旁,又喝了一口醪糟,吕布这才开口说,“父亲,孩儿想买些牛回来。”
“买牛?你是想发给那些灾民,让他们在春耕的时候使用吧。”吕良一下子就听出了吕布的意思。
“是的,父亲,春耕就快到了,没有牛那些灾民根本没办法耕作为开垦的土地。”
就在回来之前高顺告诉他,所有的灾民都在询问他如何成为吕家的佃户,都争前恐后的报名,希望吕家能收下他们,哪怕租子再高两成也愿意。
吕布大概的看了一下,一千多号灾民,最少有两三百户,在加上召回来的部曲和他们的家人,也有一百多户,家里的耕牛肯定是不够的,农耕时代,耕牛是非常重要的,直接影响到耕作的效率。
“嗯,也是该买些耕牛了,就去找老赵吧,他那里应该能买到大量耕牛。”吕良点了点头。
吕布知道父亲说的老赵应该就是阴山脚下马场里见过的那位赵叔伯,能经营上千匹骏马马场的人,弄几百头牛肯定不是问题,马匹有很高的战略价值,朝廷对马匹的买卖管的可是比牛羊严格很多。
“改天你就去找老赵商量这事,要多少钱你到时候找你母亲支取就行了。”吕良眯着眼说,他是彻底不准备管这些事了,全部交给儿子处理。
马匹是军备物资,也是这时代的唯一正式路上交通工具,所以卖的很贵,上次去马场买了两匹马就花了四个金饼子四万钱,牛虽然不是军备,但也是农耕必不可少的,也不太便宜。
九原和草原接壤,草原上牛很多,但也绝对不便宜,一头牛在中原要卖七八千钱,在北地也要五六千钱,按照三百头牛来算那就是快两百万钱,换成金饼子也要换快两百个,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吕良很想看看儿子会怎么处理,想做大事就得先从这些“小事”做起,管理上千人的灾民营地,从收容到管理再到收编,然后还要安置好这么多灾民,这一跳套流程他准备全部交给儿子,这对儿子以后很有好处,也许将来会有成千上万的人需要儿子去管理。
吕布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几百头牛的交易在这时代可是大交易,上百万钱也许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但吕布却不放在眼里,以他的见识,这不过是一笔简单的买卖交易而已,百万钱他想赚其实算不得多难。
“别听你父亲的,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母亲。”摸了摸儿子的头,黄氏给吕布打着气,对于把所有事都推给儿子的丈夫她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母亲放心,几百头牛而已,孩儿过几天就去牵回来。”吕布笑着说。
看着信心满满的儿子,黄氏笑着给他夹了一大碗肉骨头。
“那母亲就等着布儿的好消息,快点吃吧,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
吃完饭,吕布就去洗澡了,一身药渣子确实难受,吃饭的时候都闻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泡在温水里,小红帮着吕布按摩着肩膀,这几天吕布忙前忙后的肩膀确实有些酸了。
眯着眼睛,吕布看着窗外的月亮,弯弯的月牙就挂在夜空中,这时代的天空很干净,没有云的时候满天星斗,银河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医师安歇了没有,今天他可是忙了一整天,早上从五原赶过来,从中午开始就在营地里帮灾民看病,自己走时还在处理药材。
本来是准备让医师回来吃些东西的,但医师不愿意离开营地,只好吩咐高顺医师弄些好吃的,也就是家里部曲在营地里的饭食。
灾民们喝粥,负责营地秩序和安全的部曲不能也喝粥,都是有专门的饭食供应,酒肉一样不缺。
吕布不喜欢什么一视同仁的鬼话,是人就有区别,部曲是吕家的死忠,命都交给吕家了,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让他们和灾民过得一样的?这让部曲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