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后来也想通了,自己着急也没用,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要用这仅剩的九年,把大明的大方向定下来,至于说如何防止叛乱?那只有用制度来制衡了。
现在首要任务是尽快完成中原的统一,然后对军队进行改革,临阵换将都是大忌,何况是改革军制?现在是坚决不能动的。
前线的战报都会尽快送到京城,由于距离原因,战报会比前线实际情况晚几天,但也差的不多。
首先是北线战场,徐荣得负责北方的安定,还得拖住北魏,北魏朝堂还是一如既往的互相掣肘,不过在尔朱荣和拓跋宏的双向施压下,他们总算是消停了会。
毕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以大明对付世家的手段,岂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为了守住自己手中的利益,他们也得对付大明。
各家是出钱、出粮、出兵,纷纷交给尔朱荣统帅,尔朱荣看着手中这二十万大军和海量的资源,长叹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大明还弱小之时,各家从来没把大明放在眼里,对他是处处掣肘,就算是后来的五国伐明,各家也是各怀鬼胎,从来没有统一过意见,要不然岂能让大明发展到如此地步?
如今大明拥有千里沃土,谋臣如云战将如雨,光军队就两百万之多,北魏拿什么打?拿头吗?就一个北方战区统帅徐荣,手里就握有三十多万大军,防御大明北方区域的同时,还能有余力对付北魏,这仗怎么打?谁来教教他?
北魏除了地方常备部队、京城守卫部队和各个重要关卡之外,这二十万兵马就是最后的家底了,尔朱荣不敢大意,一旦这二十万大军再损失殆尽,那北魏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了。
经过一番衡量,最后尔朱荣决定采取兵分三路的策略,北魏和大明在北方接壤的只有萧关和壶关,在关中地区接壤的则是函谷关,这三座雄关尔朱荣一座都不想碰。
可为了给南陈减轻压力,他还不能不打,鸡贼的徐荣掌握绝对兵力优势的前提下,还采取守势,尔朱荣气急只好下令攻打关卡。
可大明的关卡岂是那么好打的?有曹仁、郝昭等当时守城名将镇守的城池,别说尔朱荣这么点人,再多一倍也打不下。
双方进入消耗战,明军居高临下守城,占据绝对优势,更是有火炮这种大杀器存在,北魏只能用人命填。
双方打了半个月,眼看草原的战事都快结束了,北魏没有打下任何一座关卡不说,还损失了七八万人,虽然大明也有损失,可对比北魏,那三四万人的伤亡,在徐荣看来都无伤大雅。
而且大明医疗条件是诸国之中最高的,大明的伤兵恢复率同样是最高的,这三四万人,经过几个月休养,起码还有上万人马活蹦乱跳的重新参战。
北方草原的战事,尔朱荣不是不知道,可惜北魏空有偌大地盘,却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七拼八凑也只有一两万骑兵,这点人到了草原也是送菜罢了,尔朱荣直接放弃掺和草原战事了。
在北魏和大明僵持阶段,大明其余战场也开始了激烈的攻防战,大明此次的目标首选南陈,其次南汉,最后南楚,这都是大明的进攻目标,出动这么多兵马,消耗这么多物资,如果没有灭掉几个国家,别说李旭不答应,各战区的将军也不会答应。
在大明这个内卷严重的地方,没有参与灭国之战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名将,那些统帅更是得有灭国之功在身才行,在这种局面下,他们怎么会放过南方三国。
偏安一隅的西晋也出兵了,他们也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哪怕是李存勖再不愿意,他也不得不让李存孝带兵出征了,相比于可能出现的夺权来说,在灭国的危险下,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其实这只是李存勖的疑心病而已,李存孝会造反吗?答案是不会,就凭李克用对李存孝的重用,还有李存孝的性格使然,他就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你没有这种心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觉得你是个威胁,那你就有罪。
李存孝带领大军一路疾驰来到魏博大营,明军镇守魏博大营的是中生代名将——夏侯尚,别看夏侯尚战绩不怎么样,可在明军所有将领中,就统帅能力而言,能排进前十。
如果再给他几年时间,当他成年以后,再经历几场大战,那他不会比曹真差多少。
西南战区主帅是姜维,他已经带领本部人马还有陈到的第三军团,柴荣的第四军团攻入南汉境内了,此时的魏博大营也只有夏侯尚的四万多兵马,不是夏侯尚只有这么多人,而是他还得防御其他地区,对夏侯尚来说,有四万精锐明军在手,还有各种新式武器加持,小小西晋,拿下拿下!
面对拥有天下第一猛将头衔的李存孝,夏侯尚没有一点要出战的意思,严令麾下将领不许出战,谁若敢不听,那就一个人出去吧,不许有人掠阵,不许给他收尸。
这个不许收尸把夏侯尚的下级官员吓着了,这就有点过分了,到时候真被杀了,没人收尸的话,别说进不了英灵阁,估计得在野外游荡了,众将无奈只好遵从将令。
李存孝到魏博大营外连日发起挑战,奈何夏侯尚稳如老狗,据营而守,就是不出战,气的李存孝大骂夏侯尚不是男人。
夏侯尚根本没放在心上,每日带着一把琴在城头弹奏,李存孝看的是青筋暴跳,下令攻城。
西晋兵马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可惜碰到的是明军的正规军,那武装到牙齿的装备,各种新式武器,对着晋军就是一阵狂轰乱炸,打的晋军抱头鼠窜。
魏博城头(这是永久性大营,和要塞差不多,其防御能力可以比拟各大重镇关卡)一字排开二十门大型火炮,中间还夹杂着投石车、床弩、中型火炮等防守利器。
李存孝都不敢把中军大帐设在三里之内,因为大型火炮的有效杀伤距离就在三里内,你敢设,我就敢把你大营端了。
晋军刚进入战场三里处,就被明军几轮火炮招呼,再前进一里就是各种中型火炮加投石车,晋军也推出投石车应对,奈何还没发射几轮就被明军大型火炮炸的粉碎。
晋军的井澜、攻城车等进攻利器也被明军先进的武器打的粉碎,高耸入云的井澜轰然倒塌,压死一大片晋军,晋军无奈,只好抬着云梯,徒步前行。
明军的链弹开始大发神威,一发炮弹过去,沿途就会出现数道被清扫干净的血路,这种武器对于士气的打击真是太大了,火炮打到人身上,最多死个几十人,床弩也就只能清理出一人多宽的血路。
链弹不一样,这玩意是用一根一米多长的铁链连接着两个铁球,靠着极速旋转来杀伤敌人,那真是弹出一条线,一扫一大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中间还有个笑弥勒。
晋军被打的裹足不前,李存孝眼看损兵折将近两万,连对方的寨墙都摸不到,只能下令收兵回营。
打是不能打了,再打就是送人头了,李存孝只好改变策略,直接在三里外扎营,然后每天派人到魏博大营前骂阵。
晋军的语言略显匮乏,来来回回就那些话。
“夏侯尚,快点出来迎战!”
“夏侯小儿,像个爷们一样的好不好,不要躲在城里龟缩不出。”
“夏侯尚,你再不出来,以后就改名叫夏侯小乌龟算了。”
“夏侯小乌龟!”
“还是叫夏侯姑娘吧?你看他这个样子,像不像个娘们。”
“夏侯姑娘好啊!哈哈哈!”
不论晋军怎么骂,夏侯尚都不予理会,开玩笑吧?我有城池加成,还有各种防守利器在手,出去干什么?四万打八万?我脑子又没病。
还出去单挑,咱可是把技能点都点在统帅上的人,岂能和那个把技能点加在吉吉上的人比?那可是肌肉长在脑子里的李存孝啊,谁能打的过?
夏侯尚不但不出战,还派人编练新歌,晋军一来骂战,他就让士兵们一起唱。
“李存孝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城门楼。
城门楼里卖皮球,卖的就是李存孝的头。
李存孝的屁,惊天动地,一屁蹦到了晋都地。
晋都地的国主在看戏,闻了这股气,感觉很满意。
谁蹦的臭封他当教授,谁蹦的响让他当军长。”
“唧唧复唧唧,存孝没有唧,要问少啥唧,波音747。”
诸如此类歌谣,夏侯尚编了十来首,来回换着骂,这些歌都是夏侯尚自己想的,想当年他可是跟在李旭身边,得到真传的亲传弟子啊,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虽然他也不知道啥意思,可这歌谣他朗朗上口,还好记,主要是很气人,这就很奈斯。
这些歌谣传回李存孝耳中,真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啊,可是又没有办法,对方龟缩不出,自己又打不进去,围着也不是事。
夏侯尚还嫌不满意,亲自上场,穿着侍女的衣服,带着几个侍卫和几个侍女,一起玩起了唱跳。
“存孝!把这首歌献给你,表达下我的心意。”
“你说我爱你有多深?你爱我有几分?这份情也真,这份情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存孝!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爱你呦!么么哒!”
把城外准备来骂战的李存孝气的半死,从来没有如此想杀掉一个人过,今天这种感觉来了,李存孝大怒。
“夏侯尚!我誓要杀汝!拿命来!”
说罢骑着战马,手持禹王槊向着城头杀去,夏侯尚大喜。
“开炮!开炮!给我炸死他!”
魏博城头几十门大炮齐声咆哮,炮弹向着战场上的李存孝激射而出,李存孝出了一身冷汗,清醒了过来,他竟然忘了明军还有这种大杀器,竟然敢独自上前,真是被怒火冲昏了脑袋啊。
李存孝勒马急停,赶紧向着战场外跑去,身边爆炸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弩箭的破空声,链弹的旋转声。
声音越来越近,眼看躲不过了,李存孝竟然停住战马,手持禹王槊,回身死死地盯着飞来的链弹。
链弹越来越近,当快打中李存孝时,只见他飞身而起,一槊正中链弹,极速旋转的链弹受到大力碰撞,不受控制的向寨墙飞去,沿途还扫碎一根弩箭,然后和寨墙撞击在一起。
“嘭!”
战场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寨墙上出现一个大洞,要不是周围没人,估计都得死一片。
夏侯尚看的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人吗?竟然可以单人接炮弹?千万不能让这个家伙攻上城头,要不然以对方对他的仇恨,估计他想剩个全尸都难。
夏侯尚赶紧让部队警戒起来,防止李存孝再次暴起杀人,李存孝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狠狠的看了夏侯尚一眼,打马回到营地。
回到营中的李存孝“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轻呼两口气平复了下翻滚的气血,自己还是大意了,没想到明军的链弹威力如此之大。
经此一事,李存孝不再派兵约战,夏侯尚也不敢再作妖了,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将军府中。
直到三天后曹真带领大军来援,关中地区没有什么战事,北魏在函谷关外并没有多少兵马,有郝昭在,对方不可能攻下关卡。
曹真在长安还留下王檀的一个军团,带领其余两个军团赶到魏博大营,曹真的到来,让魏博大营的兵力上升到十四万之多,李存孝更加没有机会了,只好后撤到魏博大营二十里外的廉关,派出斥候打探大明和南汉动向,看有没有机会再次介入战场,如果不能拖住大明,但是能拿下南汉几个郡城的话,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岂不知这个想法日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当然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没日就没有发言权,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