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和阿权想转身去问那人到底跟少爷说了什么,可又担心他这样淋雨伤了身子。
两人犹豫了一瞬,还是抱着斗笠蓑衣追着少爷去了。
面具人从庙里走出来,蹲下将那只狼王提了起来,笑道:“当真是难得一见,定能卖个好价钱。”
***
“阿爹,翠翠说三哥下午出去了,这个时候也不见回来。雨下的这么大,要不要派人去寻寻?”陶莞儿陪着陶寒下棋,已经抬头看了几次外面了。
“你三哥的喜服送来了?”
“午后就送来了,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陶莞尔乖巧的应着。
“该你下了。”
“阿爹…”
“没事的。玩好了自然就回来了。”
“是。”
陶莞儿心不在焉的正要落子,房门突然被人撞了开,冷风夹着雨水卷了进来,书桌上摊开的书卷哗哗的响起来。
陶莞儿下意识的举起衣袖挡着风,却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之后,惊的站了起来,“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快拿些姜汤过来,还有,准备热水,让…”
“莞儿,你先出去!我跟阿爹有话说。”陶寿昀打断了她的话。
“三哥,阿爹?”
“出去吧!”陶寒虽也有些奇怪,可也没多问。
陶莞尔福了福身,“好,那我先去准备热水姜汤!三哥也不要说的太久,赶紧换了衣服才是。”
陶寿昀点了点头,她这才揣着担心的出了门。
“你这是怎么了?下午跟阿荣去哪了?让你最近不要总出去,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陶寒嘴上念叨着,却走下来顺手拿了一条干帕子递给他,“去里面柜子里拿套衣服先换上。”
陶寿昀没动,只是红着眼愣愣的看着他,“阿爹!您跟我说实话,大哥的腿,不是生病了对吗?”
陶寒一怔,蹙着眉看着他,“不是病是什么?难不成是我找人把我自己儿子腿打断的?”
陶寿昀笑哼一声,一滴泪冲出眼眶砸了下来,“下个月,二哥过了生辰,就会变得跟大哥一样是吗?”
陶寒故作平静的脸,终是有些挂不住了。
就像刷过漆的墙面,裂了一条缝。
随时都会崩塌一般。
“阿爹!”陶寿昀拉住了他的袖子,他都已经忘记上次这样拉着爹的袖子说话是什么时候了,他以为他长大了,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庇护他,可以成为陶家的柱子,可以撑起陶家上面的那片天。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撑不了,他害怕!
怕天塌下的那一刻,他什么也做不了。
“阿爹!这是一个诅咒,大哥、二哥,还有我。过了十八岁都会变成一样。不是病,就算二哥试遍天下所有的药材,也不可能改变的命运,是不是?”
陶寒慢慢捏紧了拳头,“是谁告诉你的?你大哥吗?”
陶寿昀苦笑一声,“大哥怎会告诉我这些?阿爹今日去找大哥,是不是就是跟他说这件事的?为什么只和大哥说?”
陶寒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一直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