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紫衫的愤怒,刚刚如若不是被柳夕颜刺了一剑,她也会同紫衫那般据理力争。
她觉得她们是有证据的。
那封长孙桃凝送来的信做不了假。
她以为,她有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假扮祝家弟子的夏青,长孙桃凝对她的误会。
可是此时此刻,她如果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将那些话说出来,就真是太傻了。
根本没有人会想听她们的解释。
她连为自己喊一声冤枉的机会都不会有人给她。
刚刚以示清白的夏青,每一个表情都做的那么真实,对紫衫的畏惧,对主子的忠心,被人陷害的屈辱,不顾一切赴死以证清白的忠烈。
连她都快要信以为真的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诡计了。
长孙桃凝那般‘宽宏大度’,那般‘委曲求全’,那般‘岁月静好’,谁要去看她的‘狡辩’。
即使如此,何需向一帮根本不相信她的人去解释?
他们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从今日起,我便再也不是仙灵山的弟子。生死祸福,自己承担。从此不会踏入仙灵山半步,若违此言,有如此物。”如意手里的璎珞,被她碾成了细末,夜风卷起,再无半点痕迹。
“阿如!”云台一惊,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你疯了不成?”
“萧如意,你以为你这般就可以逃脱责罚?”柳夕颜似乎并不满足,云台慢慢转过身看向她,“所以呢?柳师妹还要如何?要阿如以死谢罪?即便她有错,似乎也轮不到你来责罚吧?”
“云台!”周若芙见状,出言打断他,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也没说出口。
紫衫拉了拉云台的衣袖,将自己的璎珞塞到他手里,“我跟如意走。”
莫寻更是不屑,将如意给他的璎珞直接扔在了地上,也不管旁人什么表情,打横将如意抱起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紫衫面色苍白,努力的朝云台挤出一个笑容,强忍着泪跟了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云台紧紧攥着紫衫留下的璎珞,深吸一口气后,抱剑对长孙桃凝行了礼,“长孙小姐,此事,我会亲自去胡安长孙府,像长孙门主请罪。”
说完,他又转身朝祝清山行礼,还未说话,祝清山便伸手将他扶起,“我深知你的为人,不必如此。只要长孙门主既往不咎,祝家不会为难她们。”
“谢过祝门主。”
***
“云台师兄。”周若芙走到云台身边,看了一眼他握在手里的璎珞,叹了一声,“阿如和紫衫胡作非为,你又何必如此保全她们?你在外名声向来很好,若是因为她们两个连累了自己,将来、、、”
云台一笑,“阿如不会这么做。”
“大家都看见了,连她自己都未曾解释一字,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既然她决心离开仙灵山,便再与我们无关,长孙府,又何须你去道歉?”
“阿如不会这么做。”云台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握着璎珞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