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一路都气急败坏地嚷个不停,叶随心听得心烦,直接给他封了嘴巴。
“吵死了!”
凤箫只能干瞪眼了。
等到了肃亲王府,凤箫才得以自由。
他也没想着跑,因为很清楚,进了这里,靠他这三脚猫功夫,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十七叔抓我过来,想要干什么?”
凤御焱道:“救你。”
“救我?”凤箫简直气到发笑,“你抓我是为了救我?十七叔不觉得自己这话很荒唐吗?”
“若放任你继续跟那些人混下去,那本王只能亲自地先帝清理门户了。”凤御焱这话却不是虚情假意。
他并不想对凤氏子孙下杀手。
所以不管是对凤筠还是凤箫,他都手下留情了。
凤筠自己主动投降,放弃抵抗,所以他准备送他去青海改造十年,没要他吃什么大苦头。
但凤箫冥顽不灵,他也只能亲自去把他抓来。
自然是不可能再放他自由了。
免得他继续犯浑,一条路走到黑。
凤箫满是愤怒,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问:“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我做错了什么?我身为皇子,想当皇帝,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试问十七叔,您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思?”
凤御焱很果断地道:“从来没有过,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可能做个好皇帝。”
“所以我去了北川,一去就是十年,我宁可跟如狼似虎的敌人拼命,也不想在朝中与世家盘根错节的关系纠缠不休。”
“你父皇他能做这一切,他可以忍气吞声,也能权衡利弊,有所取舍。他坐这个位置比我更合适。”
凤御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的皇兄争什么。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他也知道,自己不会为了保住皇位,各种妥协。
他喜欢痛快做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也喜欢跟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而不必为了所谓的权力制衡而不得不往后宫充填无数女人。
他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走到孤家寡人的地步,连枕边人都需要防范。
他愿意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并且想一直过下去。
权力于他而言,就是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的工具罢了。
就像他下决心苦修武道,也是同样的道理。
追求强大,追求权势,都不是目的,目的是通过这些,得到他真正想要的平静和幸福。
凤箫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既没有野心,父皇为什么对你处处防范?我不信。”
“你们父子都有同样的毛病,那就是以己度人,以为自己想要的,别人都想要。岂不闻,人各有志?”
凤御焱不屑地道。
“我若真想和他争,你觉得他防得住我么?”凤御焱反问。
凤箫这才不言语了。
他和他的父皇都明白,如果凤御焱要夺位,那真的谁也挡不住他。
凤箫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道:“你不想要,可也不要拦着别人嘛,你也说了,人各有志,我就志在皇位,你偏要拦阻我做什么?”
凤御焱一个冷眼递过去,问:“你觉得自己能当好这个皇帝吗?”
“我怎么不能?”凤箫问,“你担心我跟世家妥协太多,我自然也知道,但不会永远都妥协下去,等我坐稳江山,肯定会慢慢把权力收回来,也会去打压世家,收拢朝廷利益。”
“但这需要慢慢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