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车门在背后关上了,兰斯洛特最后一个下车,然后就听见站在马路牙子边上的路明非的抱怨,“啊,好想知道他们会在内院说什么悄悄话啊,为什么每次关键的时候我们都得被支走啊!”
“你要是好奇你可以去偷听啊,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去扒栏杆肯定不会被打进池塘的,大家愿意给你这个面子,你可是林年的掌上明珠啊!”芬格尔假惺惺地吹捧道。
“去你的掌上明珠,别恶心我,滚滚滚!”路明非满脸嫌弃。
“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要是想知道点什么,直接打电话问林年不行么?以你们两个的关系,只要你认真问,他肯定会告诉你些什么的。”维乐娃撇头看向路明非说。
“师妹你这话说得有味儿,得收一收。”芬格尔锐评维乐娃。
“什么味儿?”
“山西老陈醋的味道,我跟路明非哥们儿之间说点白烂话互相都知道是在嘴炮开玩笑没当真,姐们儿你就不一样了,你好像真觉得他跟林年有些什么一样...”芬格尔报以十二分怀疑看向这个白金色头发的芬兰女孩。
“难道没有吗?”维乐娃也报以十二分怀疑看向路明非,也很认真。
路明非被噎住了,芬格尔恨之不争气痛斥,“师弟你说句话啊!”
“我说你个...”路明非算是发现芬格尔哪儿是在帮自己说话,明明就是故意拱火,跳起来就想给这个混账几个大逼斗。
零站在路边抬头看着他们准备入住的王府井酒店,北京的二环的王府井大街上,就离着紫禁城的不远处,听说在酒店高楼的楼台上喝下午茶的时候可以眺望大半个皇宫内院的风景,地段是北京酒店里最好的。
这边闹腾,苏茜那边倒是拿着手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在走近之后就挂掉了电话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听坏消息。”维乐娃转头回来,“最近才学了个新成语,叫先苦后甜,听说是古人从茶里品出来的人生哲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起码今天喝茶的体验还真就那么一回事(信阳毛尖的确先苦后有回甘)。”
苏茜收起手机,“坏消息是我们没法集体一起去探视楚子航,他所在的医疗设施似乎处于正统较为核心的腹地,允许夏弥进去旁看已经是正统能做出的最大步的退让了,而且还是看在夏弥是新生没有太大威胁的情面上同意的。”
“好消息呢?”路明非停下了打闹。
“好消息是楚子航现在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不知道正统是怎么做到的...但就按照夏弥的说辞来看,楚子航现在的体态已经趋于平稳,在重症监护室里看起来就很睡着了一样,至于还会睡多久她就不大清楚了,问那些医护人员给出的答桉也是含湖其辞。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那群人似乎给楚子航插了胃管打了一些黑乎乎的流食...比起流食更像是某种中药成分的东西,她不能确定。”
“人没事就好。”路明非终于松了口气,“之前听林年说好像挺严重的,看起来正统真有两把刷子啊!”
“在秘党眼里所看到的正统永远都是冰山一角,就像是紫禁城的朱红城墙永远不对外人开放,虽然饱受时代的风霜磨蚀,但内里的23宫18殿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一直都是个未解之谜,就像是冰山的一角。上一次合作开发白帝城时,正统在‘堪舆’之上的见解和活用就已经足够更新一遍卡塞尔学院的教科书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真正的技术藏着捻着。”兰斯洛特捻着自己的下颚说。
“林年那边不会有麻烦吧?这次正统怎么看都是所图甚远。”路明非还是有点担心,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越野车离开的方向,结果只看到了路边背身对着他们在打电话的苏晓樯。
“对于正统来说他也是一个麻烦,我认为正统这一次似乎并非是因为的确需要一个助力才将林年绑上他们的战车的,对于林年正统应该有别的什么诉求,如果光是针对龙王的讨伐,正统不可能会主动地去进行外部武力的争取,这对于一个势力来说是露怯的表现,但正统依旧这么做了,并且还是以下位姿态进行的联盟请求。”兰斯洛特缓缓说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或许林年自己是清楚这个原因的,可他没有对我们进行告知。”
“这几乎可以默认为他不想我们插手进这件事里,想来也会很复杂。”路明非可太懂林年了。
“坏消息。”苏晓樯打完电话从路边走到酒店门口看向众人,“恺撒那边拒绝合作,虽然他在电话里的表达很委婉,但我能听出他那边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以至于这次行动恺撒小组无法和我们达成信息互换的共识,我们的盟友可能要少一个了。”
“毕竟队伍里还有一个校董会的内应啊,说实话就这么和恺撒那边顺利结盟,我们也还得担心那个帕西·加图索会不会临阵倒戈或者半途上透露我们的情报阴上我们一手,没能成功合作倒也不算是个坏消息。”芬格尔看起来对帕西意见很大。
“坏消息说完了,好消息呢?”路明非探头问。
苏晓樯斜了路明非一眼,“你面前的这家酒店在一个月内的住房消费都全免,酒店里的三家餐厅也随你吃喝,SpA和泳池优先预约走VVIp通道服务,出行致电前台会有专车接送,最后退房还会送你一袋小礼品,这算不算好消息?”
“妥妥的好消息。”芬格尔竖起大拇指,“冲着随吃随喝这句话,这趟任务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你的票价可能是在发现龙王的时候要你一条命,你的命就这么廉价吗?”维乐娃随口说。
“觐见龙王这种东西要你一条命当门票又怎么啦?在送命之前的一个月内都随吃随喝,每天开餐都是断头饭的级别,怎么想都是赚的好吧?”
维乐娃被芬格尔的豁达,或者说是摆烂精神给震慑倒了,反倒是把她给整无语了。
“接下来怎么安排?”路明非左看看右看看,他们现在都站在这家酒店门口了,不进去歇一会儿说不过去吧?
“房间已经提前分好了,路明非和芬格尔住一间,维乐娃和零住一间,原本准备兰斯洛特和楚子航住一起的,现在情况有变,兰斯洛特还得麻烦和夏望住在一间照顾一下他,他现在应该在房间里休息。我因为个人问题住单间,苏茜那边也会是个单间,都没问题吧?”苏晓樯拖着行李走向酒店大堂。
“我能不能也申请住单间?芬格尔晚上睡觉会打鼾,我睡不着。”路明非赶紧跟在后面打报告。
“我以为你跟他睡了一年多已经习惯了。”苏晓樯头也没回,“能不换最好不换,我们的房间都是一个楼层挨着的,有什么事情互相也能有个照应,如果你实在想换,可以问一下兰斯洛特的意见,你去照顾夏望,兰斯洛特和芬格尔住一间。”
“...那还是算了吧。”路明非萎了,让他带孩子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几人进了大堂,数百片胶木制成的金鱼吊灯挂在天花板上,工作人员热情地上来替每个人接过了行李消毒送去预定好的房间。
在前台苏晓樯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前台年轻帅气的经理在接过身份证后看见了上面的名字,原本就是一百分热情的态度再度翻了个倍,当即直接从前台后面走了出来,跟着众人跟导游似的带他们前去房间,沿途还介绍着这家酒店的文化以及各类装潢。
“之前麻烦你们接的人接到了吗?”在走廊上苏晓樯还是开口确定一次。
“苏小姐提到的那位朋友是吧?我们已经将他送到了酒店房间内,将利器和危险品都收了起来,房间也排查过了安全隐患问题,每隔一小时都有一次客房服务上门去检查他的情况,在二十分钟前他还在房间内看电视,我们的工作人员确定他没有不耐烦或者害怕的情绪才退出了房间的。”
酒店经理可谓拍胸脯保证夏望的安全问题,也侧面说明他把苏晓樯的嘱咐当成了那么一回事儿——顶头上司的上司。酒店控股大股东的女儿亲临视察工作,怎么说也得留下个好印象。
苏晓樯只是点了点头,打发走了经理,带着众人先去了夏望在的房间所在,走到门前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里面冬冬冬的脚步声,然后没了动静,应该是站在门口杵着等外面的人开门?
苏晓樯忽然就想起了林年之前跟他说的一些悄悄话,吐槽夏望某些地方特别符合家养宠物的特征,也不知道夏弥一家人是怎么养的这个孩子,现在看来好像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摇了摇头,掏出房卡刷开了门,打开后果然就看见夏望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见到门外的人是他们后,夏望也伸长脖子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