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年先生,就我看来你应该积极的...”
“我直属于本部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部长冯·施耐德,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对本家讲解任何有关这次行动的情报或者细节。”
“不是,林年先生,我们没有追究你后续责任的意思,我们只是想...”
“我直属于本部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部长冯·施耐德,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对本家讲解任何有关这次行动的情报或者细节。”
“这么说吧,林年先生,这次你和你的临时队员对于猛鬼众据点的突击格外成功,本家中几位家主正商量着联名为你颁发特别荣誉奖,只要你配合把当时的详情给解释清楚,包括为什么你的裸体会被大阪郊外的摄像头给拍到...”
“我直属于本部卡塞...呃,你们有我的裸照?”林年话头顿了一下,一脸愣神地看着面前坐在沙发上的穿着业务员西装跟个跑销售似的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又面露迟疑了片刻,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却忽略了林年脸上涌起的想要杀人灭口的表情。
这里是位于东京中心区源氏重工的第三十三层,接待用的贵宾商务套房。
在林年和良一在大阪的高架路上被源稚生带领的执行局部队截获后,两人被马不停蹄地送到了大阪的市中医院,在那里从东京空运降落的家族医生们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的医疗设备,第一时间提供了最全面的医护工作。
虽然林年意外的被发现什么伤都没有,最多就在小腿边上发现了几道划破的小口子,问他什么时候挂伤的也不清楚,虽然大有可能是在大阪深山逃出时被枝丫灌木挂伤的,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打了一针破伤风。
而良一就惨了,他可是老老实实地在IcU里躺了几天,动手术取了子弹之后各种拍ct,尿检,血常规,在手术过程中还意外大出血了一次,还好主刀医生手艺高超,亦或者良一自己的求生欲望出乎意料的强,居然硬生生地在手术台上挺了过来,事后手术室内所有人都称之谓生命的奇迹。
在良一受苦的时候,林年则是全程和师姐曼蒂一起待在这大楼的三十三层里休息,没有出源氏重工一步。
可说是休息,这几天来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视、门外随时有一个三人小队的执行局专员看守,吃饭全靠点菜送到套房内,想要打个电话都得先给外面的执行局专员打个报告,这差不多已经算是软禁了。
林年倒是也没什么不满,犯事儿了自然会受到看管,这几天里他也倒是好好的休息了一下,每天一觉都睡到中午,醒了之后洗个澡走进客厅就开吃午饭,而曼蒂也每次都准时准点的点上一桌子高热量的佳肴,不得不使得林年侧目寻思着这女孩的未来目标怕不是长成一头猪。
这种生活过的比在卡塞尔学院里还惬意,起码在学院里睡觉的时候还得忍受室友的雷打不动的鼾声和被起夜时因为裸睡而乍泄的春光刺瞎眼睛的痛苦,在源氏重工的套房里他可谓是享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但这几天来软禁的过程中唯独有一点,让林年有些郁闷和厌烦,那就是现在坐在沙发对面的‘业务员’,几乎每天这家伙都会准时地来到他们的套房内进行问话,而问题无非就是关于极乐馆那一夜的详情,以及猛鬼众的各种情报。
林年对此只能以不清楚,不知道,不晓得三连回复。
那一晚涉及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了,就算是他回想起来也不由一阵沉默,在王将第一次被他折颈杀死前,一切都可以正常汇报,无非就是两个热血的傻逼闯进了敌人的老窝里大闹了一番。
但从王将‘复活’之后,那一通莫名其妙地电话起,那一夜之后的事情都成为了不可加以描述的秘密,这涉及了林年本身的人身安全,他无法想象如果本家知道自己可以成为那种可怖的怪物是否会选择将自己当做龙族的党羽一起击毙。
三度暴血。
那是几乎是混血种不可触碰的禁忌,如果说最初的暴血是在临界血限的门槛边缘试探,最终半只脚跃过界限后,那三度暴血几乎就是整个人毫无忌讳地冲进了那道红线之后拥抱了狂涌乱流的龙王之力!
在体验过三度暴血之后,这几天林年随时随刻都有着难以遏制的暴躁欲望,睡觉的时候闭上眼睛也满是刀光血影,人头起落的画面,只有强忍住不适感吞下几枚感冒药才能昏昏欲睡过去,但这也没让情况好太多。
前天就因为洗澡水温度的问题曼蒂对他抱怨了几句,他就都忍不住发了脾气吼叫出了声,在曼蒂懵逼和弱弱的道歉中他才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异状,忍不住冷汗都出了一背。
——三度暴血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精神状况了,虽然不知道这种糟糕的情况是否会持续很久,但毫无疑问的,暴血这项技术的风险性比林年想象的还要高许多。
“如果没有必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胁,千万、千万不要使用那项‘技术’。”这是林年自省过后考虑再三警告给曼蒂的话,为了避免房间里被本家安下监听器,他还用了‘技术’这种暧昧的词汇。
曼蒂虽然有些纳闷但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肯定是极乐馆那一晚出了什么岔子才让林年如此谨慎的进行忠告,当即也点头表示知道了,末了还吐槽一句自己想用都还摸不到门路,也倒是让林年松了口气。
“极乐馆之行,也真的是莽撞和无谋啊。”
看着被打发走的‘业务员’,林年轻轻叹了口气躺在了沙发上默默地想着。
本家再三打听不到任何情报,很难说会不会恼羞成怒用出美人计什么的,真到了那时候大不了他就把曼蒂推出去挡刀,说自己已经有师姐了,对师姐的爱忠贞不渝的鬼话,想必没节操的师姐也不会介意,还会假惺惺地问自己要不要演戏演全套晚上来暖床什么的。
想到这里,林年没来由的笑了一下,笑声经由房间内部隐秘的监控器传到了监听人员的耳中,让他们有些面面相觑,揣测着‘S’级是否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并且用笑声来嘲讽他们了...
但嗤笑之后,林年脸上的笑意又缓缓的收了下来,趋于平淡了。
在本家面前,极乐馆那一天的曼蒂能拖住执行局局长直到他们浪完才被抓到,他也能守口如瓶完全不透露那一晚的半点情报,本部专员的凝聚力可见一斑...但那个人可以吗?那个那天晚上全程与他出身入死的男人可以替他守住谎言吗?
林年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波无漪,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其实在心底里,他还是选择了信任良一——虽说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被隔开的两人这几天甚至都没见过面,完全陷入了‘囚徒困境’的局面,他们事先没有对过口径,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三缄其口,连谎言都不去捏造以免与良一可能在压力下叙述出的情况对不上头。
良一,不会出卖自己的...吧?
可他们其实认识到分别不过也就一天的事情,短短一天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生离死别,和血海深仇...
想到这里,林年又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师弟,聊完了吗?”套房的房间里,曼蒂探出了头扫了一眼客厅。
“问完了,还是老三样,没说些什么有营养的话题。”林年喝了口水掩盖了一下脸上的忧愁和烦躁。
“那师弟来帮我吹下头发?”曼蒂眨了眨眼睛。
“你头发跟机房里的线路一样乱,我每次给你吹头发梳头发都恨不得把你脑子给砍下来,全部打理好了再给你装回去。”林年瞪了他一眼。
“师弟,控制,控制。”曼蒂立刻提醒。
林年愣了一下,随后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次,最后才睁开眼睛抱歉的点了点头。
“还需要我帮忙吗?”
“不,我害怕你把我头砍下来。”曼蒂脑袋缩进了房门里踩着拖鞋就蹦去了梳妆台——软禁期间她曾大着胆子向本家提出了需要化妆品的需求,本家倒真是她想要什么牌子的口红就给什么牌子,各种化妆品几乎要了一整套全新plus版本的,这把她给乐坏了最近都沉迷于化妆不可自拔。
虽说自己对于极乐馆什么情报都没说,但极乐馆被证实的的确确完全销毁了,这也算是一记巨大的伟状了,蛇岐八家对本部专员的态度可谓是从最开始的放养,到现在恨不得眼睛都长在他身上,极力优待林年的时候摸鱼打诨的曼蒂也自然沾了光。
见曼蒂溜了,林年也松了口气挠了挠头,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接下来直到晚上都是垃圾时间,没人会来打扰他们,也没有任何正事要做,他们‘若众’的身份算是彻彻底底搁置了,据说就这么闲到月底本家还会打钱到他们的卡上做工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闲得无聊的林年翻开了桌上的苹果笔记本电脑——也是从本家那儿讹来的,当然林年也没想着要把它带回学校就是了,顶多在软禁的时候用来解闷。
熟练地打开浏览器,输入了kse,跳转进了卡塞尔学院的官网,再戳入了守夜人论坛里,这是他唯一能放松的途径了,以本家软禁期间的这种态度,多半这台被送来的电脑也被种过木马开过后门什么的,他的浏览记录和实时屏幕随时都有可能被窃取。所以这段时间他连qq都没上,不想自己在国内的私生活都被这群严谨的日本人偷看,说不定还得被在他们那里留个档案什么的。
至于守夜人论坛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了,有电脑就能上的玩意儿,听说本家不少专员都像宫本一心一样,在学院里上过课培训过都有自己的论坛账号,说不定时不时还得上去看一看远洋的本部学院里又再搞什么幺蛾子。
值得庆幸的是守夜人论坛依旧很谐。
在林年离开学院的这段时间里,头版头条终于得了一丝喘息的时间,热搜上的‘S’级也消退了下去,转而被张贴上来的都是一些古怪有趣的事情。
比如现在头版头条上最火的帖子就是“惊爆,老人邂逅十九岁妙龄少女,昂热校长高额账单的支出大头或许是——”
一看标题的风格就知道,老芬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