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桥大队出大事了,这一阵生产都冇得人管了。 新桥大队的书记杨福安被那个大团鱼咬了,另外还有两个也被咬了,其一个还是新桥大队民兵连长。送到镇卫生院去,结果连去送的几个都没回来。一下子少了十来个劳动力不算。管事的一下子少了好几个。生产都没人抓了。要不然,我们这江里哪里来的水。”张方清说道。
“新桥大队的人是缺德事做多了,报应。这条江是十里八乡的乡亲大家的,他们却想一个大队独自享用,要不是他们加高水坝,江水不会断流,那只大团鱼也不会出来。要不是他们新桥大队的不讲道理,偷偷地到我们这江里偷鱼,那只大团鱼也不会到他们大队去。要不是他们做得绝,那只大团鱼不会被宰杀,自然也不会报复他们。”肖大江点点头。
“我听说新桥大队老辈爷杨宏昶是因为这事给杨福安气死的。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张兴富也说道。
“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还没听到讲。最近新桥大队养牲接二连三地莫名其妙的死掉。不是这家死了鸡鸭,是那家死只狗,短短的几天时间,新桥大队的狗都快死绝了。”仙基桥大队会计周风来说道。
“别不是得了瘟疫吧?”肖大江问道。
“对啊,要是新桥大队出了瘟疫,很有可能会传播到我们这里来。”张方清也担心了起来。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那些养牲都是那只大团鱼弄死的。新桥大队把大团鱼弄死了,最后大团鱼的身体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团鱼脑壳留在了晒谷坪。这几天肯定是那只团鱼出来报仇了。”周风来说道。
小道长与几个小屁孩坐在水车旁边的草地,听大人们聊天。
“小道长,你说那只大团鱼真的成了精了么?”喜来问道。
小道长摇摇头:“要是成了精,怎么可能还会被新桥大队的人杀死呢?”
“这倒是。那新桥大队的人怎么会变成那样?而且被砍了脑袋,大团鱼怎么能够跑掉呢?”红兵不解地问道。
“当时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受伤的人身,谁都没有看到无头团鱼身体是怎么爬走的。”小道长说道。
“难道这里面还另有章?”喜来问道。
小道长摇摇头:“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这里面确实有些诡异,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搞鬼一样。”
“什么?你觉得是有人在搞鬼?”红兵吃惊地说道。
“不能肯定。不过那只大团鱼可没这么高的道行。那天在江里,老猫和大黄把它给吓住了,不然你以为它怎么会不咬大雷呢?老猫和大黄在警告它,它害怕,所以慌忙跑到水潭去了。”小道长说道。
“你还说不厉害,那天大雷被那只大团鱼瞪了一眼,吓得掉了魂,金林现在还是傻的呢。”喜来不服气地说道。
大雷吓掉魂,那是大雷自己的问题,再说,大团鱼算没成精,它也是不晓得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了,身怎么也是有些煞气的,一般人抵挡不了,也是正常的事。但是它也没到把脑袋砍下来还能够兴风作浪的地步。”小道长也没跟喜来争辩。
“如果有人故意在里面搞鬼,那应该是什么人?”周茂林的声音在几个小孩的身后响起。
小道长与几个小屁孩一起回头一看,只看到周茂林带着笑脸站在身后。周茂林接着问道:“小道长,你觉得新桥发生的事情可能是有人搞鬼?”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寻常。”小道长说道。
周茂林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古怪。团鱼攻击人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团鱼有毒,我活了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砍了脑袋的大团鱼,还能够自己跑掉,然后还能够在村子里作怪,更是古怪了。反正这事是他们新桥大队的事情,别说出去,这事挺麻烦的。新桥大队送伤员去医院的一行人至今一个人都不见回来。这事搞大了,党组织肯定会调查清楚。你们出去莫乱讲。”
其实如果新桥大队的人能够将事情的经过捋一捋,也能够看出其的一些问题。田家余是最先受伤的,过了一个晚都没有发作。反而是大团鱼血喷到眼睛的杨明山最先发作。杨明山眼睛不过是喷到了一些团鱼血,结果自己把自己的一双眼睛给挖瞎了。当时一片混乱,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想不起来了。而杨福安的受伤更是怪异,他怎么坐到地的?又是怎样被咬的?最后又是如何感染的呢?最先被咬伤的田家余反而是最后发作的。说明团鱼变成有毒的事发生在团鱼被捉到新桥大队之后。有人在这个过程浑水摸鱼。
只是新桥大队乱成一团,没有了主心骨,谁还会去想这么多?
小道长心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在新桥大队作恶的人,会不会盯仙基桥大队呢?不过联想到新桥大队之后一直都没有人员死亡的情况,说明这个搞鬼的人并不准备继续把事态扩大。也许他也担心暴露身份。所以,小道长向周茂林提了一个建议:“茂林伯伯,最近注意一下来仙基桥的陌生人。”
周茂林看了小道长一眼,点点头:“我这去安排民兵连这几天在各个生产队巡逻。严查外来人。”
“小道长,那个幕后黑手还会来我们仙基桥?”喜来惊呼道。
“这我可不知道。”小道长摇摇头。
小道长回峰眉寨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远处有人盯着,但是四处看了看,却没有任何发现。但是这种感觉让小道长很不舒服,难道在仙基桥说出自己的疑惑的时候,被那个幕后黑手听到了?小道长觉得没有这个可能,那个幕后黑手肯定不是仙基桥人,而是新桥人。因为只有新桥人,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操控着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