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眼睛都不转一下,一片呆滞。
肖颖挪到了他的身侧,将他头以及整个上半身压向了自己的胸口,愧疚不已:“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查你了,原谅我好不好?”
她喃喃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不厌其烦。
过了好久,胸前的人才仿佛中呆滞中回过神来,张开手臂反圈住了她的腰,两只手紧紧揪着她后腰的衣服,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口。
“对不起,是我不好。昨晚是我说得太过分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啊?”
肖颖连问了三声“好不好”,胸前的人才有了反应。他收回手来,缓缓地比划:“你怎么才来啊?”
你怎么才来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配合着委屈、气恼、抱怨的神情,模样像极了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萌得肖颖的心都软化了。
肖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来前的种种担忧和抱怨此刻都化为了虚无,好像只要看到他好好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笨呀!”她刮了刮他的鼻子,满脸笑意和宠溺。“我不知道我家蝉声原来是个小心机男呀!”
蝉声一双桃花眼镜微微一闪,否认:“你胡说什么。”
“是吗?我胡说吗?”肖颖故作疑惑,“难道不是你特意给我留了个手机,好让我拿过来还的吗?”
“哪有。”某人否认。
肖颖看着他明明就有的表情,再笑问:“真的没有?”
“没有。”某人坚决否认。
“那既然没有,我走了。”肖颖正准备放开他的肩,人要站起来。却被他两手拽着不让起。
肖颖好笑地看他:“怎么,又不舍得我走啦?”
她只是假装要走,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走。两个人都在为了配合对方的演戏,幼稚得很,却又乐此不疲。
蝉声指了指自己的腿,说:“我腿疼。”
肖颖嗯了声点头,揶揄说:“是疼,都走一个多小时哩!”
他腿疼不疼肖颖是不知道,但是她腿上裤子深一块浅一块的,上面爬得不是酱油君就是耗油君,难看得很。
可她又纳闷:“你不是带了钱包了吗?难不成钱包里没钱?”
蝉声摇头,脸上一个“囧”字。“忘了。”
“忘了什么?忘了往里面放钱?”
“不是。”蝉声闪了一下眼睛,说:“钱包忘拿了。”
“啊...哈哈哈...”肖颖真是无语到家了。
手机是他故意忘记拿的,钱包却是真正忘记拿的。依昨晚两人的吵架程度,他既然已经出门,就拉不下脸再回去,可不就得傻傻的顶着寒风走了一个多小时。
“活该,作死。”
蝉声打了一下她的肩膀,表情温怒。
肖颖忙压下肩膀尽量收敛了嘲笑,说:“可是我找过了,没见你钱包啊!”
“在枕头下。”蝉声说。
肖颖再次无语,他什么时候又有这个毛病,财迷到连钱包都放在枕头下的?
蝉声却是不解释。他有定期整理钱包的习惯,把钱夹里的毛票硬币、账单名片等等清理出来。
昨晚清理完之后,因为床头桌上都放满了东西,他没地方可放,所以就先暂时放在了枕头下。
肖颖也不再取笑他这个事,看了看他一身深深浅浅。他穿的还是昨晚出门时的那一身,没换过。她想,这一身估计是废了,谁都不会洗。
“你说说你啊,人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不就吵两句吗?非得离家出走。
“回来了就回来了,好好睡觉不就行了,你看你把这满屋子给砸的。
“砸完了还得收拾,你不嫌麻烦啊?还有重新买东西不要钱啊!
“还有你看看这满地的玻璃碴,你看看那菜刀,万一割着伤着了怎么办?”
某人乖乖的缩了缩头,一边手专心致志的抠着她胸前衣服上的珍珠装饰,对于头顶的责备右耳进左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