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耀祖的愧疚感,当然不是对玉琴 ,他甚至觉得玉琴是罪有应得。
他的愧疚感是针对夏莲的,甚至也是针对英妹的。这也是和英妹在山上十多天,也没有发生什么暧昧的事的原因。
罗耀祖觉得,现在的自己,不但是个见异思迁的人,还是个淫贼,不配再去糟蹋英妹,或者是夏莲。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有了感情在里面,就不会为了占有而占有了。
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山脚下,两人把马拴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朝山上爬去。
“这是什么山?来这里干嘛?”
罗耀祖边走边问,从路边扯过一条枯黄的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甩动着。
“这是葫芦山,山上有个道观,挺灵验的,带贵得来拜一下。”
夏莲把背后的贵得向上抛了一点,双手反过来,在那小屁股上轻轻的拍。她不想就这样告诉罗耀祖要和猴儿见面,想来一个惊喜。
“这道路杂草丛生,走过去都快要被绊倒,你说山上的道观很灵,你说这话谁…”
罗耀祖虽然不信,但还是得陪夏莲去一趟啊。都说了是带贵得来拜,总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吧。于是收住了话头,改口道。
“既然这么灵,那一会你也问一问姻缘呗。”
夏莲的脸微红,不过她是走在前面,没人看见。没人看见,那胆子就大一些。也不刻意回避,说道。
“我的姻缘,不需要问神,只要你点头了,那就是好姻缘。”
罗耀祖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问。
“你就不想欧阳公子吗?”
夏莲不是罗耀祖,没有那么大牵牵扯扯,这个问题,在她第一次向罗耀祖表白时,就已经想透了。
“想,我很感激他救了我的命,如果没有你闯入我的生活,我和他的结局一定会去幸福美满的。可是你进来了,勾出了我内心最深的感情,那就是我一开始就爱上了你,只是没有被勾出来不知道而已。”
“我远没有欧阳公子优秀,你怎么会瞎了眼,喜欢上我?”
罗耀祖没有拒绝夏莲,他看过金凤崩溃的样子,所以不敢造次。但是也没有明确的接受,心情复杂矛盾还错乱。
“要是比才华,你当然比不过萧汉,但是爱情不是比拼。”
夏莲还想说,就像黄小姐,她不也爱上了你吗?但是还是忍住了,她和黄小姐都爱着罗耀祖,但是最后能在一起的,只能是一个,她希望是自己。
罗耀祖很佩服夏莲,能把感情捋得这么有条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沉默一直持续到了道观前,罗耀祖一进去,就看到了立着扫把的猴儿。立即上前相拥,喜极而泣。
也许是受到了感染,贵得也醒了,晃着小脑袋,哇哇的乱哭。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抱的,来抱抱你的宝贝儿子吧。”
夏莲说着,解下了贵得,递给了猴儿。
这是把孩子交给罗耀祖和老四之后,猴儿第一次和儿子见面,高兴得难以言表,不断的在那小脸蛋上亲来亲去。
夏莲不想打扰他们的父子时光,走进了观堂,拿出一张法币,折叠成了三角形,塞进了香火箱里,这才去上香跪拜。
两耳不闻外面事的坤道,引导夏莲到一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说。
“福生无量天尊…”
暗号对上,两人抓紧时间谈了一些事。本来云来道观和成湘这条线,是条单线。成湘告诉了夏莲,夏莲不敢大意,趁着罗耀祖和猴儿还在聊这聊那时,赶紧把要说的事说了。
猴儿和罗耀祖分别把自己是如何逃脱监狱的事说了一遍,罗耀祖虽然知道是被陈锦龙抓进去的,但现在听猴儿说了,觉得可能还有更大的事,于是决定,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猴儿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方向。
话说江林,失去了二姨太这棵摇钱树,又变成了穷鬼。被罗耀祖下猴种的一个月期限也早已经过了,肚子也不见有什么变化,有的只是饥寒交迫。
这天他又走回了他的老屋,发现几个工人正在干活,屋子已经大变样,变成了有钱人家的样式。
同时,他还发现了金贵,正在那里指指点点,和工人们说些什么。
江林大怒,不过他并没有冲上去。他知道,打是打不过金贵的。扭去送官,自己一个乞丐,不被人轰出来才怪。
想要报仇,那只有跟踪,寻找合适的时机。
那金贵,看着房屋翻新快完成了,想着自己又要有一笔钱入袋,心里十分高兴。交代了梁有发几句,哼着小曲走了。
他现在也算有一点钱的人,不能只给别人翻新房子,得找一间小一点,好一点的租过来,这样就完美了。
看到金贵走了,江林揣了块石头进兜里,慢慢的跟了出去。
自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生不如死,到了人少的地方,趁金贵不注意,对着他的后脑勺就砸,就不信不能把他砸死。
就在江林咬牙切齿的握着石头,随时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背后的衣领被人拎住。他回过头去,看见是曹良根,吓得手里的石头掉到了地上。
“曹…曹长官,怎么是…是你?”
“你还认识我啊,知道我找你干嘛吧。”
洪天标死了,曹良根只得时不时来安慰一下柳美娟,今天本来想约刘文涛一起来的,可是看到他心情还不太好,就自己一个人来了。刚和心情重重的柳美娟玩了一次,出来没多远,就遇到了多日不见的江林。
“知道,都是那龅牙丙的计谋,我只是跟他一起过去,我身不由已啊。”
事情过去那么久,原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才回来就被抓住,江林暗自叹气,也是够倒霉的了。
曹良根也不是真的要抓江林,他只管关人,抓人的事轮不到他。只不过江林这么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人,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躲藏了这么久,有点气不过。抓住了就要发点威,教训教训江林。
“那个什么龅牙丙呢,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