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叫那两个乞丐来朝我们吐口水,是不是也是你唆使的?”
玉琴一手把罗耀祖的手打开,一脸的愤怒。她今晚去县府李县长金的住处找李代金,人没找到,费主任说应该是去水务局找舒局长了,她又去水务局前等候,想来个不期而遇,哪里知道水务局黑灯瞎火,晚上根本没有人。
找不到心上人的她,四处溜达了一圈,心烦意乱的回到家,却在门口踩到了罗耀祖。现在听他说起那天公园的事,更是气上加气。
“对啊,你不是看不起我们乞丐吗?既然看不起,那他们也唾弃你。”
罗耀祖没想到,那两个傻子还真的找到了玉琴,并吐了口水。他慢悠悠的说着,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无耻,卑鄙,就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活该一家都被人杀了。快滚,不要坐在这里脏了我的房间。”
玉琴以前就看不起罗耀祖,现在知道了是他唆使的那俩乞丐,就更加的看不起了。掀起了被子,钻了进去。
“你说什么?”
罗耀祖脸上肌肉动了几下,变得有些扭曲。和玉琴对骂几句,那倒没什么,但是玉琴说到了他的家人,那是他的痛处。
“你瞪着我干嘛?难道你还敢杀了我啊?这是警察局,只要我大叫一声,立刻就有人过来把你打成筛子。”
这个时候的玉琴,显然有点慌了,双手抓紧被子,慢慢的挪动,退向床角。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恐吓着。
罗耀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靠向床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你叫吧,我不想活了,今晚我就要把你给办了,让你知道什么是下三滥。”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叫了。”
玉琴双脚向后撑着,紧紧的贴住床角,脸上尽是恐惧。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嘴里说着喊人,声音却小如蚊嘤。
罗耀祖抓住被子一角,用力一扯,把被子扯飞到地上。接着抓住玉琴的两个脚踝,扯到了跟前。
玉琴嘴巴张开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双拳乱舞,捶打着罗耀祖。
今晚被苗梭梭骂成那样,满腔的火气无处安放,玉琴却撞到了枪口上,罗耀祖哪里还会客气。不管玉琴如何的反抗,大手一抓,一扭,一扯。就像剥桔子皮一样,三下两下就扯光了。
玉琴刚开始还在罗耀祖的背上乱抓,过了不久,慢慢的放弃了,双目傻傻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真是造化弄人,憋了这么久的罗耀祖,没有在夏莲的身上释放,反而是阴差阳错,和了玉琴。
平静了过后,玉琴无神的问。
“你不是说我是扫把星吗?今晚怎么和扫把星睡了?你就不怕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什么?”
罗耀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玉琴不打不骂,不哭不闹,竟然问了这么古怪的问题。不过他脑子很快的就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又说道。
“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啊?”
玉琴当然记得,不但记得,还记恨。可以说正是那件事,让本来就不在合群的她,在寨子里更加的不合群了。
玉琴推开身上的罗耀祖,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住,又捡了一根罗耀祖散落在地上的香烟,叼在了嘴里,坐到了椅子上。思绪拉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的玉琴已经有十三岁了,有一天她独自一人在离寨子蛮远的河里游泳,碰到了沿河摸鱼的罗耀祖。
在学堂里,她就对调皮捣蛋的罗耀祖特别有好感,只是不爱说话的她,从来就不敢靠近过罗耀祖。今天在这里相遇,鼓起了勇气跟着去摸鱼。
哪里知道罗耀祖看了她一眼,就让她走开。说她的下面不长草,是个扫把星,不能一起去摸鱼,去了会摸到蛇。还说不能在一起玩,玩了会倒八辈子大霉。
当时的她真是又羞又气,一般在山村,不管是男娃女娃,只要是那里还没有出,就都是光着屁瓜玩水的。
一年前,英妹和金凤她们就开始穿着衣服裤子下水了。罗耀祖和罗进才一帮同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敢光着膀子,不敢当着女娃的面脱裤子了。
她知道英妹她们是有了,而她还是洁白无瑕。英妹她们都穿了,她也只得跟着穿衣服裤子玩水。
那一天是因为贪玩,几套衣服都被弄湿了,所以跑到离寨子远一点的地方,脱了衣服玩。想着反正也还什么都还没有,有一个不上学堂的妹娃,前面都鼓起来差不多有鸡蛋大了,还不照样光着在水里钻来钻去,还和男娃们一起水中捉人呢。
可偏偏自己认为没什么的,却被罗耀祖这样的说。
从那以后,她没在光着游过泳。当然,之后的罗耀祖也还会和她玩,就当做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一样。
只是她再也没有和罗耀祖玩过,包括英妹和金凤,甚至是整个十八垌的小伙伴。而她的那里,似乎是中了魔咒,一直没有长过。
长大了的她,知道这不是什么扫把星,但是对罗耀祖的怨恨,却一直没有释怀。
看着玉琴叼着没有点火的香烟发呆,罗耀祖不由的有些想笑。开始对玉琴出言不逊的恨早就消失,他爬到床前,俯下身去,也捡了一支香烟,找到了躲到床脚的洋火点燃。趁着火柴还没有熄灭,递到了玉琴面前,帮她把烟点上。末了,还掀开被单看了一眼。
“看什么?”
玉琴语言冰冷,她当然知道罗耀祖看什么。内心也恨透了,把她霸占了还不够,还要这样的羞辱。她找不出什么方法来治罗耀祖,死一百次,千刀万剐,都不能平复这怨恨。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由于是第一次吸,被呛得激烈的咳嗽起来,身上的被单也滑落了。
“不会抽烟就别抽嘛,咳成这样,别想骗取我的同情哦!”
罗耀祖本想过去给玉琴拍一下背,但又觉得不合适。安慰吧,又感到有些别扭。于是,就说了这有点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