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小车推进了破砖窑。两人把手一松,小推车歪过一旁,那麻袋也从车上滚落下来。
两人仰躺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三姨太更是顾不了那么多,动手去解开衣服,让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散热。
按照常理来说,叶忠一个月难得碰三姨太一回,见此场景是不应该放过的,可是他也是累得腿肚子都快向前翻了,现在就算是十八岁的妹娃前后左右摆在身边,那也无能为力了。
这破砖窑空洞洞的,两人的喘气声都能听到回音,过了许久,汗退去了,身子有些发凉,三姨太慢吞吞的的把衣服扣回,问道:“你怎么还喘这么大的气?”
叶忠屏住呼吸,听了一下,回道:“明明是你喘这么大的气,还说是我。”
三姨太坐了起来,看叶忠的胸膛起伏平稳,不像是喘粗气的样子,那这哼哼的声音是谁的呢?仔细听了听,像是有人呜咽,又像是哀嚎,分辨不出来自哪个方向。
三姨太耳背的汗毛竖起,像是被人轻轻的吹拂,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问道:“这后面是不是就是乱坟岗?”
听三姨太那颤抖的声音,叶忠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了,难道真的有鬼?会不会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来接二姨太了。越想越害怕,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要不我们走…走…走…走吧。”
“你…你不要这…这么结…结巴吓唬我。”三姨太让人不结巴,自己却结巴起来。
这时那声音又哼哼响起,更加的大声,更加的清晰,仿佛就在耳旁,叶忠站了起来,哪里知道衣服却被什么东西在后面扯住,吓得他大叫,“不要抓我,要去阴曹地府的是唐翠芬,你们抓错人了。”
三姨太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阴差来抓人了,那还不快跑,她也顾不得叶忠了,迈开脚丫,如被棍打的野狗,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罗耀祖昨晚被花姐赶走了,说是身上不干净,不能让他在那里过夜。本来还想赖在那里,就算是抱着睡一晚也好的,可花姐硬是说晦气,对男人不好,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搂惯了女人睡觉,突然没得搂了,孤枕难眠。早早的就起了床,到外面小摊上买了两根油条,又要了一根竹筒豆浆。这摊主会做生意,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坐在这里吃的,砍了很多竹筒来,想要带走的,拿一节竹筒装上就走。
罗耀祖嘴里嚼着油条刚走出几步,听到后面一声狗的惨叫,回过头去看,一条大黑狗叼着一根油条没命的奔跑。
小贩捡起一块石头打了过去,没有打中,嘴里骂骂咧咧的。
看这意思应该是大黑狗趁小贩不注意,偷吃了根油条。出来偷吃的应该是流浪狗,看着怎么有点像自己的狗娘。
追上前去,已不见狗影,罗耀祖脚不知不觉的迈向了城郊破窑洞。那里是狗娘生产的地方,也许它会回那里。即使是找不到,那没事干走走也不累。
来到破砖窑前,里面传来哼哼的声音,罗耀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男女在做那事,他是经历过女人的了,不再相信看那事眼睛会长疥,便蹑手蹑脚的沿着墙根慢慢靠近。
到了洞门前,探头看去。里面并没有他想象的香艳场景,只见一辆小推车歪倒在地,推车旁还有个麻袋,那哼哼的声音正是麻袋里传出。
一看就知道麻袋里是个人,联想到自己的身份,难道说修仁城里还有人像他一样,干绑票的勾当?
罗耀祖走了过去打开麻袋,露出来的首先是一双女人的脚,也许是这女人挣扎,一只脚光着,鞋不知道掉去哪里了。
把麻袋从女人身上扯走,那女人前额起了个大包,乌黑一片,肿得连眉毛都变形了。仔细看了看,竟然是黄元梅的母亲唐氏,此刻眼睛微张,正发出虚弱的声音。
罗耀祖赶紧把人扶起,把那一管还没有喝完的豆浆给她罐了下去。
片刻,二姨太有了些力气,抓着罗耀祖的衣禁哀求道:“救救我,他们要把我杀了,快救救我。”
看那头上的大包,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打的,罗耀祖警惕的看下四周,没发现有人,又把吃剩的半截油条递给她,问道:“是谁要杀你?”
这时二姨太也知道暂时是安全的了,把那油条塞进嘴里,略显艰难的嚼起来。昨晚拉肚子,本身就没有力气了,再加上被打晕,又困在麻袋里一宿,就更加的无力。油条吃完,又把那竹筒里剩余的豆浆喝得一滴不剩,这才恢复过来,说道:“先带我离开,回到家我再慢慢告诉你。”
也对,这里绑匪随时会回来,不宜久留,罗耀祖把二姨太搀扶起来,问道:“你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说完也不管同不同意,背起就走。
这二姨太能生出黄元梅这么个美人来,自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虽说是生过孩子了,但身上该凸的不塌,该翘的不垮。那软绵绵的压得罗耀祖都有点心动了,只是救人要紧,不敢胡思乱想。
走了一段路,人多了起来,也许是不好意思,又或许是恢复了不少,二姨太低声说:“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两人看起来明显不是一个年龄层的,路人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眼光,罗耀祖也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便放下了她,说道:“要不我们叫辆车吧。”
话说出口时,才想起这一路上,早就有几辆黄包车在身边停下来,干嘛还要背这么久?其实这是男人的潜意识,有这么一个女的在背后压着,谁愿意主动放下啊。
看二姨太站得不是很稳,罗耀祖就只叫了一辆车,共同挤了上去。
“去哪里?”黄包车夫问。
“去黄…”罗耀祖刚开口说话,就被二姨太给制止住了。
“去你家。”二姨太小声地说着。
“去岗南里文湖大街宽塘巷。”罗耀祖不知道二姨太为啥有家不回,这说要去他家,又怎么会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