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开场了,罗耀祖依然是无关紧要的配角,没轮到上场,躲在幕布后面看台下,一幕场景让他非常不开心。
那多天没有来看戏的黄元梅,竟然来到了台下,身边还坐着欧阳萧汉。让人受不了的是,黄元梅一只手穿过欧阳萧汉的臂弯,紧紧依偎着,看起来亲密无间。
其实黄元梅是故意的,刚才发生的事,让她里越发的恼恨罗耀祖,所以拉着欧阳萧汉一起来看戏,这么贴近就是想让罗耀祖看到。
反倒是欧阳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惊得的有点手足无措,黄元梅固然漂亮,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依然是温柔的夏莲。如果现在身边的是夏莲,那他会非常的开心。
一场戏下来,简单的几句台词,罗耀祖竟然说错了几次,目光总是盯着黄元梅和欧阳萧汉,看他们会不会有更亲密的举动。
还好第二场开场不到一半,黄元梅和欧阳萧汉便手拉手离开了棚子,罗耀祖松了口气,心里想,终于走了,不用脏了自己的眼睛了。不过转念一想,手拉着手离开,这是要去干嘛?心里又崩了起来。
还有好长时间才轮到他上场,脚不由自主的跟了出来,看到欧阳萧汉说:“你不用开车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好,我也不勉强,谢谢你今晚的执言仗义。”黄元梅说完,上前一步,拥抱了欧阳萧汉一下。
欧阳萧汉不是柳下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艳福,他快要忍不住了,也顺势环抱过去,手在黄元梅的后背抚摸了两下,然后转过身,快步走出了黄家别墅。
罗耀祖心里的火快要喷出来了,堵住了往回走的黄元梅,一言不发。
黄元梅侧过身往左走,被罗耀祖挡住,往右走,又被他移过来挡在跟前,骂道:“你拦我干嘛?”
“干嘛,你都和别人手牵手拥抱了,你说干嘛?”罗耀祖语气酸酸的,像是打翻了醋瓶。
“哼,我和谁拥抱那是我的权利,你管得着吗?”黄元梅轻蔑的一笑,又要侧身走过去。
罗耀祖抓住她的双肩,力道之猛,感觉指甲都快要嵌入了肉里,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我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黄元梅说着,撞开了罗耀祖,头也不回的朝小白楼走去。
看着昏暗的路灯,罗耀祖僵硬的站在那里,单薄宽大的戏服被冷风吹得哗哗直摆,心里五味杂陈。
许久,身后传来杨桂花的声音,“你原来在这里啊,快到你上场了,走吧。”
罗耀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把后面的戏唱完的,只知道大家都收拾东西打扫场地了,他也跟着把戏服换下,神恍惚的走出黄家别墅。
大街上,人已经非常的少,几个摆摊的小贩也在收拾东西,准备收工回家睡觉了。罗耀祖走到一个摊点前,无神的坐下。
“老板,牛杂汤最后一碗,您吃好喝好。”小贩热情的打的招呼,端了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牛杂汤上来,要是平时,他不会盛这么一大碗的,现在要收摊了,剩这么一点,索性全盛满了。
“来一斤酒。”罗耀祖看都没看牛杂汤一眼,直接摸出了一块银元扔在桌子上。
那小贩愣住了,从来没见过来喝牛杂汤还要配酒,而且他这摊点也没备有酒。看着那闪闪发亮的银元,又看了看如木头人一般的罗耀祖,他拿起了那块银元。
这么晚了,店铺几乎都关门了,哪里还有酒卖。不过只要有钱,万事都难不到。这一块银元,别说是一斤酒了,就是一缸酒那也足够了,这么好的生意,可不能放飞了啊。
前面不远处,他的老乡也是摆摊做炒粉的,此刻还没收摊。他那常会备有一些米酒用来调味,小贩拿了过来,摆在罗耀祖面前,估计得有两斤。
罗耀祖拔开瓶塞,对着嘴直接灌起来,咕隆咕隆的,没几下就见了底。顺手一摔,瓶子甩到了马路上,啪的一声炸碎了。
“城里的女人,都她妈的是狐狸精,还是我们山里的好。”罗耀祖怒吼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唱道:“妹娃子,屁瓜白,钻进草丛出不来,出呀出不来…”
小贩摇了摇头,又一个被情所困,借酒消愁的人。
这用来炒菜的酒,度数不是很高,但也经不住这么灌法啊。没多久,罗耀祖就觉得头脑发胀,酒气直往喉咙顶,看人和物有些模糊了。
摇摇晃晃,也不知道往哪走,在一处小巷里,整个人站不稳了,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户家门口。想爬,但是脚软绵绵的,怎么也爬不起来,只得在那门上乱抓乱拍。
没一会儿,那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美妇,模模糊糊的看着有点熟悉。
“小虎,你怎么醉成这样啊。”那美妇就是四姨太花姐,她都已经睡着了,听到外面有拍门声,才披衣起来。
听着声音,罗耀祖也听出来了,舌头僵硬的说:“姐,我难过…难过啊!”
“进来吧,外面这么冷,有什么事进来和姐说。”花姐搀扶着罗耀祖起来,跌跌撞撞的进了房间。
走到了床前,两人一同摔倒在床上,花姐披着的外衣也掉在了地上,那单薄的睡衣里什么也没有穿,柔软的压住罗耀祖。
罗耀祖虽然醉了,但是神智还算清醒,他抱住花姐,抽泣着不愿松手,“姐,女人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看这样子,应该是失恋了,只是不知道他爱的是谁?花姐搂抱着罗耀祖的头,温柔的答:“不是的,女人一生只爱一个人,但是只爱她看上的人,就像我。”
“那为什么她会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搂抱。”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她太爱你,才会这么做吧。”
罗耀祖爱的是谁,花姐不关心,甚至都不想知道。她只想眼前,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上苍恩赐给她的,否则不会半夜三更醉倒在她家门前,自己也不会那么大胆的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