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样的对话,罗耀祖整个人腿都快发软了。考虑不周,看来要把水秀村几十号村民的性命都搭上了。那些村民才经过了短短一个多月的训练,又没有实战过,现在要对付这些早有准备的国军,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打,不要打那么猛,把他们拖在门口,等山上的队伍迅速包抄过来,一个也不要放掉。”
冯世平通知完来人,然后就令人把罗耀祖押解下去了,大半夜的,他没精神审讯,先回去睡一觉,等把所有的人都捉住,在一起问也不迟。
香儿和农克诚,等了这么久没有听到枪声,因为罗耀祖在里面很顺利,救出了人呢。他们也不愿意和这些狱警开战,毕竟打起仗来就会出现伤亡。
就在他们有些得意的时候,枪声响起来了,但显然不是罗耀祖制造混乱的枪声。因为是从门口往外射,射向他们这边来的。
那些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游击队,看到了枪往这边打来,不等下命令,就有人还击了。一时间枪声大作,就像是除夕夜的鞭炮声。
农克诚之前就是迁江地下游击队的队长,想得不太周到,但是这种小型的战斗,还是很有经验的。
他知道这个枪声不是罗耀祖发出的,那肯定就是敌人早有准备。他们本来的方案是奇袭,现在变成了阵地战。因为方案不同,准备也不同,再说了不知道罗耀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个仗打不得。于是命令全员停止住,迅速的越过大路去和香儿碰面。
那些第一次参加战斗的队员,刚刚沉浸在喜悦中,就被停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不理解,但也都听命令,提起枪越过马路。
早在大门口埋伏的士兵,看到外面的人出现在马路上,还以为是来进攻的,枪声更加猛烈。
实际上,距离还比较远,还没有进入射程范围。游击队的人没有一个人倒下的,很快就到了另一边,和香儿领导的人会合了。
“香儿,这仗打不得,我们可能中埋伏了,趁早赶紧撤离吧。”
“亏你还当过队长,枪声一响就叫撤离,没有那个胆你就不要来。”
香河这边原本都想叫兄弟们趁乱冲进监狱里了,只是看到农克诚带人过来,才又等一下。没想到农克诚过来竟然是让她撤离,气得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你想想看,敌人怎么会扎堆在门口等着我们,这不是设伏是什么?”
农克诚扯住了想要往前冲的香儿,急切的说着。
冲动的香儿,只要是有道理的话,她还是能听得进的。想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但马上又说。
“那耀祖呢,就让他一个人在里面了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要保存实力,不能去送死。既然是敌人设伏的,那估计耀祖也已经被抓,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搭救啊。只能是先撤离,再看下一步发展。”
“我们不能这么做,眼睁睁的看着…”
就在香儿还在犹豫不决时,马路两旁的土坡上响起了呐喊声。
“冲啊,快点把土匪包围住,抓活的,女的做婆娘,男的拉大船。”
“害我们等了这么多天,今晚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他们已经被里面的弟兄压在门口,跑不了啦…”
“……”
香儿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中了埋伏,连忙挥手让大家撤离。
也算是香儿他们运气好,敌人配合得不够好,如果大门口的士兵想方设法把人引到门口,而山上的又不那么狂妄,悄无声息的包抄过来,那真的是瓮中捉鳖了。
现在变成香儿他们逃跑,国军在后面追。追的快,逃的边跑边回击,跑的就慢,两边的队伍越拉越近,情况不容乐观。
已经有两个游击队员中弹倒下,受伤的也有好几个。农克诚见势不妙,立刻从一直跟在身边冬子身上拿过那把冲锋枪,大声叫喊。
“你们全速撤退,我和冬子掩护,不要管我们。”
说完扣动扳机,来了一个扫射。冬子也会配合,农克诚扫射完,马上递过从身上穿的弹匣背心里取出的弹匣。
这波火力实在是太猛烈,追赶的敌人纷纷趴下,滚到两旁躲了起来。他们实在没想到,一伙山匪,竟然会有冲锋枪。
这冲锋枪就是当初在虎狼山时,冬子和香儿抢夺来的,一直由冬子保管着。因为笨重,平时也没有什么用处,今天终于派上用场,并大发神威了。
也正是这把冲锋枪,给队员们争取到不少逃跑的时间。
那等候在围墙下面的根娃,听到了枪声,还以为是罗耀祖走发出的信号,兴奋的攀爬着竹竿,跳入了监狱里面。
根娃寻着枪声靠近了大门口,没看到罗耀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穿军装的就打。
只是他单枪匹马,哪里够那些士兵打,很快的就被逼到了一栋单独的小楼前,他的枪也已经没有子弹了,看到有一个侧门没有手锁上,就跑了进去,慌慌张张的在里面乱串。
也不知道是外面的战斗太紧张还是什么,原本有几个士兵和警察追根娃的,追着追着,不见了踪影,找了一会,就跑去门口参加大的战斗了。
根娃东穿西穿,来到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他慢慢的摸索着,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突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团柔软东西,那东西有点像香儿的山包,很好摸,他忍不住继续摸过去。
可是再摸的时候可把他吓了一跳,那东西会动,准确的说是会躲避,扭动着躲开他的手。
根娃还听到了人鼻子发出来的“嗯嗯”声,这才知道是个人,开始那急促的呼吸声就是这人发出的。
在这个监狱里面的,肯定是敌人,根娃抬起枪就要敲打下去。只是打下去了一半,他就把方向偏到一边去。
因为那“嗯嗯”声太像他和香儿做那事时,香儿不由自主的发出的声音。他凭直觉判断这是个女人,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呢?所以才偏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