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萧汉问夏莲,罗耀祖就有点心痛。夏莲也曾经是他深爱的女人,只是他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更不能像那些大老爷一样,娶个三妻四妾。
人生就是这样,该放下的就放下,夏莲跟了欧阳萧汉,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罗耀祖忍住心痛,捶了一拳欧阳萧汉,调侃道。
“你小子,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啊。”
欧阳萧汉把门关上,脸上有着些许尴尬之色,解释道。
“没有,只是久不见她了,问一问而已。”
果然是读书人,欧阳萧汉的房间和夏莲之前租住的房间一样,到处都堆满书本,除了书本就是几个柜子,一张床,别无他物。罗耀祖坐到床上,戏弄道。
“真的只是问一问吗?那我告诉你他在修仁城,我就走咯。”
“别走,别走!她在修仁城?是不是真的?”
罗耀祖的性格,欧阳萧汉还有点琢磨不透,但知道每次遇见,都会给他带来夏莲的消息,急忙拿过竹编的暖壶壳的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罗耀祖也不客气,接过来摸了一下茶杯外面,感觉水不是很热,喝了一口,继续调侃。
“是真的,本来想带你去见她的,不过你说了你不好色,就没必要了。”
欧阳萧汉急了,脸憋得通红,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小声的哀求。
“我是,我是好色之徒,我只对夏莲好色,你带我去吧。”
罗耀祖笑了,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欧阳萧汉的肩膀。
“这才对嘛,明天晚上八点,到布潭码头大榕树下等我,记住不要留有尾巴哦。”
“感谢罗兄弟,不会有尾巴的,我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别人见我都远远的躲开,谁还会跟踪我。”
又可以和夏莲见面,欧阳萧汉激动得都快要跪下来道谢了。
罗耀祖起身走到书架前,随便的拿了一本书在手里翻,又问道。
“你和夏莲一起,迟早会把你爹娘搭进去的,你就这么的心甘情愿?”
欧阳萧汉取下眼镜,思考了好几分钟,这才痛苦的回答。
“不甘,天下第一恩就是父母恩,亲手把自己的爹娘送上绝路,简直禽兽不如,我怎么会甘心做出这种事。”
“可是你已经做了,夏莲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罗耀祖也是觉得很不符合常理,又没有深仇大恨,怎么就会对爹娘出手呢?
欧阳萧汉用衣角擦拭了一下镜片,重新戴上,看到了更加光明的一片。他吸了一口气,深情的说。
“夏莲的魅力确实很大,因为她走在一条光明的大道上,我要把爹娘带到这条大道上来。”
罗耀祖懂了,谁站在劳动人民这一边,谁得天下。他跟随着欧阳萧汉的目光看向窗外,万家灯火就像满天的星星,照亮整个夜空。
突然一道白光从大门口处射进来,那是欧阳县长的轿车开回来了,缓缓地停在小楼前面。
欧阳萧汉心里惊慌,问道。
“我父亲回来了,怎么办?”
相比欧阳萧汉的惊慌,罗耀祖却是十分的淡定。
“别怕,你父亲只不过是个县长,又不是掌握生死簿的阎罗王,怕什么,你下去问安,问问他去哪里回来,尽量多问点,我自有办法出去。”
没经过什么大事的欧阳萧汉,半信半疑,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依照罗耀祖说的,忐忑不安的下了楼。
这时方太太也从房间里走出来,接过老公脱下来的外套,挂到一旁,操心的问道。
“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分红?”
“分红,你那侄子简直是吃人血的蚂蝗,山体塌方埋了设备,又要筹钱购买,我哪还有钱啊?没钱就要减少我的股份,你还想分红,做梦吧。”
欧阳县长显然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气呼呼的坐到一旁去。
方太太叹了一口气,去给老公倒茶。
“当初我就叫你不要参与,担风险抛头露面的是你,分得最少的也是你。”
本来就在生气了,还要被埋怨,欧阳县长气得捶了一拳桌子大声骂道。
“你说得轻松,你那侄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找到了我,我就知道了他的秘密,不参与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欧阳萧汉下到客厅,他平时很少和父亲说话的,现在为了让罗耀祖脱身,制造一些混乱,也开口说了。
“别吵了,这么晚了吵吵什么?”
欧阳县长刚接过老婆递过来的茶水,看到了欧阳萧汉,气不打一处来,整个被子摔过去,破口大骂。
“还不是因为你,惹出这么大的祸来,让我给你擦屁股,把家里的钱都塞了进去,我今天用得着低声下气的去和人家说话吗?”
欧阳萧汉抬起脚,茶杯在他脚跟破碎,茶水溅湿了他的裤管。他不知父亲为何会发如此大的火,不服气的回击着。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下的错,就让我自己承受,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关到死,谁叫你拿钱去给那帮人,放我出来的。”
“哎呦你们俩个就各自少说一句吧,你是我的宝贝儿子,我们能看着你在牢里受苦吗…”
方太太过来拉住欧阳萧汉,极力的劝阻着。
老实的欧阳萧汉第一次违抗阿娘的意愿,继续争吵着,他还嫌不够乱,罗耀祖不能脱身。
事实上,罗耀祖早已经从二楼的窗户爬下,到了客厅的外面了。他还不急着走,听了好一会,到后面只是一些无谓的争吵,觉得没有必要听下去了,这才翻墙出去。
罗耀祖是知道方太太和方荣是远房亲戚,刚才欧阳县长说她的侄子应该就是方荣,看来这个方荣有可能是在利用欧阳县长啊。
走在大街上,罗耀祖并没有回去,而是朝城南廖金凤的住处走去。几天过去了,廖金凤那里会不会有关于方荣的什么消息呢?
到了廖金凤的住处,大门关着,但并没有栓上。罗耀祖推开一条缝,刚抬起脚想迈进去,立刻又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