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机场出口没几个人。
余笙坐在车里，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池言西拉来跟她一起见那个“神秘女人”。
不过看他这个坦坦荡荡的模样，她倒是没有一点介意的必要了。
池言西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困不困？”
“不困，平时这个时候不也没睡。”
池言西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一般这个时候我们都正忙着。”
余笙脸红看他，“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他捏着她的下巴，怀笑勾唇，正准备亲下去，余光扫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动作停下来，“现在确实得正经起来了。”
池言西松开还云里雾里的她，开门下车，对着机场出口抬了下手。
余笙回眸望去，透过车窗，看到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讲究，很有气质的女人。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立即下了车。
对方看到她眼睛一亮，脸上堆满笑意，兴奋地挥挥手，“笙笙！”
她张了张唇，轻声喊，“妈。”
“哎，我终于又能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杜向芸高兴地走过来抱住她，“我的笙笙辛苦了。”
余笙心里一暖，搂得她更紧，“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是我们家对不住你，都是言西的错，要不是他，也不至于把你害成这样，我是真没脸见你，更怕你会因为我为难，索性交给他一个人解决去，还好，他把你哄回来了。”
杜向芸说着红了眼圈儿，余笙再次听到这些事只觉得记忆遥远，好像已经淡化在记忆里了。
不管她和池言西的关系走向如何，她都不会忘记杜向芸对她的好，远比那些所谓的亲人多得多。
池言西按了一下喇叭，在催促外面格外感性的两个女人。
余笙拉着杜向芸的手，替她打开车门，“妈，我们回去说吧。”
“好。”
余笙上车小声问，“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要来接妈啊？”
“本来是不想让你折腾，但是谁让你好奇知道我要见的女人是谁。”
“你分明就是故意误导我。”
池言西心照不宣地勾唇，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杜向芸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互动，完全没有隔阂，比以前更好了。
看来年轻人还是要多经历，才知道什么可贵，自己想要什么。
“言西，你带笙笙见过爷爷了吗？”
“没有正式拜见，之前晚宴见过一面。”
不是很愉快，他没说。
杜向芸想了想说，“你还是要带笙笙去见一面，不管他同不同意，就算是走个过场，也要去一次，这样不算我们失了体面。”
“这事儿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
杜向芸皱了皱眉，“你现在和笙笙都和好了，难道还要像之前那样混蛋，不肯负责人？”
池言西啼笑皆非，“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负责了？”
“那你说不着急，不去见池家的那位，怎么办婚礼？虽然说婚礼也能办，但是笙笙会被人说闲话，还是找个时间，只是走个过场，很快的。”
池言西歪头看了一眼余笙。
她正偏头欣赏窗外的夜景，装作没听见。
他沉沉叹口气，“妈，笙笙还没打算嫁给我呢。”
“我.......”
余笙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把她推了出去，下一刻身后果然响起杜向芸难过的嗓音，“笙笙，你是不是还是不放心言西？”
余笙连忙安抚，“妈，其实也不是，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池言西磁性的低嗓轻飘飘地说，“是啊，也挺好的，不过就是淮一没有妈妈，柚柚没有爸爸，没什么不好的。”
“喂你........”
“柚柚？”杜向芸不解地问，“柚柚是谁？”
“妈，我.......”
“柚柚是您的亲孙女。”
余笙觉得，池言西今晚的话真多！
杜向芸本以为池言西在开玩笑，直到她看到余笙对着自己点头。
“所以你们这么大事，过了这么久都没告诉我？”
“我以为言西跟您说了。”
杜向芸反应过来，看着儿子，“是啊，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您出国不就因为笙笙还在生我的气吗？不把她哄好了，我怎么跟您说，再说，现在说也不迟，您就当成一个惊喜。”
池言西云淡风轻的语气，分明要气她。
她心里还不明白她这个儿子嘛。
因为她那时候劝他放弃笙笙，记仇了。
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也不知道随谁了。
.......
抵达半山别墅已经凌晨一点半，余笙到房间帮杜向芸整理行李。
她拉着余笙的手，感慨万千，“兜兜转转，我们还是一家人，这证明我们有缘分，拆不散。”
“妈，您不怪我吗？”
不怪她害得池言西的腿差点留下缺陷，不怪她假死惹她伤心。
“我怎么会怪你呢？是言西的错，这是他该偿还的果，说实话，后来知道你活着我就已经知足了，我也偷偷去看过你几次，但是没上前跟你说话。
“既然你那时候选择了新的生活，我何不尊重你呢，那可是你用生命付出的代价。”
不打扰也是一种爱，余笙明白，杜向芸是真的心疼她。
她抱住杜向芸，像个孩子似的撒娇，“妈，我今晚能和你睡吗？”
杜向芸自然喜笑颜开，“好啊，我们母女两个确实该好好弥补一下这些年的缺憾了。”
于是，当晚，池言西一个人独守空房。
他心里叹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故意隐瞒柚柚存在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KL集团。
秘书把余笙带到办公室门口，“余总，宋总交待了，您直接进去就可以。”
“好，谢谢。”
余笙推门走进去，宋毅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她过来也不惊讶，“来的挺是时候，正赶上我这个好茶。”
她沉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茶就不喝了，您该知道我的来意。”
“有这么着急吗？”
“挺急的，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宋毅点点头，“好，那就跟我说说，你想要问什么？”
“您和我父亲的关系？”
“他以前是我的下属。”
“您认识胡意霜吗？”
宋毅扯了一下唇，“我不熟悉，但知道是你父亲的妻子。”
“那你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宋毅听到这里，不禁抬头，“你问的这个问题有点意思。”
“那我换个问法，胡意霜是自愿嫁给我父亲的吗？”
宋毅似乎没想到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垂眸看了一眼茶杯，“你确定要听实话？”
“是。”
不然她也不会来了。
“可是实话你能接受得了吗？”
“我已经做了心理准备。”
宋毅见她打定主意想要知道真相，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缓缓道，“胡意霜确实不是自愿嫁给你父亲，是我给了余若海好处，他才同意和胡意霜离婚，并且劝她嫁给你父亲的。”
余笙的脑子瞬间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