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池言西仅仅是将身上的西服外套系在了她的纤腰上,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举动,又快速松开退了两步。
众人见状,都用一种琢磨的眼光在他们之间徘徊。
金小禾的目光微微沉了沉。
林月自然也不满意,她的裙子明明颜色更浅。
她嫉妒地看着余笙那张不需要过多装饰就漂亮明艳的脸孔,擦拭裙子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这时,门板上传来几声叩响,众人望去,门口站着一个长相娇美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某奢侈品牌的高定,背着限量款包包,看起来就一副千金名媛的气质。
“言西,我们该走了,爸爸还在家等我们。”
她的语调甜美,像是在体贴嘱咐自己的爱人。
此刻高贵无比的她和略显狼狈的余笙形成鲜明的对比。
池言西皱眉看着她,“不是让你先走了吗?”
“我不放心你嘛。”
她走到他身边站定,目光瞟了一眼余笙腰际的西服,像是刚刚才发现她的样子,语气透着惊喜,“笙笙也在,你们这是......”
金小禾一下子就猜出她的身份了,立即走过来,“余总加入我们荆翼了,我们在这里庆祝一下,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池总和余小姐。”
余佳依拢了拢头发,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既然我妹妹去荆翼了,那以后就拜托您好好照顾了。”
金小禾虽然知道余笙是池言西的下属,却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在。
难道刚刚是她误会了?
众人原本也以为池言西是对余笙有意思,可现在看来,也许是爱屋及乌,自己的小姨子多少要照顾一点。
余笙看不惯余佳依虚伪的嘴脸,扯下西服塞回到池言西的怀里,语气不咸不淡,“谢谢池总的外套,我先失陪,去一下卫生间。”
她走以后,余佳依便拉着池言西也离开了包厢。
金小禾看着他们相继离去的身影,红唇微微扬起,“还真有意思。”
余笙在卫生间摩蹭了很久才出去,她是算好了池言西不会多呆。
果然,她回到包厢里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散了。
她和金小禾打了一声招呼,便先走了。
余笙回到车上,刚要系安全带,车门被一股大力拉开。
她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外面,只见高大的男人俯下身来,露出那张完美无可挑剔的脸。
池言西看她惊白了的脸色,想到她怀着孕,有些后悔刚刚的粗鲁。
“下车,我开。”
他简短有力的命令。
余笙不肯让,“我自己来,我得为自己和别人的安全负责。”
“我没喝酒。”
池言西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出来,绕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余笙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既然有人愿意当司机,她也乐得享受。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夜晚的公路上,斑驳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男人刚毅俊美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性感魅力。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余光也不肯分给他一点。
“你去荆翼集团是什么时候的事?”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蓦地响起。
事到如今,余笙也没什么可瞒着,“前几天。”
池言西想到在她房间里的那份简历,眸色微沉,“难道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吗?”
她不悦的皱眉,“你偷看过我电脑?”
他邪笑着,“你被我累得起不来,我光明正大看的。”
“你......”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去荆翼?”
“你应该知道,我和萧老的关系不错。”
“你和姓萧的关系不错的,也不只萧老一个。”
她惊讶瞪起水眸,“你也知道?”
连她都是刚刚知道萧景澜是萧老的孙子,可他却早就知道了。
他调查过萧景澜.......
池言西的眸光一凛,半眯着眼睛问,“知道什么?”
余笙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说,“没什么。”
池言西显然不信,她要说什么,他大概也猜到了。
这证明她已经知道萧景澜是萧老的孙子了。
之前萧老就有意介绍萧景澜和余笙认识,现在倒是为他们提供方便了。
池言西想到这里,心里瞬间像是点燃了汽油桶,濒临爆破的边缘。
偏偏等红绿灯时,街角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萧景澜的采访。
他身上穿着一件他代言的某潮牌的黑色卫衣,和余笙那天穿回来的那件一模一样。
池言西偏过头,余笙也正怔楞地看着屏幕,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闪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看向他。
车子缓缓驶入青山路洋房楼下,余笙打开门下了车。
池言西跟着打开车门,大步跟上她。
她按开房门的密码刚要进去,门就被从后面重重的甩上。
池言西将她转过身,按在冰冷的门板上,俊美的五官充斥着怒意,“为什么骗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觉得此刻惹怒他没有任何好处,索性装傻。
可他却没想过放过她,“你清楚我在说什么,你那天回来分明穿的是萧景澜的衣服。”
余笙抬眸直视他幽深的眼睛,然后嘲讽的轻笑出声,“就算我穿的他衣服又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你敢说我没资格?”
他高挺的鼻梁抵在她挺翘的鼻尖上,周身强大的戾气让她不自觉的抖。
“你呢?我就算穿了别的男人的衣服我也是坦坦荡荡,没有越矩,而你和余佳依以未婚夫妻的名义出双入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难堪?”
“我说了,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不会委屈你,也不会委屈我们的孩子!”
“可我已经委屈了!”
余笙近乎崩溃的低吼让他高大的身躯不由得一僵。
她从没有在他面前暴露出的脆弱在这一刻毫无保留,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池言西愕然的看着她泛红的眼圈,那澄澈的眼眸中充满倔强,不甘,还有无限的痛意和委屈。
他钳制她的力道渐渐松懈,她顺着门板滑蹲了下去。
她的哭声不再压抑,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揪着他的心,一只无形的手正穿破他的胸膛,狠狠地攥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