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战斗结束了，几乎没有打扫战场的行为，所有人比来时还快地离开了。
雪山脚下除了爆炸和雪崩后留下的痕迹，就只剩下满地的尸体，用不了多久，当登山客们再度涌过来的时候，也没什么人会走这个方向，再下几场大雪，这些尸体就会被彻底覆盖，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金泰上了飞船以后，与梅尼拥抱了一下，就闷不作声地坐在小玲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
小玲与他精神共享，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儿，就把金泰看到的一切都展现出来，翻译起来似乎也没有多困难，就连梅尼似乎都认得其中一些字是什么意思。
不地在翻译过来以后，众人都一时有些无语，这些写在石壁上的字更像是在讲一段那波塔人征服地球的赞美诗。
“以主无上的荣光，照耀世间一切蒙昧的人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了一会儿，金泰终于发作，“难道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就写上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糊弄鬼吗？”
梅尼要谨慎得多，她仔细把小玲翻译过的全部文字跟原来的文字对照了一遍以后，突然灵光一闪，“你从哪儿得到那把钥匙的？”
小玲马上就把金泰得到钥匙的过程重新播放了一遍。
“这里——”梅尼指着钥匙出现的地方，“它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殊含义，”小玲说，“一个语气助词，有点儿像是地球上的标点符号，用来增强语气的，只是为了让文章读起来更押韵。”
那是一个有点儿像是五线谱里的音调符号一样的东西就在钥匙出现的正上方，几乎在钥匙出现的一瞬间，石壁上的其它类似的符号也纷纷掉到地上，这虽然有点儿反常，可是因为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似乎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设置迷题容易，解谜就难了，飞船内一时陷入沉默。
金泰最讨厌猜谜，在连续想了几个他觉得靠谱的办法都无疾而终以后，他有点儿赌气地，“把这些标点符号分成的段落里的文字分别是多少笔画算出来！”
梅尼笑了，“怎么可能呢？这算是破解密码还是闹脾气？”
“呵呵，”金泰说完自己也乐了，“马的，我反正是没办法了，要不回去找艾伯特或者埃德蒙想想办法，这玩意儿猜起来哪有个头儿啊。”
说话间，小玲已经把所有的数字都排列出来，列在屏幕上。
“把世界地图调出来，”金泰漫不经心地，“把这些数字就按照——经纬度标在上面。”
这就是在乱来了，梅尼显然也对这种办法毫无期待，她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还在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文字，试图找出字里行间的意思。
这边叠加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金泰本来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可是在看到文字说明那些地点的时候，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
“托布韦查！洛杉矶！”
梅尼听他说的话，连忙也凑过来看，“这——这是——”
“我要卫星地图！”金泰铁青着脸，“先调托布韦查的。”
“遵命，主人……”
二维地图变成了全息地图。
熟悉的街道，没有什么悬念的教堂，来往的车辆和当地人，还有——
佩雷斯。
所有的图像都是48小时以内更新过的，来自于美国中情局的一颗地质卫星。
佩雷斯这时正跟一个穿着神父袍子的人握手，下一张，那个人坐上一辆车的瞬间，头偏了一下，虽然人脸还不是很清楚，但是金泰可以认出来。
阿玛斯！他不是从来不出来的吗？
“他怎么敢出来？”梅尼也吃惊不小，“不怕他教堂里的秘密被人偷走吗？”
“谁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金泰倒是不吃惊，“也许根本什么秘密都没有，也许是秘密已经不再重要了，谁知道呢？反正他出来了，还到的是这里。”
本来还对佩雷斯抱有一丝希望，现在担心被证实了，佩雷斯果然与阿玛斯有合作，他在两边讨好。
墙头草是最讨人厌的，他们没有诚信可言，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会在最需要他们支持的时候，被这种人狠狠在背后捅上一刀。
但是这个地方——
虽然没有明确标示地点，可是用猜的也知道，托布韦查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教堂了。
难怪朱利安会在那里雷打不动，他也许不知道自己守的是什么，但找这么个人选绝对是经过谨慎思考的选择。
或者还可以更大胆地猜想，这根本 就不是阿玛斯招募的他，而是十二使徒招募的他，只不过是由阿玛斯来实行而已。
母舰的钥匙在那里？不对！
金泰得到的其中一把母舰钥匙已经非常清楚地把地图标示出来，那16个地点中绝不包括这里，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了，托布韦查，还有另外四个经纬度所标示的地方，它们是母舰的所在地！
母舰不在一个地方，而是五个地方！
“钥匙上太阳的图案，”梅尼轻声说，“那波塔人自诩为太阳，只知奉献，不知索取……所以，这把钥匙很可能就是母舰资料库的钥匙，或者可以这么说，它是母舰大脑的钥匙，有它，母舰才不只是一艘简单的会飞的宇宙飞船，而是承载了无数那波塔先进科技的大脑，有了它，母舰的各项功能才能正常运转。”
金泰的心火热起来，“这么说，其他钥匙分别可以开启母舰的其他功能，使母舰展现威力，但是在此之前——”
“先要找到母舰，”梅尼说，“血族以前曾经是那波塔人忠实的走狗，现在，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类罢了，而母舰的所在地，无一例外地一定掌握在十二使徒手中，阿玛斯只是其中一个关键性的人物，要想得到母舰，要么干掉阿玛斯，成为十二使徒的一员，要么联合血族，向十二使徒摊牌，甚至发动一场战争，要么——我们去偷。”
“偷个屁，”金泰不屑地，“这些地方都处于重点保护状态，摆明了就是硬抢，就算所有的战术正确，我们最多抢到母舰的一部分，剩下的——我看除非发动一场世界大战，不然别想得到。”
“所以还是第一个办法最适合，”梅尼轻笑，“你的想法最初可能不包括这个理由，但是不得不说，你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成为十二使徒的一员，是稳妥的办法，也是最少产生纷争的办法。”
“差不多到时候了，”金泰点头，“我现在失去了佩雷斯，但是得到了埃德蒙和欧洲血族的支持，作为古德温家族的一员，他们哪怕是只在名义上支持我，我也得到了非常宝贵的一票，该是跟珍妮谈谈的时候了，想必她在十二使徒中也非常需要一位盟友。”
阿玛斯离开了自己的窝，在金泰看来，这是他坐不住了，他需要盟友，也许在准备什么，也许是因为珍妮的动作而更加不安，谁知道呢。
也许可以抽时间去阿玛斯的教堂去看看，不过最有可能的是一无所获。
托布韦查的教堂有着非常特殊的火红色海胆分子，可以在能量球内制作压缩空间，在阿玛斯的教堂，金泰也在举行婚礼的时候试着寻找过，那里似乎没有这些东西，空气中的分子成分与外面的空气并无不同，也就是说，那里就算有母舰的一部分，也不是通过普通的手段能探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