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
好听磁性的声音,就像小提琴和缓拉出的曲调令人着迷。
黎浅倍感无趣的脸上总算多了一些别的情绪,她提起裙子走下露台,展露笑颜高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我不会忘记和你的约定。”他走来牵起她的手,轻笑着说:“很无趣吗?”
“还行,外面是怎么回事?”黎浅指了指露台外面能看到的火光,在数双眼神的注视下,他淡定的回答,“门口有一批试图闯入王宫的盗贼,我处理掉了因此不小心炸掉了王宫的大门。”
这个理由听起来怎么都感觉奇奇怪怪的,不过架不住他讲话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顶级信服度。
而果然在蓬托斯进来后不久,众人都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几个模样狼狈的骑士跑了进来,到了罗拉跟前报告了外面的状况。
“王宫门口突然来了一批盗贼,他们奔着贵族们的马车和珠宝而来,我们在一位高级神术师的帮助下已经处理掉了。”
这话跟蓬托斯说的一模一样,众人惊叹的目光还没从他的身上收回,这下更是如此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黎浅伯爵的未婚夫是个厉害又绝顶漂亮的高级神术师。
罗拉在骑士的口中找不到任何破绽,似乎真的只是因为王宫外的马车太多了,那些富得流油的马车成了盗贼们的目标。
她挥挥手让人下去,“修复那里,既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放下刚刚的惊慌与不安舞会继续吧。”
到底是她一手举办的宴会,总不能中途因为盗贼而终止,不然丢的也只会是她罗拉女王的面子。
黎浅的手挽上蓬托斯的胳膊跟前还摔着一把染血的折扇,她另一只手中一直握着酒杯,里面晃荡出葡萄酒的香气。
青年不曾注意那把扇子,因为他嗅到了上面腥臭的血液味道那不会是黎浅的。
他垂眸注视着那只白嫩小手里的酒杯,伸手拿了过去,“喝酒了?”
“嗯,王宫的葡萄酒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黎浅现在也不过只有一点微醺,看着蓬托斯顺从的抿着她喝过的杯沿饮下时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的。
“好喝吗?”她舔舔唇问。
“很甜。”蓬托斯意味深长的视线划过她涂了唇脂变得殷红的嘴唇,如果不是碍于场合他想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吻上去。
两人旁若无人的站在角落里亲热,而那股热乎劲很快就迎来了一些八卦小姐的窃窃私语。
“那位应该是传闻中黎浅伯爵的未婚夫,也是个走私人出生。”
“他完全长着一张超越贵族的脸蛋!光是那一身的穿着可一点都不菲,除开他走私人的身份这样一位优雅男士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理想型!”
“也难怪黎浅伯爵对于艾德琳的挑衅和弗劳尔那些单身男士的示好视若无睹了。”
“说到底确实也只有艾德琳独自一人将弗劳尔当成了宝贝,真希望她的脸蛋不会留下疤痕不然弗劳尔更不会要她了。”
小姐们掩面嘲笑。
那些对黎浅不好,极有可能会将她推上风口浪尖的谣言这会因为蓬托斯的出现又完全转了个方向,大家都把话题放到了黎浅伯爵有一位堪比天神的走私人未婚夫身上,还是个稀有的高级神术师。
宴会厅里的音乐再次响起,新一轮的欢快古典舞又开始了,不过黎浅不想带蓬托斯去那巨大的舞池里让所有人都能欣赏他,她一点都不愿意和那些女孩分享自己丈夫的美貌。
蓬托斯丢下酒杯被拉上了月牙形的露台上,外面很黑,仅有的光就是那轮弯月和宴会厅里的光。
这里可以俯瞰到大半的王宫景色,黎浅将手搭在了蓬托斯的肩上喝了酒的眼神有些迷离,她轻轻呼唤,“蓬托斯。”
“嗯。”他蓦然的低沉下声,将人拉着往自己身上贴。
“根本没有什么盗贼是不是。”
青年轻笑出声,“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真有盗贼去偷马车上的珠宝你才不会管,而且他们在这个点出现一点都不合理。”黎浅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味,将脸贴在了那硬邦邦的胸膛上,隔着衣料传来的丝丝凉意让她舒服的呼了口气,“肯定是因为他们不让你进来,你才把王宫门口炸了。”
他总要用一个合理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然而那些骑士确实不长眼睛。
蓬托斯单手环着她的腰,指尖在那纤细的腰身上摩挲,“我的浅浅真了解我,不过我小范围篡改了他们的记忆,所以我说的及是真理。”
“牛逼。”黎浅打了个酒嗝非常不适宜的蹦了个词出来,然而这种粗鲁的话语行为在蓬托斯看来只是她可爱的表现,他的双眸甚至更加温和了,“看来你喝的不少。”
“或许是度数有点高,你带我在这跳支舞吧,来王宫总不能一支舞也不跳。”黎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晚风吹的脑袋都有些犯晕。
虽然她有些醉意的样子很可爱,但蓬托斯并不想她明天起床的时候头疼,一道神光落在了黎浅头上,驱赶了她的醉意,让她的大脑和软下来的四肢都恢复了。
音乐传到露台上变得有些小,但不妨碍两人都能听清楚。
就像在沙滩那样,她跟着面前高贵的神明跳动着步子,他又像上次那样洒下细碎的光芒,整个人都被光点环绕,而这次那些祝福只有她能看见。
两人躲在露台上跳舞的模样自从被一位路过的小姐发现后,又有许多人凑过来看了。
克拉克公爵在整个舞会里都属于顶级人物,他接受着所有人的问好,但始终沉着脸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罕言寡语,直到看到蓬托斯,虽然只是遥遥的忘了一眼,但那半张脸也足以让他印象深刻。
在无意间听说黎浅在露台跳舞时,他不自觉站起身走了过去。
“父亲,你去哪?”潘西好奇的叫住他。
克拉克并未理他,而是直径去了露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