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重新变得明亮,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黎浅拿着鳞片抱着书本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白金色的卧室,蕾丝窗纱,彩花壁纸,处处都透露着贵族少女的精致生活。
啾啾被放在了壁炉前的桌子上,鸟笼里已经被细心的仆人放入了食物。
黎浅把笼子往旁边挪了挪,将火红的鱼鳞放在了桌子上。
浴室里已经被仆人放好热水和蕾丝睡裙,她瞥了一眼那条雪白的露肩睡裙,眼神思索。
如果在外形上表现的柔弱一点,她应该不至于在召唤他过来的时候横尸现场吧。
简单来说,她可能需要来一场色诱来保命。
打定主意,黎浅走近浴室将自己泡在水里仔细的清理干净后换上了睡裙,露肩睡裙正好将她圆润还有点粉红的两个肩膀半露,镜子里的黑发少女在睡裙的衬托下带着一股纯欲的味道。
开门出来的这一刻也带出了层层缭绕的雾气,她站在丝绸地毯上,拿起那片鱼麟,轻声念起了祷告词。
关于海神的告词黎浅并不是很清楚,她从前总是喊他大名就会得到回应,当然放在现在已经行不通,不过大地之母既然说过这是必然成功的,那么内容是什么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亲爱的蓬托斯,聆听我的召唤...”
黎浅将鱼鳞握在手里放至胸前,闭上眼一遍遍的轻声呼唤,温软的嗓音里饱含了思念。
居于海底大殿已经像一座不会动的石雕一样连坐了好几天的神明,碧蓝的竖瞳骤然张开,他懒散的身影终于动了动,海水荡出一阵蓝金色光圈,王座上没了身影。
卧室内,紧闭的玻璃窗被海风灌入,蕾丝窗帘因狂风扬起。
黎浅站在壁炉前,冷风吹过她湿漉漉的长发,熟悉的味道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气窜入她的鼻子。
手里的鳞片碎成了粉末随风而散。
神明已然降临。
室内静悄悄的,但黎浅知道,他来了。
她缓缓的睁开眼,原本明亮温暖的少女卧室陷入了一片黑暗,冰冷的温度就像霜雪降临一样,带着极致的寒冷。
本就刚洗完澡,突如其来的寒冷刺激的她手臂和后颈冒出了一阵鸡皮疙瘩。
黎浅忍不住抱住双臂,她的视线范围内,看到了被黑雾包围坐在桌前的身影。
蓬托斯毫无感情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站着发抖的女人,雪白的肩膀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仿若镀上了一层银辉,那张异于常人的外貌,让他眸光微动。
“我的信徒,在圣都召唤我?”
蓬托斯的嗓音就像万年不化的冰川,没有一点起伏与波动,但黎浅还是听出来了他的嘲讽与憎恶,或许他已经将她当成了偷渡过来利维亚的人了。
她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不允许被对视,不能够亵渎的海洋之神。
黎浅垂下双手,抖着变调的音说道:“能先让我披个衣服吗?”
少女抖动的身体,可怜的语气,和一双因为受惊而不停产闪烁的杏核眼并没有引起蓬托斯的丝毫同情。
他似乎有意折磨她,黑雾一阵涌动,在黎浅面前的桌上一只修长的手露了出来,指尖在桌上点了点,“先给我一个不杀掉你的理由。”
黎浅其实挺想骂人的,她召唤他来扮可怜诱惑人可不是为了让他抹掉自己脖子或者干脆冻死自己的。
她的嘴唇都快冻紫了,哈出一口冷气对着面前的人说道:“如果真要我说出一个确切的理由,就先将寒气收回去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蓬托斯嘴上这么说,视线却定格在了黎浅的一侧锁骨上,那里有着一排清晰的尖锐牙齿印。
他的竖瞳眯了眯,周身释放出的寒冷退却了一点点。
当然这点程度对于黎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她咬着牙盯着那片黑雾,颤着声回答,“我是你老婆。”
蓬托斯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人类能有如此大胆的狂言,他点着桌子的手顿住了,虽然他的双眸还是平静无波,但是他却起身瞬移过去一把掐住了黎浅的脖子将她抵在了墙上,嗓音狠戾,
“我身上的东西只有一个神拥有,她在利用你打什么鬼主意?”
黑雾包围了黎浅全身,那只冰凉的大手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的捏碎那脆弱的脖颈。
好了,她这回又被当成奸细了。
不管怎么说,暴虐神格回归后的蓬托斯当真是无情又心狠。
黎浅到现在都没看到那张脸,她在快被掐到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努力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召唤你来,只是想把所有事请全部告诉你,我只求你放过我。”
蓬托斯不会错过黎浅眼睛里的祈求,他唇角上扬,嘲讽的神情更浓了。
只要知道她嘴里的东西,他就会立刻捏断她的脖子。
黎浅只能借着月光在一片黑雾里勉强找到那张脸的轮廓。
不过对于她来说,这点距离也是足够了。
她的双手并没有被束缚,所以当蓬托斯靠近时,她毫无预兆的抬起手圈过了对方的腰,将人拽了过来,精准的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那张不知道吻了多少次的唇,冰凉的,熟悉的....
蓬托斯想过很多种蝼蚁妄图从他手中逃脱的办法,但像今晚这样被亵渎,还是第一次。
但令人神奇的是,他在身体上没有任何排斥反应,就好像做过千百回的事情又重复演练了一遍。
那甘甜的,如蜜液一般的味道,他碧蓝的竖瞳里卷起大浪,吹起的云雾蒙了一层在竖瞳上面,是情欲。
放在黎浅脖子上的手还收紧了几分。
从主动到被动,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因为极度的缺氧,黎浅被迫的张开嘴,迎接这场风暴。
之所以她敢这么大胆,不过是在赌罢了,赌他的发情期还没有过去,赌他依旧抗拒不了她。
很显然,她成功了,但也快要被掐死了。
黎浅开始挣扎,手捶打着他结实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