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在了李婉身上,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们,或许等江老太爷开口全盘托出所有的事情还没有从李婉口中知道的多。
沈白渊盯着李婉看了一会儿,李婉义愤填膺中又带着几分仇恨的视线还稳稳地落在江老太爷身上,这让他觉得他的直觉没有错。
遂将目光转向陆安歌,等看到陆安歌和他是一样的神色之后,立刻给陆安歌递了一个眼神。
比起沈白渊,陆安歌显然和李婉的关系更好,由她来问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陆安歌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李婉,“李姐姐,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不少内情?能否告诉我们?”
她并没有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而是直接对着李婉发问。
李婉一听到陆安歌的话,恶心愤怒的眼神还来不及收回就转头看着陆安歌回道:“我当然知道不少内情,不管是这个江老太爷的还是他们整个江家的。”
“他们江家祖祖辈辈没一个是好东西。”
李婉的声音中满是厌恶和气愤,说到没有一个好东西的时候还转头瞪了一眼江老太爷。
这可让江老太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死命的回忆着自己的记忆,几十年里从未遇到过和李婉一样的人,啊不,一样的鬼。
他能够看出来李婉是一只千年厉鬼,他一个不到百岁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在她活着的时候见过的。
但若是在李婉变成鬼之后见过李婉,那也说不过去,这般貌美又有实力的女鬼他若是见过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除非……他和这位女鬼有前世的缘分,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女鬼会这般讨厌他。
难不成他前世是一个负心汉?
江老太爷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不知怎得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子奇怪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应该受到全天下的人追捧。
这种心理让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子,将一只手背在后腰上,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
眼神微微含情又带着些为难:“这位小姐为什么这么说?若我是你前世的挚爱又负了你,那也是我前世犯下的错,与这一世的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一世的我心里只有我夫人一个人。”
“唉,只能恨我们两个人是有缘无份了。”
江老太爷一边说一边摇头,似乎李婉已经承认了自己曾经是她的挚爱一般。
这可把李婉恶心的不轻,她狠狠的啐了一口江老太爷:“我呸,就你这副样子还能是我的挚爱?你也不看看你们江家配吗?你配吗?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知道自己是癞蛤蟆。”
“你们江家,一个小小的给马铲粪的马夫竟然敢肖想郡主!早知道你们江家人都是这副德行,就应该让你们江家的祖宗被踩死在街上。”李婉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是对江老太爷和江家厌恶到了极点。
伸出手猛地往前一扬也不再多言,鬼手直取江老夫人的槐木人雕的心口。
可就在快要插入之时却被一道白光拦住,这一道白光将李婉的鬼手灼出了一道如同烧伤一般的伤口。
更有丝丝缕缕的鬼气从被灼伤的地方溢了出去。
李婉更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灼烧的疼痛,尖叫一声将自己的鬼手收回,眼神不甘的看着人雕的心口,伸出另一只手不断地给自己被灼烧的手输送着鬼气治疗。
被灼烧的伤口很快就被医治好,她不信邪的还想去试,可却被陆安歌挡了住。
“李姐姐,你是想要将心口的那块血玉拿出来吗?这块玉是你的?”陆安歌伸出手指指了指人雕心口的圆形血玉。
又用眼睛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一观察就发现,这玉先前应当是一块羊脂白玉,只是被做为死后含在口中的玉琀之后,因着死者最后一口气没有咽下。
等到那口气咽下之时带着玉琀一起滑入了咽喉之中,割破咽喉被尚未凝固的鲜血长久浸染后形成的。
这块看起来似乎是浸染了有几百年之久,色泽红润的已经和天然的血玉不差什么了。
而这玉显然是被处理过的,上面没有一丝原主的气息,但即使没有气息结合李婉的态度陆安歌也不难猜出这块血玉之前应该是属于李婉的。
江家很可能之前是李家的家仆,还是最低等的那种,很有可能还承了李婉的恩情,可却在李婉百年之后盗了李婉的墓!
难怪李婉身为贵族,陆安歌却从未见过她身上的随身之玉,只有一柄红缨长枪,原来是其余的东西都是被人盗走了。
这般想着,陆安歌瞬间能够理解李婉为什么会对江家的人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而这血玉,她也是要帮着李婉拿回来的。
李婉只见陆安歌一边拦着她一边盯着那块血玉沉思了一会儿,猛地出手在人雕的胸前转了几下,又用两只手飞快的结了一个印按在上面。
速度快的甚至让江老夫人来不及反应,只惨叫一声就被破了胸前的保护阵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极大的刺激了江老太爷和李婉,江老太爷大喊一声江老夫人的闺名就想弯腰将江老夫人扶到怀里。
而李婉则是快速的从吃惊中反应了过来,一俯身鬼手猛地就冲着江老夫人的心口而去。
这一次再无任何抵挡,李婉的鬼手顺当的摸到了槐木人雕的胸前,又一个用力就将血玉剜了出来。
血玉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又被李婉拾起,轻轻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后举在了自己的眼前细细的观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