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师父?你是谢相逢?”陆安歌微眯着眼看着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黑衣人轻笑一声,“好久都没有听过谢相逢这个名字了,就连你师父都不知道他当年杀死的人是谁,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看来前两次见面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啊……”
“让我猜猜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带着面具的谢相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片刻抬起头,“哦,我知道了,你是从杨家那里知道的吧,前几日有消息说你将杨家给端了,可杨家也没人见过我吧?当年我带着的面具也不是这样的。”
“哦,我倒是忘了,那日杨家乌云盖天,你是建造了鬼域吧,看到了当年的我?那个小玄猫认出来了?说起来我和小玄猫也许久未见了,当年他开始和他的主人对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呢。”谢相逢说着还微微的转动了一下扳指,语气里满是怀念故人的味道。
说着他还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油白三块瓦脸面具,“我今日可是特意选了和固玉一样的面具戴上,还以为你这个小丫头会把我认成固玉呢。”
“小丫头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固玉的?”谢相逢饶有兴致的问道,就如同在和一个晚辈闲话家常。
陆安歌却手里握着五帝剑极为戒备的看着他,“固玉的实力没有这么强,而且你的脖子上有一个痦子,固玉没有。”
“原来是这样,那只小玄猫倒是对我观察仔细,当然小丫头你的观察力也很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遮天教?”谢相逢一边笑着问陆安歌一边将脸上的油白三块瓦脸面具摘下来,一伸手扔到一旁的角落里露出一张极为妖艳邪嗣的面容。
他的声音也不再粗粝,清亮了不少,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我这个属下是什么审美,那么多角色里面偏偏喜欢鸿门宴中的项庄,要是我一定会喜欢张良。”
“书生谋士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吸引人的角色了,就像我一样。”谢相逢极为自信的将自己比作张良,伸手拿出一副大胡子戴上。
“小丫头,你看我这个张良怎么样?可有书生气?”谢相逢一边说着一边捋了一下胡子。
陆安歌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你们遮天教的人有什么毛病,都喜欢把自己比做鸿门宴的角色,你们也真是脸挺大的,我对遮天教没兴趣,不过若是你请我去参观我倒是勉强有一些兴趣。”
“还有,我觉得你不适合净角,适合丑角,你们整个遮天教都适合丑角。”陆安歌开口刺道,脑子里却仔细想了一下固玉和谢相逢为何都会将自己比作鸿门宴之中的角色。
片刻一个让人惧怕的想法产生,张良和项庄都不是鸿门宴中地位最高的人,谢相逢很可能不是遮天教真正的教主,遮天教内排名极有可能是按照鸿门宴中众人的重要程度来作为代号的。
妖道书生谢相逢指代的便是谋士张良!
而妖魄之瞳,被他拿走也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幕后之人,她越想心中越惊骇,警惕的打量起表情和蔼的谢相逢,他身上并没有活人的气息,显然和之前的固玉一般是傀儡。
可他这具傀儡的实力却比固玉要强许多,从蔓延到指甲盖的阴气来看,他体内的骨骸应当早已黑透了,这代表着为了提升这具傀儡的实力谢相逢一定给它投喂了大量的人命。
眉心的一点红点微微发光,表情生动又有神,显然身上带着一丝谢相逢分离出来的神识,敢将神识放入傀儡中的人一定对自己的实力极度自信。
谢相逢看着戒备的陆安歌,也不因为她的话恼怒,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有些失望的开口,“既然小丫头你看不上我们遮天教,那我们便是敌人了,对待敌人叔叔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善心,不过看在你也算有些天分的份上,等会儿我就将你做成我的鬼将。也算是给了你永恒的生命。”
他痴迷的看着陆安歌,只觉得这副皮囊他极为喜欢,为此他将手中的长剑换成了细如牛毛的长针,“你这副皮囊也好看,我改变主意了,做什么鬼将还是做成鬼丫鬟比较好些。”
这句话让沈白渊心头怒火燃起,他拧着眉凝聚起一大团九幽地火冲着谢相逢就攻了过去。
谢相逢倒是躲的及时,一瞬间就从沈白渊的面前消失绕到了他背后,可他带着的大胡子和因为脱掉斗篷而露出来的大辫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九幽地火瞬间将他的胡子和辫子烧掉了一大半。
谢相逢有些可惜的在辫子和胡子上弹了弹,阴气瞬间就将九幽地火灭掉,冷静的表情有些龟裂,双眼闪过红光,长针翻手间化作一把长剑直取沈白渊的后心。
可沈白渊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仅不躲,反而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长剑反手就往谢相逢的腰子刺去。
谢相逢被长剑刺了个正着,阴气顺着伤口快速往外蔓延,而刺向沈白渊的剑却被陆安歌用五帝剑拦住。
沈白渊对着陆安歌一笑,他就知道将后背交予陆安歌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安歌却没好气的看着他,五帝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将谢相逢手中的剑挑飞,谢相逢捂着腹部的伤口往后退去,口中流出一丝黑血。
表情邪肆的伸手将黑血抹掉,伸手一抓就从黑色的甬道中抓出一大把的阴气按在伤口上,伤口迅速复原。
陆安歌眼眸微闪的朝甬道看去,漆黑的甬道内阴气弥漫,能见度极低,一阵脚步声响起。
甬道口出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他梳着三七分的油头,嘴里叼着一只雪茄,脖子上带着一只古曼童。
他的手腕上带着盘珠,手上却倒提着一柄小幡,这小幡乍一看和净觉手中的那面有些相似,实则却全然不同。
黑红色做底的小幡上绘着一张鬼面,分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