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没有说过啊,你是说那个人就是固玉?可他要是固玉的话,之后上山的又是谁呢?”固善一头雾水的问道。
“傀儡。”陆安歌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震的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她接着说道,“我和沈白渊昨夜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并不是真人,而是在外表看起来和真人一般无二的傀儡。”
“如果他真的是固玉,那说不定我师父当年杀掉的那个固玉,以及之后被你们围剿而死的固玉都是他的傀儡呢?”
“区别可能就是,当年我师父杀掉的固玉是在他整容之前,还是丑鬼道士的时候,而冲上茅山派的是整容之后的固玉。”陆安歌不疾不徐的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面前的三个人都被她惊世骇俗的想法震到了,沈白渊开口问道:“可昨夜咱们见到的傀儡是有一个怪物指挥的,如果当年真的也是傀儡,你师父和茅山派的人并不会看不出。”
“那如果昨天夜里他只是为了震慑我们呢?从进门一直响起的鸿门宴,再到那张项庄的油白三块瓦脸,或许,他早就知道我们要去,做出这些东西本就是为了试探我们?”陆安歌眼神中带着诡谲的光,她早在昨夜就觉得那些东西有些奇怪了。
可仔细想想又不太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些傀儡的实力应该更高一些,既然他当年能够让茅山派支柱弟子围剿,实力一定不低,师父也说过那个鬼傀师他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消灭掉的。
鬼傀师用的招数也是极为正统,而不是如今固玉所用的以纹身为媒介的法子。
陆安歌心头一震,问道:“固善师伯,当年固玉上山用的鬼傀之术可有什么不同?他们之间的媒介是头发还是纹身?”
“当然是头发了,怎么可能是纹身,从古至今都没有听说过谁用刺青就能施行鬼傀之术的。”
陆安歌听完,眉头拧的更紧,语气凝重:“这个固玉的实力应当是被咱们低估了,他用刺身根本不是实力不济,那个刺身上应当还有什么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东西。”
“当年的固玉一定是傀儡,师父灭杀他的时候说不准是用了金蝉脱壳之术,而打上茅山派去说不准本来就是一个阴谋,他的目的是让自己从此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陆安歌实在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要将自己变成透明人。
“除非他要做的事情必须让自己成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踪迹的人!”陆安歌和沈白渊对视一眼,两人齐声说道。
对面的沈刀还一头雾水,固善却明白了,他忽地想到了早已失传许久的另一门邪术。“我想,我或许知道固玉为什么要将自己变成透明人了。”
“他应当是除了鬼傀之外还修炼了另一门借命的邪术。”
“借命?命还能借吗?”沈刀只听说过借运还没有见过谁能借命。
“自然能,借命术可以将一个人的寿命转接到自己身上,从而达到不生不死,不老不灭,但代价就是他要欺骗,欺骗过所有曾经认识他的和他有因果的人。”固善点点头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深,让沈刀有些毛骨悚然。
陆安歌知道这个邪术,如果固玉真的修炼了这门邪术,那就完全可以解释他的行为了,他当年死在茅山派算是全了欺骗因果的条件,之后隐姓埋名,修炼更多的傀儡则是为了每五年自杀一只傀儡用来遮天。
至于为什么要用纹身来做为鬼傀的媒介也是为了借命,那纹身之中一定隐藏着借命的阵法。
别墅门外的洞里面的那些尸体一定是被他借过命的,用借命者的尸油来做法,之后的借命术施展起来对自身的损耗就更小。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多年,还是那一副中年人长相的原因。只要他能不停的借命,他就不会老。
“那这个借命术也是你们茅山藏书阁里的吗?你们茅山怎么老是存一些邪术啊。”沈刀好奇的问道。
固善却摇摇头,“我们茅山只会存储和茅山有关的术法,借命术并不是我们茅山的,它是大宋时期一个叫做遮天教邪教组织研究出来的邪术。”
遮天教在所有玄学中人入门时都被师父当作反面教材提出来过,在它存在的短短几十年时间内,无数的玄门中人因它失去生命,最终还是被五位玄学大师共同消灭的,那五位玄学大师就是陈抟,赖布衣,吴景峦,邵雍,邵康节。
而遮天教中最着名的邪术就是借命术,他们打出的招牌就是遮蔽天机换吾寿与天齐。
也正是因此吸引了一大批渴求长生的信徒,只是在遮天教被消灭后,所有和遮天教有牵扯的人都已经被处理掉了,所有典籍和功法也已经被焚。
这千百年来从未再出现过,如今固玉会用借命术,岂不是说明遮天教从未被消灭过?如今他们暗地蛰伏千年又卷土重来了?
固善摸着自己胡子的手不由得用力,一不小心扯下一根胡子痛的他呲牙咧嘴。
在场的四人,除了对玄学接触不多的沈刀之外,其余三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
固玉会借命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可他是从哪里学会的呢?
陆安歌想了想,还是将人蛇实验以及烛龙和黑九尾的事情说了出来,对于遮天教更内部的事情各派都是不传之秘,固善身为茅山派的长老,应当是只晓得比他们二人多的。
可谁料,固善听完竟然摇了摇头:“那遮天教从未进行过这种缝制魂魄的实验,他们的教神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水熊虫。”
水熊虫是寿命极长的动物,以长生为宗旨的遮天教会用它当作教神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沈刀想了想,遮天教的教众出去宣扬的时候,“我们的教神是伟大的一只虫。”就觉得有些好笑。
他开玩笑般的开口道:“说不准,这些人觉得丢脸把教神给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