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固善道长请各位过去。”几人刚饮了几口茶,小道士就走了进来请他们过去。
沈白渊和陆安歌站起身跟在小道士后面,安虎想跟着一起去却被拦住。
“道长的房间有些小,只请了沈局长他们。”小道士笑道,喊过一旁的道童又给安虎等人添了一杯茶水。
等道童添好茶水后,小道士才笑眯眯的带着陆安歌三人从侧殿出去。
沿着正殿的墙根往后走,转几个弯很快就到了茅山观的后院,这里是茅山弟子居住的地方,再往过一些则是香客们留宿的地方。
此时正值饭点,香客留宿那边已经有一股斋饭的味道传了过来,沈刀吸了吸鼻子,“你们观里的斋饭闻起来倒是香。”
“沈队长觉得香的话,不如一会儿留下来一块用晚饭?”站在门口的菩提树下练功的固善道长,看着三人来了,一个收势站定后对着沈刀道。
沈刀也不客气,直接答应了下来。
固善哈哈一笑,“沈队长倒确实如传言说的那样不拘小节,三位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
“是有一桩案子牵扯到了茅山派,作案人穿着茅山派的道袍。”沈白渊一边跟着固善往屋子里面走一边说道。
“哦?人抓到了吗?”固善问道。
沈白渊摇摇头,“没有抓到,那人穿的是黄袍,想着应当是茅山弟子中实力强横的内门弟子,所以才上山来询问。”
话音刚落,几人就已经到了固善道长的内室,内室装修比较简陋,头顶挂着一个小小的电灯,还是类似于零几年的那种散发着暖黄色灯光的电灯。
电灯底下,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摆在地上,四边放着四只蒲团。
固善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三位坐下聊吧,我这屋内比较小,还请不要嫌弃。”
几人坐下,固善给每人倒了一杯水才接着沈白渊刚刚的话问道,“你们可有带那位弟子的照片?”
“没有照片,只有一张画像。”沈刀将画像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卷成筒状的画像徐徐展开,逐渐显露出全貌,虽然没有颜色但比起照片来也毫不失真。
固善摸了摸胡子将画像拿起,凑近了些看看,片刻有些狐疑的问道:“你们看到的真的是这个人吗?”
他的语气狐疑,眼神却带了些严肃,显然这个人应该是他认识的。
问题一出口,沈刀转头看向陆安歌,这画像是陆安歌画的她更有发言权。
“确定,固善师伯,这是我用搜魂术从鬼傀的记忆中找到的幕后之人的长相,也是我亲手画出来的不会出一丝差错。”陆安歌语气坚定的道。
听到她的话,固善将视线从画像上移开,落在她身上,“这位是?”
固善只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少女,少女命格富贵,通身灵气十足,这般的命格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
“你是安歌?”不等陆安歌回答,固善就先开了口。
陆安歌点点头,“是我,固善师伯。”
“你什么时候来的帝都?你师父的捕妖网还在我这里,他说让你来取这一等就等了八年你才来。”固善高兴的说道,他显然也还记得自己还欠了陆安歌师父捕妖网未还。
“我来帝都也没有多久,师父临终前是说过让我有机会的话讲捕妖网拿回去,不过我来帝都之后还未抽出时间,这次是正巧碰上这件事才知道固善师伯你也在帝都。”陆安歌起身行了一礼解释道。
固善摆摆手表示理解,乐呵呵的让陆安歌坐下,立刻就想去将捕妖网拿来还给她。
“师伯不急,眼下这件事比捕妖网更重要。”陆安歌笑道,指了指桌上的画像。
物主都不急,固善自然也不着急了,他再次坐在蒲团上,“安歌师侄的实力我是信得过的,你说那人长这样那一定就是长这样。”
“这人确实曾经是我们茅山弟子,不过我怕的是会不会有人冒充他的长相。”固善伸手将画像抚平,眼中隐隐带了一丝水光。
陆安歌一看固善的神色就知道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她开口问道:“师伯,这画像上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您会觉得是有人冒充他?”
“这画像上的人说起来你也应该叫他师伯,他曾经是我的师弟,因为修炼邪术走火入魔而亡,正因为他死了我才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他。”固善语带怀念的说道。
“可您不是茅山掌门最小的弟子吗?”陆安歌疑惑的问道,她记得她师父曾经跟他说过,固善是茅山上一任掌门最小的弟子,如今的茅山掌门是固善的大师兄。
可为什么又突然冒出了一个师弟。
一旁的沈白渊也一头雾水,他从接手特殊局之后,将特殊局内的所有资料都看了个通透,从未听说过茅山上有这么一位。
登记在册的道士中也没有和这位长相相似的人。
固善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叹了口气将画像卷起放到一旁才开口道,“你们不知道也是自然,我这位师弟对于茅山派来说是耻辱。”
“但我若是说出他的道号你们应当是听说过的,他的道号是固玉。”
“这人是固玉?可特殊局的记录上固玉并不长这个样子。”沈白渊拧眉问道。
他记得特殊局档案上记载的固玉是一个面若冠玉的翩翩少年郎,清朗的眼睛就如同净琉璃一般通透,远不是这画像上凶神恶煞的模样。
陆安歌也记得固玉,但在她的记忆中,固玉并不是掌门弟子,而仅仅只是一个天资出众些的内门弟子罢了。
且贪恋红尘,不思进取最后被自己的僵尸反噬而亡。
“不管你们记忆中的固玉是什么样子,这画像上的人就是固玉,一个人的长相可以发生变化,特殊局档案上的固玉只是他最初的样子,而这幅画像上的固玉才是他后来的样子。”
“固玉当年曾经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再次回来的时候被围剿而死,人死如灯灭,茅山派又将他视为耻辱自然不会主动去特殊局更改信息。”
“至于我说安歌应该喊他师伯也没有错,当年他从小便与我们一同修习,茅山派内外我们也向来是以师兄弟相称,只师父觉得和他没有师徒缘分,所以并未正式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