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双手,莹润洁白的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根泛黄的骨针,骨针上穿着一截黑色的线。
萧元小心翼翼地从陆安歌的手心将骨针捏起,一只手托着九尾线往眼前凑了些许。细细打量片刻放回陆安歌手中。
“果然是烛龙骨针和黑九尾线,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萧元啧啧道。
陆安歌一翻手,又将骨针和线收回空间。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怎么不进去。”是沈刀的声音,他在里面看两人迟迟不来有些等不及出来看看。
“遇到萧大师和萧朗聊了会天。”沈白渊解释道。
陆安歌却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沈刀急着审讯唐诚,赶紧对着萧元道:“师伯我和沈局长还有急事,等晚点处理完了我再和您叙旧。”
萧元摆摆手,“去吧去吧,我正好和萧朗回去休息休息。”
……
帝都警察厅的审讯室内,唐诚一言不发的坐在审讯椅上。
今日是沈刀亲自审讯,他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唐诚,一时间竟然无法将停尸房内的八十一具尸体和眼前的十八岁少年对应起来。
“唐诚知道我们抓你是为什么吗?”沈刀开口问道。
唐诚摇摇头,一副乖学生的样子,“不知道,我平日里是换女朋友比较快但也没有犯法吧?”
沈刀看着故意装傻的唐诚,抬了抬眼接着问道:“陵矶山上的别墅是你的吗?”
“是。”
“别墅那些东西是你做的吗?”沈刀将现场的照片扔到唐诚面前。
照片上的东西分外血腥恐怖,那些挖空了的树桩如同一个个吞人的怪兽,唐诚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也太恐怖了,我没有见过。”
“真的没有见过吗?这可是你别墅外面那一条路上的东西。”沈刀将照片揽到一起,如同收牌一般收成一沓轻轻的敲击着桌子。
审讯室外隔着玻璃观察的陆安歌定定的看着唐诚的瞳孔,“他在说谎,这些他都见过。”
正常人碰到自己没有见过的恐怖事物瞳孔会放大,而且不会像唐诚这么冷静。
沈刀显然也知道,他一边用照片敲击着桌面一边道,“我好像没有问唐先生你见没见过,还有唐先生你的表情未免也太淡定了一些。”
“我胆子比较大不行吗?”唐诚微微笑道,再没有半分刚刚被吓到的样子。
“姑且算是唐先生胆子大吧,不过唐先生,这些东西可都是在你陵矶山别墅外面发现的。”
“你最少每隔两个周就要去一趟陵矶山别墅,这么明显的又是立碑又是空心枯树怎么可能看不到。”沈刀将照片放在桌角漫不经心的道。
唐诚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双手并拢放在桌子上,“我就是没有见过,说不定这些东西是这两周才出现的呢?”
“哦?可我们痕迹科的人鉴定,这些树似乎是早就被挖空了,那些碑最早的都有两年之久了。”沈刀猛地抬头盯着唐诚问道。
唐诚也回盯回去,“那或许是我没有注意过,毕竟我开车都是直视前方的。又或许是有什么障眼法,沈队长知道的,有些东西用科学解释不了。”
说到此,他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显然是知道特殊局的存在。
沈刀定定的看了他许久,将桌上的照片拿起走了出去。
“白渊,这小子心理素质太强了,简直滴水不露,而且他竟然知道特殊局的存在。”沈刀一出来就对着沈白渊吐槽道。
沈白渊和陆安歌还在看着里面的唐诚。
沈刀出来后,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一副微笑的样子,就好像戴着一张面具一般。
他的行为和心理素质强大到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特殊局的存在普通人中也只有少数人地位极高的人知道。
剩下能知道的便是能人异士,山野精怪了。
如今唐诚知道特殊局的存在恰恰是他最大的破绽,若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线怕是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二叔,你进去把他脖子上的挂坠取下来。”沈白渊对着沈刀说道。
唐诚脖子上的那枚吊坠是驱邪镇鬼之物,他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那枚吊坠。若是把吊坠取下,因他而死的那些孽债统统都会找上他,不出十日便会暴毙而亡。
沈刀再次走进审讯室,在唐诚玩世不恭的目光里停在了唐诚面前。
灯光被沈刀挡住,面前一下子暗了下来,他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又迅速恢复了过来。
“沈队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麻烦让开一点,挡住我的光了。”
“没什么要问的,我们怀疑你脖子上的吊坠和案件有关,麻烦你把吊坠交出来了。”沈刀语气严肃的说道,目光落在唐诚脖子上的那一根红线上。
唐诚脸上的表情几乎绷不住,“这吊坠只是一个普通的玉观音,怎么可能和案件有关!沈队长我要向上面举报你,无故扣押公民财产。”唐诚语速奇快的说道。
站在外面的陆安歌都害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沈刀却没有被举报二字吓退,他高大的身躯在唐诚面前依旧站的板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所谓的说道:“那你就去举报好了,我的做法是合理合情合规的,我身为调查此次案件的队长,有权扣押和案件相关的物品。”
“若是唐先生不愿主动交出来,我也可以帮你。”
沈刀说着,微微弯下腰用手指从唐诚的衬衣领子里将吊坠的红线挑起。
唐诚那一副淡定又玩世不恭的表情彻底龟裂,随着沈刀将他脖子上的挂坠扯下,额头上一滴冷汗猛地滴落下来。
一股黑气猛地钻入他的体内,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的鬼魂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对着沈刀大吼道,“我要告你侵害公民财产,我还要告你无故扣押公民!”
沈刀挑眉一笑,将挂坠抛起又接住,“唐先生说错了,我可没有无故扣押公民不过是正常审讯流程而已,现在审讯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他拿着吊坠走出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