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斜斜的挂着一弯新月,漫天的星子撒在天河里分外浪漫。
陆安歌运起缩地成寸的功法片刻就到了陵矶山。
沈白渊还没到,她停下步子站在陵矶山脚下一边等着沈白渊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山。
陵矶山内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看到最外围一圈的树,和一道蜿蜒而上的环山公路。
环山公路上的路灯发着橘黄色的光芒将雾气都渲染成了黄色。
可奇怪的是,只有靠近山脚下的这一段路有灯光,陆安歌抬头看了看天空。
刚刚在路上还能看到的满天星子,此刻竟是一个不剩,就连那一弯新月都隐在了云层里一大半。
幽深的树林中的环山公路如同一个吃人的怪兽,陆安歌皱皱眉,将心里那一股不踏实的感觉压下去。
沈白渊是开车来的,他的体内有死气和阴气,灵气存储缓慢,每一丝灵气都不能乱用,所以没有使用缩地成寸的功法。
“安歌,久等了吗?”他将车窗摇下来问道。
“没有,白渊你怎么开车来的?”陆安歌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的灵力只能支撑我短距离传送,这里距离沈家太远了。”沈白渊笑着说道。
陆安歌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上去,“走吧,上山。”
再次启动车子,沈白渊将车开上了环山公路,开上去之后才发现,环山公路并不是只有山脚下有路灯,而是上面的路灯被雾遮住了。
“现在才是六月份,陵矶山上按理来说不会有这么大的雾气。
两人直觉有些不对劲,陆安歌微微合着的眸子睁开,透过车窗打量着四周。
环山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在山脚下时还能听到一两声鸟叫,此刻竟只剩下了雨水滴落在车上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警惕的继续往前开去。
越往上开,能见度越来越低,就在一个U型弯的地方,透过转弯处的镜子,陆安歌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站在转弯之后的地方。
女人的身下有一摊黑红色的东西,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陆安歌递给沈白渊一个眼神,从包里拿出三寸长的桃木剑快速的警戒起来。
车子开过弯道,沈白渊却像是没有看到红衣女人一般快速的将车开了过去,然后继续往上开。
开了一段,红衣女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眼前,这次她的头抬起来了一些。
透过沾血的头发,能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一个碗底大的伤口正在潺潺的留着黑红色的血液。
沈白渊依然直直的撞了上去开走。
几分钟后,女鬼又出现在两人面前,这次她整张脸都抬了起来,她的眼球暴凸,鲜红色的嘴唇配上惨白的面容分外恐怖,嘴角扯开直接咧到了耳根。
女鬼伸长胳膊,咧到耳根的嘴角又张大了些,就好像在笑一般。
车子突然熄火,沈白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脚油门试图再次将车子启动起来。
但,毫无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打开车门下车,沈白渊靠在汽车顶盖上,看着陆安歌走到女鬼面前。
“你想干什么?”陆安歌拧着眉问道。
“嗬,嗬嗬。”
女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伸长一双鬼手往陆安歌的脖子掐来,陆安歌手中三寸长的桃木剑突然发出一阵红光。
红光过后,小桃木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柄一米长的桃木剑,剑身上还镶嵌着五枚铜钱。
五帝剑一出现,女鬼就被震的往后弹了弹,她急促的嗬嗬着,伸手将自己的嘴巴扯开,一根鲜血淋漓的舌头猛地伸出来不断变长。
舌头配合着不断伸长的双手一同往陆安歌的方向袭来,陆安歌一声“去”五帝剑脱手而出。
她双手掐诀灵活的指挥着五帝剑将女鬼的舌头割了下来,女鬼吃痛的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暴凸的眼珠里满是愤怒。
割掉女鬼的舌头后,五帝剑在空中甩了甩剑身,然后转个弯回到了陆安歌的手里。
“嗬嗬嗬!”女鬼气愤的嗬嗬着,身形暴涨,一头带着血色的头发猛地增长,如同水鬼索命的海藻冲着陆安歌冲了过来。
她的身上不断地滴着血,双腿以一种奇异扭曲的姿态猛地转起来,速度快了不少。
可她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陆安歌,陆安歌一只手撑了一下汽车顶盖,整个人猛地飞起跃到了女鬼身后。
跃起的同时还给车头上贴了一张驱鬼符。
女鬼收势不及,鬼甲被驱鬼符散发出的金光融化了一大半,她痛的嘶吼,正想转身取陆安歌的性命。
一柄桃木剑就从她身后穿胸而过,她呆愣的低下头看着透出来的剑尖,胸口处猛然金光大盛,还来不及嘶吼就灰飞烟灭了去。
“走吧,这种低级的鬼打墙真是耽误时间。”陆安歌皱眉将剑收起坐回车上。
沈白渊低笑一声,“那一会再有,换我下去处理怎么样。”
陆安歌抬头瞥了他一眼,也微微勾唇,“好,那一会儿你下去处理。”
车子重新的启动了起来,陆安歌给车上贴了一张符咒,一路通顺。
唐诚的别墅在陵矶山的半山腰上,从环山公路的一处弯道处拐进一旁的公路往前开一点就能到。
这条小公路是唐诚出钱自己修的,路口围了铁栅栏,显然是不愿意让别人通行。
沈白渊将车子停在路边,陆安歌拿出一张遮蔽符贴上去,已经熄火的汽车就从路上消失了。
两人从一旁的林子里绕过栅栏走进公路。
公路修的还算平整,没有安装路灯,黑漆漆的一片,只路尽头的别墅还亮着灯。
路边似乎立着两排牌子,沈白渊打开手机的照明灯打在牌子上,骇人的一幕就猛地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牌子竟然是一个个木做的墓碑,碑文不是黑色的,而是鲜血一般的红色,红色顺着墓碑上的字流下来,在漆黑的夜晚分外渗人。
墓碑后是一个个被挖空的树木,树皮被缝合在原本的枝干上,钻了一个洞,洞里面滴答滴答的滴落着带着血腥气和尸气的不知名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