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一枪真带劲，天灵盖都飞起来了。”
帛琉斯双臂撑起身体，看着这一幕评价道：“霰弹枪就是不一样，这血肉飞溅的感觉就是爽啊。”
咔哒——！
李槐听到了帛琉斯的话，看了眼地上大致呈锥形散布的血肉和碎骨，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爽感。
“咳咳...淑仪...”
一旁的李玉龙慢慢的爬起来，看到这里一幕后，脸上充满了悲呛：“你不应该杀她的...”
李槐缓缓的转头：“为什么？”
“虽然不受宠，但淑仪毕竟是赵家的老爷子的亲女儿，你就这么杀了她，赵家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不杀她，难道要杀你？”
“...你本来就打算杀了我。”
“说的没错。”
李槐点了点头，朝着李玉龙的方向走过去：“不过在动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说的痛快的，我能给你一个痛快。”
李玉龙刚想说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但他看了眼一旁的艾莉西亚，犹豫了片刻后，微微的点了点头：“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当时是怎么躲过异界怪物的袭击的？或者说，本该被流放到纳萨格斯营地的你们，为什么能离开那里？”
李玉龙回答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能知道至上教是怎么来的吧？兴华会的几位上层，就是以前至上教的几位领头人。
而我们这批从纳萨格斯营地离开的人，以前在至上教里就是他们的下属，风头过去之后就重新启用了而已。
因为淑仪的关系，在队伍遭遇袭击的前一天，赵老爷子派人找到了我，我就顺势投到他那边。”
“你之前还说，这辈子都以为要待在纳萨格斯营地里了。”
“以前在教内的时候，我只是个小头目，压根就不清楚这些隐秘。”
“骨妖是你派来杀我的？”
“是，我和他以前都是教内着重培养的种子，他的父母还带过我一段时间。”
“那么我从东京市返回的那一次，也是你干的？”
李玉龙摇了摇头：“我只谋划过两次针对你的刺杀行动，一次是骨妖，另一次就是现在。
我并不知道你在从东京市回来的时候又被人给刺杀过一次，算上之前在展览会上开枪的人，果然还有另一伙人想要除掉你吗？”
“...”
李槐皱眉，跟李玉龙没关系的话，所以那一次确实只是个意外吗？
李玉龙看向沉默的李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比如你母亲的事情？小时候你一直粘着她...”
“没必要了，剩下的，我会直接从你的记忆里翻找。”李槐缓缓的抬起手，将手中的霰弹枪对准了李玉龙。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李玉龙猛地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想要闭上眼睛：“在死之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谁？”
“...”
“就像我之前说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自然清楚，不管是那个，即便是被我当成替身的原人格，我也很了解他一切。
就算真的是记忆融合了也好，但有些细微的东西，我觉得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你和他们有很大的差别。”
李槐沉默的看着李玉龙，随后缓缓的叹了口气：“在遭遇噬魂灵怪的袭击后，两个人格确实已经被完全摧毁。
但因为...自愈特性的原因，受到损伤的精神力还是逐渐恢复了过来，大脑中的记忆也顺势融合在一起。”
李玉龙了然：“这样啊，所以你是从那之后，新诞生出来的第三个人格喽？难怪完全不一样...呵呵。”
说着，李玉龙忽然笑了起来：“这样也好，死在自己的亲儿子手上，说出去未免也太惨了些。
对了，刚才淑仪说的没错，漱玉很听话的，你到时候，对她好一点吧。”
李槐微微眯起眼睛，随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艾莉西亚，你提取一下他的记忆。”
“好~。”
“啧啧啧~，这次用的是金属弹丸啊。”帛琉斯看着倒在地上的李玉龙，摇了摇头：“到底还是留了个全尸啊。”
“废话，直接打碎了，我还怎么让人读取记忆？”
李槐瞪了帛琉斯一眼，随后扭头看向一旁的赵晓菲，赵晓菲也转动着眼珠看着李槐，透露出几分求饶的意味。
黑色的纹路在她的身体上蔓延，让她的生机愈发的薄弱，再过几分钟，她就会死于能量毒素之下。
李槐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拔出不死，将刀尖刺入她的皮肤，将部分毒素回收，保持在让她动弹不得的程度上即可。
做完这些，李槐在看向一旁，被藤川美惠给束缚住的李漱玉，此刻她已经不再挣扎，只是呆呆的注视着两人的尸体。
“难道...”会想起赵淑仪和李玉龙说过的话，李槐心中有所猜测：“藤川，把她放开。”
“欸？是。”
藤川美惠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听从李槐的命令，伸手解开了李漱玉身上的束缚。
恢复了行动力的李漱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随后一步步的走到两人的尸体面前。
“父亲，母亲？”
看着双亲的尸体，李漱玉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疑惑，像是突然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
在确认父母真的死亡后，李漱玉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李槐仔细地看着李漱玉的表情，随后又看向身旁的艾莉西亚，艾莉西亚对着他摇了摇头：
“她的情绪很奇怪，迷茫、不安、惊慌和恐惧，一个失去双亲的人有这些情绪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只有这些情绪。
愤怒、憎恨、仇恨和杀意...面对你这个弑杀双亲的仇人，以上的情绪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甚至连一点恶意都没有。”
“会不会是先天性的情感缺失？”
“不，我扫描过她的身体，她没有任何先天缺陷，也没有后天特意施加的手段，会是现在的样子，对她来说，好像本来就是如此。”
听到艾莉西亚的话，李槐点了点头：“这样啊，我知道了。”
随后，李槐看向李漱玉，对着她说道：“过来。”
“唔？”
听到李槐的话，李漱玉立即转头看向他，眼中蕴含的情绪变了又变，随后竟然逐步的平静下来。
李漱玉慢慢的走过来，藤川美惠赶忙走过来，随后被李槐伸手给拦住。
李漱玉在李槐面前站定，一双大眼睛静静的注视着李槐，李槐也在看着她：“跪下。”
噗——
李漱玉当即跪下，这一幕让旁边的帛琉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呃，你这是，对她施加精神控制了吗？”
“没有。”李槐摇了摇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漱玉，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因为你是...弟弟...家人...”
“你被要求完全服从于家人吗？”
“是的...先听母亲的，再听父亲的，然后就没有了，但现在父亲母亲也没有了...所以...”
李漱玉的表情变得非常疑惑，抬头看向李槐的脸，缓缓的开口道：“弟弟...家人...所以是你...”
“原来是这样啊。”李槐了然，随后神情冷漠的说道：“那么，漱玉，你自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