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晨想事情想的出神，没有注意到顾洛珅靠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伸出修长有力的手，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让她被吓了一跳。
顾洛珅薄唇的弧度微扬，吻了吻她乌黑的秀发，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凌若晨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幽冷清香，摇了摇头，然后便被顾洛珅咬了咬耳垂，她身体轻轻一颤。
“小骗子，不说实话？”
顾洛珅的气息全吐在她耳畔，让她被痒得缩了缩脖子，她不说，顾洛珅就继续用薄唇撩她，一直等到凌若晨脸红的不行，出声求饶。
“说吧，在想什么烦恼的事情？”顾洛珅没有松开手臂，垂眸，深邃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不放过她的每一分神情。
他看得出来，她有心事。
凌若晨将他祸国殃民的俊脸推远了些，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他，又垂下视线，声音酝酿了很久才发出来：“听说，廖瑞雅死了……我就是有些感慨。”
她后面补了一句，终究没有直接问出来，这件事，和顾洛珅有没有关系。
顾洛珅眸色微微一变，却又很快闪过，低沉的嗓音淡淡道：“那个女人死有余辜，也值得你浪费精力去想？”
语气很淡很漠然，却听不出什么来。
凌若晨其实对廖瑞雅没什么好感，只是……她抬起眼眸，问顾洛珅:“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次为什么会出事？不是单纯地被碰瓷是吗？”
顾洛珅的眸色便沉了沉，已经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知道今天徐筱筱来找过她，显然徐筱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刚刚暧昧的气息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凌若晨很敏锐地察觉出了顾洛珅气息的变化，又见他抿着唇看着她没有说话，便意识到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因为被她怀疑而不悦。
“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也就随便问问。”她主动退了一步，同时也轻轻推开了他的怀抱。
顾洛珅剑眉微微蹙了蹙，他还没说什么，她倒先紧张了。她潜意识地很怕他是吗？
不仅是怕他，还在这一个细节里，暴露出她对他的生分和戒备。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让她看着自己，低沉开腔问她:“如果我说，廖瑞雅出事是我动的手，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可怕？”
凌若晨微微一愣，同样的问题，徐筱筱也问过她。
在她沉默之际，顾洛珅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眸色有些沉郁，语气却依旧保持着低沉和缓:“你要知道，凡是敢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不管是谁，因为我不允许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他说的认真，在这一刻，漆黑的狭眸里涌动着凛冽的暗芒，透着几分冷意。
凌若晨想说话，却卡住了声音。
“不过，廖瑞雅的死和我没有关系。”顾洛珅这样简单说了一句便没有继续解释，淡淡的嗓音道:“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他说完便转过身，不想看到凌若晨干净眼眸里会浮现怎样的情绪。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对她放手，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对她的看法毫不在意。
他不要她怕他，更不要她接受他的亲昵都是因为怕他。
然而还没迈开腿，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抱住了腰身。
凌若晨抱着他，脸颊贴着他挺拔的后背:“洛珅，你是不是生气了？”
能让她这样主动的机会是很少见的。
顾洛珅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讨好，纵然是对这个香软的怀抱眷恋万分，也还是抬起手将她扣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拿开:“我没有生气，你不需要对我这样小心翼翼，如果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若晨，”他侧身，深邃的视线看向低着头的凌若晨，再开腔时，嗓音沉哑了几分:“我只希望你不要怕我，更不要因为怕我而讨好我，我想要你真正地重新爱上我。”
凌若晨依旧抵着头，顾洛珅眸色深了深。
他想起，失忆前的她，爱上的也是那个温柔绅士、正义光明的他。而在他后来对她霸道狠戾地控制和占有之后，她便已经不再爱他。
这样其实没什么奇怪的，她一直都温柔善良又不失锋芒，无论怎样的环境里也保留着自己那一抹纯粹干净的气质，自然，也只会对光明正派的人动心。
而他，偏偏本质上就是一个腹黑狠绝的人。
顾洛珅心里烦躁，又不便对凌若晨发泄出来，只能先去外面透气，然而却感觉到衣角被人拽住。
凌若晨修长白皙的手拽着顾洛珅黑色的西装，依旧低着头，感觉到顾洛珅扫来的视线也没有放开，反倒更用了力。
“洛珅，我很开心。”她嗓音沉静，语气很轻，“你这样护着我，我很开心，但是……”
“我不想你因为我或别的什么原因而沾上血腥，不是因为我会害怕，而是因为……”她将脸埋进顾洛珅宽阔结实的怀里，后面那句话从他怀里发出来，“那些人不值得你动手，为了那些人而染上罪恶，不值得。”
柔软的声音很轻很淡，顾洛珅却听得清楚，让他修长挺拔的身躯都为之微微一怔。
还在慢慢消化她刚刚那些话的意思，然后眸底的沉郁都慢慢化作一片柔软。
凌若晨没等到男人的回应，自己的动作也有些不自在了，只好自顾自地往下说:“我要说的就这些，你去忙你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洛珅从他怀里推开，凌若晨一阵怔愣，抬眸，还没看清顾洛珅的表情，就被顾洛珅吻住了唇瓣，然后感觉到贝齿被他舌尖撬开，丁香小舌便被勾起，被带着纠缠。
“唔！”
凌若晨睁大了美眸，纤长卷翘的睫毛颤得厉害。
寂静的病房里只剩下暧昧的水渍声，一直到十几分钟过后，才传来男女的喘息声。
顾洛珅久久没有说话，却将呼吸带喘的凌若晨抱得更紧，薄唇贪恋地蹭着她的脖侧，简单却不失暧昧的温存，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的情绪来得并不莫名其妙，只是忽然想到:如果刚刚那些话，是失忆前的安若尘说出来的，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