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丫极度不赞同的目光下,夏其妙没再说所谓大不敬的话,她觉得应该是缺少关键道具柏木,才不会生效。
如果明天灵婆不给死人做棺的话,那她估计就要去刨坟了。那么多死人棺材,她总能敲下来一块。
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那步。
噬诡玫瑰的药品只能治愈伤势与治疗疾病,无法消减身体和心灵上的疲累。
夏其妙沉入睡眠,再醒来时,藤条已经亲亲热热地爬满她的被子上方,又重又沉。
她伸手拨开,感觉极为滑腻。
“主人,你醒了呀!”莓宝蹭上她的脖颈,没敢多绕几圈,这脖子太细,它怕不小心绞断了。
外面的天蒙蒙亮,但是另两个女孩已经起了床,属她醒得最迟。
“那三个人类都在外面,”它掰着藤条向主人报告事情,“萦萦和林绛丹都还没有醒,大头它们已经回来啦。”
“x侦探那边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噬诡玫瑰当时分出藤条围观全程,“它们带了两个人回来,有一个的肚子好香好香。”
能被它说香的,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其妙闭上眼,在心里计划今天的行程安排。
首先,审问那个男人,获取某骼仙的情报;其次,去看那死者的家里,和灵婆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敲块柏木下来;最后,搜寻大木公村的消息。
她也不拖延,掀开被子起身,被噬诡玫瑰引着到院子另一边的土房。
这里原来应该是烧灶做饭的地方,现在空置着,堆满各式各样的杂物。
她走进门,听见的就是昨晚那个骂赔钱货的声音——
“牙子,我怎么也算你的表姨夫,你把我绑来算是怎么回事。”
莫老二昨晚酩酊大醉,睡得极死,被绑了移走都不知道,现在刚醒,看到豁牙男,就把他认成主谋。
表姨夫,夏其妙在脑子里理了理亲属关系称谓,莫老二是豁牙男母亲的表姐妹的丈夫。
这么算来,三丫她们还是豁牙男的表姨妹。
这就是小村子里盘根错节的关系,谁都能跟谁攀上亲戚,他们形成一个共同的利益集体,也许内部会有摩擦,但是对外估计团结一致。
莫老二听见门响,下意识看向那边,看到自己三女儿的脸,宽脸不由得露出玩味的笑:“小**,这么快就想男人了啊,往别的男人家里钻,是不是*****过了,就这么想嫁出去?”
他家有三个骨瘦如柴的女儿,但是自己长得膘肥腰胖。
“想嫁出去就该跟你爹我说啊,没满十四就没满十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爹给你跟村长说说,他不会不同意的,你看看,你们搞的这叫什么事啊?”
莫老二见两人都不吭声,以为自己说中他们的小心思。
他觉得自己作为父亲和准丈人,能够用这身份拿捏住两个人,得意起来。
虽然他现在被绑着仍然不能行动,但是态度变得趾高气昂。
“牙子,不是表姨夫说你,你这事干得可不地道,要娶我女儿就该拎着酒过来慢慢跟我谈啊,怎么还把我帮过来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脸色猛地涨红:“你该不会不想给彩礼钱吧?”
“牙子,”莫老二越想越觉得可能,眼神凌厉地瞪着他,“虽然她****,但是钱你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情。”
“你现在是做什么鬼样子?”
被他瞪着的豁牙男用两根手指塞着耳朵,已经蹲到角落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莫老二不怕死瞎说话编排这位“仙”,他还挺怕死的,希望“仙”别因为那些话迁怒他。
他在听到莫老二说的第一句话就想跑了,但他没敢。
三仙昨晚把人拖回来,就把他拎到这灶屋,让他负责看守。
那着些蓝色眼珠子的狗头还特意张嘴,露出血盆大口和尖利牙齿,明晃晃地威胁他,他哪敢不从。
只是打了个哈欠的二哈:?
眼前这位“仙”的级别一看就比三仙还高,三仙都得听她发号施令。她没允许他走,豁牙男不敢擅自离开。
虽然她进来后一言不发,但他猜她估计已经想好该怎么弄死莫老二了。
他惹不起,但躲得起,一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对方心情不好,顺手把他也给料理了。
“是我把你绑过来的。”夏其妙拣出一个矮凳子坐下,她的身形比被绑的男人小了不止半点,但是气势却远超于他。
莫老二不是个会看脸色和形势的,他听到这话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骂。
去除掉里面不能听的字眼,无非是说三丫吃里扒外,不洁身自好,赔钱货。
夏其妙自动过滤那些都比狗叫难听的话,从中提取有效信息。无非两条,女方婚嫁必须父亲同意,否则不算数;他想要一大笔彩礼养儿子。
她揉了揉耳朵,再开口就提起对方最在意的事情,往他心窝子里戳:“你生不出儿子。”
她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最能惹对方跳脚,让他更加愤怒失去理智,她才能听到更多的消息。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对方没有再次“妙语连珠”,而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我马上就要有儿子了。”
听着他极为笃定的话语,夏其妙微挑起眉,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三丫母亲肚子里怀的那个,但是它还没出生,他如何确定性别?
“你是说肚子里的那个吗,你怎么知道那是儿子,说不定还是女儿。”
莫老二平生最讨厌别人拿他只生女儿说事,活下来的就有三个,加上没活下来的也有七八个,算是赔钱货。
没用的娘们,莫老二觉得自己当初眼瞎,怎么就选了她,要是等等再轮到另一个,现在儿子都出生了。
他眼热地看向豁牙男,想到他要不给钱就当自己的便宜儿子,旋即又狠狠瞪了他一下。
有病。豁牙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翻了个白眼。
莫老二哼哼两声,自信不疑:“绝对是儿子。”